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比得上银鍠朱武。
“因为她已经与彼方世界融合,成了那个世界的守护灵体啊。”朱武拍拍幼子的肩,语重心长,若有所指,“赦生,要知道击败一个对手容易,可是要与一方世界为敌,就算是神明降世……呵,也是会被打回去的。”
可他还是想试试。赦生暗想。越是强大的对手,便越能激发血脉中跃动的挑战欲,此乃异度魔者特有的高傲趣味。自然,在未积攒出足够实力之前,他不会再挑衅对方。徒劳无功的尝试,除了扫自己的眉脚外,与浪费时间无异。
他的这番心路变幻,元瑶自是无从得知,她也不在乎他如何想她,只是开门见山:“银鍠赦生,自魔界归来,那个被你安顿在酆都名山旧居的同行者是谁?”能容赦生先行归家见黛玉,不代表她会对那道与他同时进入此方世界的魔气视而不见。只是当她去追索之时,赦生已将魔气之主带入了从前养伤的酆都古洞。洞中有朱武所下的符印,又经赦生经营,魔障重重而凶险难测,若是强行突破,难免损了赦生颜面。以二人目前非敌非友的诡异状态,还是让他主动交代的好。
没料到她率先相问的居然是这个问题,赦生隔了会儿才答道:“不是同行者。”顿了顿,又补充道,“是吾的狼兽。”分离两界的这些年里,一魔一狼对对方皆是思念无比,好容易得团聚,哪里忍心再与彼此分离?是以哪怕带着雷狼兽返回此方世界会难度倍增,赦生也一定要和它一道上路。要不是顾虑到雷狼兽形貌骇人,怕惊扰到黛玉,他早把它带回家中豢养了。
说起自己的宠物,这位容貌秀艳却冷厉的少年眼神晶亮得几可用“柔情款款”来形容,元瑶显然无法理解他的趣味,当下主动转开了话题:“续命之法可得了?”
“尚未。”赦生眼神黯淡了些许,旋即又做出轻松的模样,“父皇与母后已允诺倾魔界之力寻找,吾……”他犹豫了一瞬,终是决定不再别扭,“相信他们。”
能培养出银鍠赦生这样出类拔萃的儿子,某种意义上来说,对于这对从未谋面的魔界帝后的境界与能力,元瑶亦是颇为信赖。知道他们会倾力相助,她也放下心来:“如此甚好。这里地气清圣,魔物久呆于功体不利,请回吧。”
如此说法不过是客气一点的逐客令,换做往日赦生早就拂袖而去,然而此刻他就是立在原地,一点也没有离开的意思。元瑶皱了皱眉:“还有何事未说吗,银鍠赦生?”
星月泠泠,萤光也似的徘徊于赦生的发间、衣上,他眉心微皱,现出一点苦恼之色:“黛玉不肯与我说话。”
确切的讲,自白日着了恼后,黛玉便再未与他说上一个字。男主人的归来令阖家上下都沉浸在洋洋喜气之中,连黛玉的丫鬟们待他都比素日热切了好几分。惟有黛玉态度冰冷,俨然把他这只大活魔当成了空气,别说交谈,便是连眼风也不肯扫上一扫了。
赦生情知她在恼自己不顾惜身子,还对她百般隐瞒,但个中曲折实在无法与她明说。他是寡言,却并不拙言,若是在战场上叫阵,他的言辞之犀利刁钻足以把十世功德的高僧大德都气成个鹌鹑,可若是对象换成自己在乎的人,却半个字也无法吐露。那些喜怒哀乐的心情,每一样都得揣在心底,斟酌个千遍万遍,最终错过付诸言传的机会。
越是珍重,越是无法外露于言辞,这大抵便是流淌在银鍠氏血统中的孤绝秉性。
是以,在黛玉显而易见的冷战态度面前,赦生束手无策。他苦思冥想,觉得此事还是应当向有经验的长辈取经,于是填饱肚子之后,他就有些难为情的接通了朱武的传信符。
小儿子难得主动向他这个做爹的倾诉一回心事,还是这种可爱到不行的少年魔的爱情烦恼,朱武幸福得简直有点受宠若惊。至于恋爱经验,他和九祸这么多年一帆风顺夫唱妇随(你确定?)的走下来,别的没有,恋爱经验简直丰富到没处放!赦生向他求助,绝对没有找错魔!
经过深思熟虑,朱武笃定的道:“直接推倒她!”每回与九祸争执,言辞上落下风的时候,他都是二话不说径直强推的,那过程怎一个刺激旖旎了得,嘿嘿!
赦生直接拉黑了朱武。拿这种问题去请教银鍠朱武?他就不应该犯这么弱智的错误!
赦生展开了第二轮的苦思冥想,便决定来向元瑶求助。可惜比起朱武的热情似火,这位冷面冷心的女修显然缺乏了几分助魔为乐的好心肠。直直对上他殷殷期待的眼神,元瑶回以看傻子的眼神:“我从未有过道侣。”
管一个名义上是贵妃实质上仍是单身的女修讨教怎么哄媳妇儿……银鍠赦生,你是回了一趟老家,就把智慧忘家里了么?
赦生铩羽而归。
因着黛玉不搭理他,入夜后他只好睡在外间的榻上。头一晚如此,之后夜夜也只好如此,韶光如此美好,空守着爱妻却只能孤枕独眠,这样的生活实在凄惨得令人耳不忍听。赦生实在无法,只好向另一人求教。
“怎么讨好心爱的女子?”柳湘莲被这个问题兜头砸来,有些会意不过来,“黄兄不是和嫂夫人一直好得分拆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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