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了!”
安承楠脸色微沉,先是扫了眼安奚容,斥了一声:“胡闹!”继而才转头看向苏瑾年,神情微苦:“苏小姐,我们能不能单独谈谈?”
“爸!”安奚容皱眉,“你不是说不会插手我的私事吗?”
听到这话,安承楠声色俱厉:“我是不想插手,但也不能任由你胡来!”
“我没有胡来……我……”安奚容还想争辩,转而被苏瑾年挡了下来。
苏瑾年笑着上前一步:“正好我也有事情要跟安伯父商量。”
“那好,”安承楠点点头,他虽然跟这些小辈没怎么打交道,但苏老爷子那只老狐狸他倒是知根知底的,那家伙选出来的继承人,想必不会是个不讲道理的人,“苏小姐这边请。”
苏瑾年微微躬身:“伯父请。”
“瑾年……”安奚容拉住是苏瑾年的手,还是不放心。
苏瑾年回头对他微微一笑,做了个“ok”的手势。
跟着安承楠进了书房,实木门沉沉一关,当即把空间隔绝成了内外两个。
“苏小姐先坐吧。”
安承楠指了指一边的沙发,说着就先自坐了下来,苏瑾年也不客气,走过去坐到他的对面,先下手为强——
“安伯父,客套话我就不多说了,知子莫如父,安奚容是什么样的性子,你比我更清楚。其实,一开始我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自从跟安奚容分手之后,我一直都在拒绝他,但是……呵,他太死心眼了,就连我也拿他很没有办法呢……”
“我知道,是奚容那孩子纠缠不清,”安承楠叹了一口气,事实如此,他也不能硬生生把它歪曲成都是苏瑾年的错,“请苏小姐放心,我会想办法把他送出国,不会再打搅苏小姐的生活。”
“送他出国?这法子怕是不可行吧?”苏瑾年忍不住笑了起来,“腿长在他身上,除非把他绑起来,不然谁也管不住他。”
“听苏小姐的意思,难道你有什么好主意?”
“好主意我没有,烂主意我倒是有一个,就是不知道伯父能不能接受。”
“苏小姐不妨说说看?”
对上安承楠恳切的目光,苏瑾年不免有些汗颜,好端端的把人家的儿子折腾成这样,可又不全都是她的错,只能怪世事无常,命数天定。
“我很喜欢安奚容,但是没有喜欢到那种程度,所以我没有办法给他什么承诺,这件事我认真地想过,他能放手当然是最好的,可如果他坚持要一条道走到黑,那么……我可以考虑,给他一个孩子。”
“我不同意!”安承楠陡然间站了起来,“这种事情,我不能接受!这种做法……太儿戏了!”
多年来在官场中打滚沉淀,早已练就了安承楠圆滑沉稳的性子,比常人更能随遇而安,然而苏瑾年刚才的那番话,真的刺激到他了!
是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心浮气躁,他这把老骨头跟不上他们的思想了,还是眼前这个女人异想天开,把事情想得太随意了?
仿佛早就预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苏瑾年也不惊慌,只露出了几分愧疚的神态,起身微微垂头。
“对不起,如果冲撞到了安伯父,我为自己的无礼而道歉。当然,这种没有办法的办法,自然是下下策,但如果事情真的发展到了那个地步,也请安伯父能够提早做个心理准备。”
“你不要再说了,我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的!”
口吻坚决地甩下一句话,安承楠当即转身走人,一开门,看到在门外试图偷听的安奚容,顿时更加怒火攻心,重重地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从未见到自己这个脾气尚可的父亲生发那么大的火,安奚容立刻匆忙走到了苏瑾年面前,见她脸色无异才微微松了一口气,问道:“你跟我爸说了什么了?他怎么生那么大的气?”
苏瑾年幽幽一笑。
“我在打桩。”
“啊?”
“顺便考验你。”
“打桩?考验我?什么意思?”
“你自己猜啊!”苏瑾年笑得奸诈,推开他径自走了出去。
安奚容郁闷地跟在她身后:“这种东西你要我怎么猜啊?!”
其实苏瑾年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刚才会说出那么一番话。两天之前,她还打算彻底跟这个男人断绝关系。
然而就在刚才,看到安太太和安承楠的反应,苏瑾年陡然间就产生一种她即将要失去安奚容的紧迫感,那种骤然而至的危机感紧紧扼住了她的喉咙,险些叫她窒息。
直到跟着安承楠进了书房,不经大脑地脱口而出那段堪称是恶劣而略带挑衅的言辞,苏瑾年才忽然发觉,原来她很舍不得这只风骚而又粘人的狐狸。
她可以把他晾在一边不理他,可以打击他唾弃他,可以欺负他耍弄他,却唯独不能将他拱手让人。
她承认自己对安奚容没有那么强烈的感情,没有说见不到他就会思念成城,没有说看到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就会嫉妒成狂,没有说想要不顾一切地跟他在一起,牵着他的手走遍海角天涯,走到天荒地老……可是,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她会莫名地觉得开心,轻松,愉悦,尤其是看到他生气炸毛的样子,就特别特别的乐不可支。
所以,她才会下意识说出那样的话,才会跟安承楠表明自己的立场,才会开始慢慢打起算盘,想要把安奚容留在身边,占为己有。
苏瑾年想,她或许是自私的。
明知道不能给安奚容他想要的和应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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