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能不了解吗?看起来无比省心,实际上最叫人操心,倔起来几头牛都拉不回来,只好随她去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有命来多陪陪我。可怜天下父母心,我只好自个把她多拉回来陪陪我了。”
崔嘉宝苦笑,果然来了,而且小周氏这番数落,她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靠在那里不说话。
小周氏见她这样就来气,知道是说服不了她,她这么大个人了,又聪明得很,自然不敢强关,只怕她真的自个跑出去,更要比想象中危险百倍。
小周氏越想越气,把糕点都从她面前挪走,放到离她远远的地方,道:“有了相公忘了娘,净往那种危险的地方跑。”
崔嘉宝看着那点心,委屈道:“娘你教我的夫唱妇随呢,更何况,我去是救灾,是积福,这福报落到娘身上,保佑娘下半身健康无忧、平安喜乐才好呢。”
小周氏见她最甜,实在是憋不住生她的气,点了她脑门一下,道:“你这丫头,惯会哄人。”
崔嘉宝吐舌。
又过一日,皇上的旨意下来,薛明泽和崔崇安、许安朗在其列不说,崔语堂更是被点做全权负责之人。
第89章动身
这事实在急得很,在路上的时候,崔嘉宝便带着冬青和一些名医谈起了管理的问题。洪水发得突然,琼州城内一片狼藉,城内淤水不散,更兼死伤数十万人,最怕便是出现瘟疫。为了以防万一,崔嘉宝打算先行围城管理,只其中许多细节还应落到实处,又怕到了琼州再筹谋便来不及了,只好将赶路的时间都利用起来。
出嫁的妇人不比未出嫁的小娘子,有时行事上倒要自由几分,更兼这是国家大事,薛明泽又态度分明地支持她,倒没什么人私下里嚼舌根或是不配合,崔嘉宝的事情做起来也顺利。
只崔嘉宝这晕车的毛病一时半会儿实在是好不了,又要殚精竭虑地商讨着事情,在这路上,面色便没有好过,却咬着牙不出声。琼州的事是急事,他们自然是到的越快越好,断没有为她耽搁行程的道理,自然也就没有特地说出来的理由。
别人只当她是累了,但朝夕相处的薛明泽哪有看不出来的道理,难得下了马,钻到对他而言有些憋屈的马车里,将崔嘉宝小小一只圈在怀里,安抚着背部。
“早说了让你跟着岳父走,何苦非要跟我赶这个时间?”
旨意虽下了,但人却是分几拨走的,毕竟要带的东西极多,若是一同上路,定然要拖慢行程。薛明泽这里只带了些粮食、药材还要必要的人手,力求第一波到达琼州。崔语堂和太子他们则是带着大头的物资跟在后边,等薛明泽将琼州的形势稳一稳后才会到,也是为了太子考虑。这次圣上让太子前来赈灾,多半是因为流言太盛之故,太子需要些功绩、需要些贤名,可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薛明泽自然要将这位护好了。
崔嘉宝被他拍的舒服,人也松懈下来,戳了戳他坚硬的小臂,问道:“我们做的谋划你也听啦,觉得好不好?”
崔嘉宝总向他报告进度,就算没到琼州地界,已将各种可能情形测算了一番,还做了些应对的措施,可谓是尽善尽美,让人心中有数。
马车的盖子盖得严严实实,她说话的声音细细小小的,旁人连她一句爱娇的问话都听不见,薛明泽瞥了眼,才在她青丝上吻了吻,夸道:“自然是极好的。”
崔嘉宝唇角微勾,得意道:“那不跟我同行,你还想和谁同行?”
薛明泽手上动作不停,仍是轻轻拍着,见她得意,倒想捉弄她两句,却见她上一秒还笑着说话,下一秒竟已微阖着眼睡了过去,迷糊又带些疲倦。
从小相识,他自是知道她少时体虚,是个走一步喘三步的,后来虽然骑射弓马练得娴熟,眼见着身体也好了起来,却还是抵不过舟车劳顿。
薛明泽心里微酸又甜,面上一时做喜,一时做悲,竟不知拿她如何是好,只低头在那光洁额头上亲了又亲,不敢惊醒。
一行人紧赶慢赶,总算是到了琼州城。其中的人,不说个个都见识过琼州城,但剩下几个没见过的,也听说过它的繁华,眼见着这么一座城就成了废墟,心中不感慨是不可能的。
琼州都成这样了,自然也没什么被堵在城门检查的事了,这城门能抱住都已是极为不易,也不知是造的格外坚固还是避开了主流。
这街边的屋子塌了大半,地上的水仍能没过人的小腿,且这水看起来又脏又臭。薛明泽一着地便皱了眉,倒不是嫌这水脏,战场上泥里来泥里去的,倒不讲究这个,只是这积水又深又脏,正是崔嘉宝和大夫们最害怕的情况。
崔嘉宝正要下车,就见这情形,愣了一瞬,眉头紧锁,便要下来,薛明泽连忙到她跟前,示意她上背。虽说夫妻俩相处时惯常如此,可在大庭广众下崔嘉宝不好意思如此,大家本就欺她面嫩,好不容易让人信服一点,这样一做,倒显得娇软可欺起来,生怕多日来好不容易建立起的一点威信又尽数散了。
薛明泽却觉这不是要面子的时候,这水这般脏,也不知是怎么传的疾病,他身子骨强硬,倒不怎么怕,崔嘉宝这种,沾一沾他都不放心。
崔嘉宝一来不会在外人面前拂他面子,二来又觉他所为甚是戳心,干脆便不去想那么多了,直接上了背。
车队一路行来,好不容易才找到了琼州知府的府上,比起旁边倒了一片的民房,知府的庭院到底是坚固些,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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