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待段家豪,既扮演着姐姐的角色,无微不至,精心照料,又扮演着朋友的角色,彼此陪伴,互相嬉戏,二人在对方的人生里,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
光阴流转,流年似水,段雪对於段家豪的疼爱成了一种天经地义,段家豪对段雪的依恋成了一种习以为常。一切都遵照命运的安排,在该发生的时候,按时发生,无从逃避。
後来的日子里,段家豪像每一个怀春少年一样,内心别扭纠结,犹豫不决。一边想要和那人亲近,一边又觉得诸多不妥。他梦遗的对象,永远都是段雪,这样的行为让段家豪鄙视自己,觉得自己是把段雪玷污了。因此他总和段雪保持着ròu_tǐ上的距离,想着一定要等自己成年了,可以光明正大地和段雪交往,然後才能问心无愧地和那人做爱。
可是到了18岁的钢琴独奏会,他的世界算是完全崩塌了。段家豪心心念念,藏在心窝里,捧在手心里珍惜的女人,竟然像个dàng_fù一样,在父亲的身下婉转承欢,不知羞耻。相比之下自己那自以为是的纯情,就全部成了天大的笑话。
即便是伤害了段雪的身体,段家豪也从未觉得後悔。他10年来的爱情,瞬间灰飞烟灭,他需要一场壮烈悲哀的祭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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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家豪从梦中醒来,陈伯站在病床前:“少爷,您醒了?”
段家豪点点头:“陈伯,还有多久才能出院?”
老人用那双枯老的手,抚摸着段家豪消瘦下去的脸颊:“明天就能出了,少爷已经没问题了。”
段家豪没有回答,只是闭上眼睛继续休息。他和段雪反复纠缠了这麽多年,他自己在卸去毒品的轻松里,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麻木。只是心里头始终有个空洞,那个洞让他心疼,疼到撕心裂肺,疼到无路可退。
出院时候是三月的开春季节,段家豪回到学校,继续着自己的学业。他刻意不让自己去想段雪的事情,那样混乱不堪,无法整理的情感和过去,会让他的精神分裂,痛不欲生。他参加各种学校活动,帮助教授整理文献,剩下时间去打高尔夫球或者练钢琴,日子被完全填满,他让自己的心也是满满的,不能容下其他事情,不能容下其他人。
毕业典礼那一天,段家豪作为学生代表致辞,从礼堂出来,他摘下学士帽,仰头望天,觉得阳光如此刺目,让人想要晕倒。
陈伯走上前来,扶住段家豪的手臂:“少爷,您还好吗?”
“没事的,陈伯。”青年朝着老人微笑,然後内心一片茫然,他不知道自己走出这道校门,接下来要做什麽。
“少爷。”陈伯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信封:“老爷让我把这个转交给您。”
段家豪漫不经心地撕开信封,心里没有任何感觉,甚至有点无情无爱的的意思,就见里面躺着一张机票──回国的机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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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
段家豪回到家里,就见到段崇涛坐在一楼沙发里,正在看报纸,桌子上放着一杯清茶,冒着香气。青年环顾四周,是个一片安静的景象,他伸手拉了拉自己的领带,解开了衬衣最上面的扣子,语气镇定地说:“父亲。”
段崇涛放下报纸,抬起头,面上一如往常:“回来了……”
段家豪点头,然後在段崇涛的示意之下,坐到了父亲的对面。二人谁都没有先开口,段家豪在熟悉的沈默中,努力整理自己对待段崇涛的复杂感情。
父亲与自己,从小都不亲近。二人没有过亲密的交谈,父亲从来不曾拥抱过年幼的自己,等到成年之後,甚至连说话的机会都很少。但是,段崇涛对待自己,从来也都是不吝惜的,最好的吃穿用度,接受最好的教育,甚至当自己提出要段雪的时候,段崇涛基本上也没有任何犹豫,坦然地让给了自己。段家豪觉得段崇涛是清楚的,自己让段雪吸毒,两个人一起染上了毒瘾。但是从陈伯那里,段家豪也没有听说任何异常。他还是段家的大少爷,享受着一切应得的待遇。
段家豪并不清楚,段崇涛是否爱段雪,但是二人既然有了ròu_tǐ关系,而段雪又是如此那般地坚定执着,段家豪又觉得心头裂开了一个口子,正在往外面流出液体。他整个人往後倚,靠在了沙发後背上,努力调整自己的语气,故作轻松地问:“父亲,近来可好?”
段崇涛习惯性地抚摸自己手上的白金戒指,轻轻叹了口气:“你们好,我就过得好啊……”
青年心头一紧,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段雪还好吗?”
段崇涛似乎是早就预料到他如此反应,轻轻翘起嘴角:“她现在也很健康。”
段家豪点头,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觉得实在太烫,舌头好痛。终於还是没忍住,接着问:“她现在人在哪里?”
“她去打高尔夫球了。”段崇涛直视着儿子的眼睛,一字一句地清晰说道:“我有话对你说。”
段家豪放下茶杯,心平气和地说:“公司还是在我的名下。”段家豪停顿了一下,不知道段崇涛肚子里卖得是什麽药,这个男人总是沈着稳重,因此深不可测,段家豪知道自己不是父亲的对手,因此决定敞开天窗说亮话:“父亲到底有何打算?”
段崇涛笑了笑:“你还真是直接。也好,我们就直奔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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