男子客气的行礼问道:“请问,这里可是住了一个叫姜齐的人?”
春陌往院子里努努嘴,应道:“有啊,在里面呢。”说完就转身绕过雕花石屏风跑到小院里,大呼小叫的去唤姜齐:“姜公子,有个人找你!”
姜齐在京城除了认识尹则主仆二人,是谁也不认识,他一面起身往外走,一面诧异的问:“谁呀?”
春陌也随着他往外走,十分单纯的答道:“我也不知道啊,他就说找你。”
姜齐恨铁不成钢的叹一口气,尹则这书童什么都好,就是太实在了:“那你就不会问问吗?万一是坏人呢?”
春陌显然被坏人的可能性吓着了,大约还想了放坏人进来的严重后果,用手指绞着衣衫下摆,快速跑上前去要阻止敲门的男子进来。然而已经晚了,那男子走到屏风处,恰好与姜齐打了一个照面。
姜齐乍一看见这张脸,心里“咯噔”一声,顿时没来由的就觉得心虚气短。
岳梁皮笑r_ou_不笑的问道:“我是坏人?”
时隔一年未见,岳梁在处理青衣山的各种事务中练出的气势,让姜齐这个被逐出门的大师兄不由自主的结巴:“那……那个……岳梁……”
岳梁径直走进院子里,小院不大,是个典型的四合院的样子,院内一棵黄桷树下摆放着一张小木桌和两张凉椅,一张凉椅上斜倚着一名文弱书生,隔着木桌的椅子是空着的,显然刚才姜齐便坐在这里。
这时尹则已经站起身来,上下打量岳梁后,心里笃定这就是姜齐提起过的师弟,便笑着道:“想必这位就是岳梁岳公子了吧,既然是阿齐的师弟,请到里面客厅坐。”
岳梁微微一笑,向尹则拱手行礼道:“听闻新科探花郎不仅文采斐然,而且温文尔雅、一表人才,如今一见果然不凡。难怪街坊传言,说宰相家艳冠天下的三小姐都看上了探花郎呢。”
尹则脸上微微一红,颇为腼腆地道:“岳公子过誉了,这坊间传闻多为捕风捉影,在下身为男子倒无所谓,可万万不能影响沈宰相家小姐的清誉,还请岳公子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
岳梁斜眼去看姜齐的神色,见他仍是略显局促的站在一边,倒对自己的这番话没有多少反映,便拱手笑道:“是在下失礼了,还请尹公子不要怪罪。”
院子并不大,就这么几句话的功夫,几人已经走到了客厅处,尹则挥挥手,表示并不介意,吩咐春陌道:“春陌,快去给客人上茶。”
春陌答应一声便跑开了。
尹则将岳梁请至上座,转过身对站在自己身后的姜齐道:“阿齐,你们师兄弟也许久未见了,你们就在这里好好聊,有事去花厅唤我就是了。”
姜齐应了一声好,选客厅下手的位置坐了。
尹则一走,有意无意躲在他身后的姜齐便落了单,他想留尹则下来,却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说,总不能说自己有些怕自己师弟吧。
春陌风风火火的为姜齐和岳梁上了茶,转身跑去花厅找到尹则,很是不可思议的捂嘴笑道:“二公子,今儿可稀奇了。你瞧姜公子平时嘴巴那么厉害,可见了自家师弟怎么跟哑巴了一样。我看呀,姜公子肯定得罪他师弟了,不然怎么看起来有些怕他呢。”
尹则为人和善,对下人也不严苛,听了此言便笑着用手中的书卷在书童头上敲了个脆响:“胡说八道,小心阿齐听见了,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春陌捂着脑袋仍是笑,他整日里和姜齐打闹玩笑,还真难得见到姜齐吃瘪的样子:“二公子不告诉他,他怎么会知道呢。”
花厅看不见客厅里的情形,尹则也不肯去做那偷听墙角的事情,他敛了脸上的笑,心里默默念叨: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可隐约的总觉得不安,他心思细腻,看得出来姜齐有些怕岳梁。
尹则与姜齐相识于他上京赶考的途中,那是一条壁山的小道,山路很窄,几乎只能容纳一辆马车通过。尹则带着春陌,正与一队押运货物的商队在陡峭的山路上擦肩而过时,马车上一名青年唤住尹则,笑嘻嘻的问道:“哎,小书生去哪里?”
尹则记得当时自己紧了紧肩上的行囊,面对这个看起来与自己差不多大的青年,很腼腆的道:“在下准备进京赶考。”
那青年将整个身体都探出了马车,眼睛瞟着尹则和春陌身上背负的沉重行囊:“也是,就快是春试的时候了。我说,你一个文弱书生带着个小孩儿就敢走这条路,你胆子也太大了吧,这条山路可不太平。”
尹则与书童面面相觑,他二人之前都没有外出的经历,一路上虽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可暗亏还是吃了不少,听他这么一说,心里真有些不踏实。
青年将二人吓唬一番,又笑得甚是欢快的说道:“不如跟我们一起走吧,免得被坏人抓去吃掉。”
紧接着,冲着前方喊了一嗓子:“王头儿!搭这两小孩儿一程吧!”
前方马车上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探出头来,尹则觉得刚才这男人就已经盯着自己看了许久,大概是看出他二人确是读书人,此时便听他应了一声:“行吧,你看着办。”
青年得了这一声,也不再问尹则的意见了,直接冲他伸出手去:“小书生,快上来吧。”
修长的手指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尹则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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