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了轻轻的一声哀鸣,百狐望着她,耳朵脆弱的垂了下来,浅到清透的紫眼像氤氲了水汽。
“你不觉得何清秋和杨书彦很相似?他们是同一个类型啊,白圭……”
完全无视旁边的冯诗翠,百狐凑了过来,伸出他少年结实的臂膀,搂住了白圭的腰,将颊贴在白圭脑袋上轻蹭,百狐哑声道:“你总是喜欢那样的人多一些,总把那样的人放在你心上更靠前的位置,我不要再往后站了,白圭……”
百狐的出现带来了不少混乱,让白圭只得把亲手宣传姜婉作为的乐趣,交给了他人,自己则回别院里安抚百狐去。
而许多摸摸拍拍外加牺牲豆腐后,白圭才终于把找回精神、但开始发情的百狐给送走,紧紧关上了自己别院大门。
啊,这个世界终于又清静了。
只是白圭的清静没能维持太久,晚饭之后,她的房门又响了。
皱着眉头望向那扇门,白圭想,会被别院下属放进来敲她门的,大都是大角色,例如冯诗翠、闵上轩等等干部,而其中最可能来骚扰她的,大约就是百狐了。
叹气,白圭无奈打开了房门。
却没想到,敲她房门的竟不是臆测里的百狐。
而是何清秋。
*****
房外夜色朦胧,何清秋就站在房门前昏暗走廊灯盏下,安静看着她,手中灯笼绯红。
“你要将我调走吗?”都还没等白圭开口让他进房中谈,何清秋就皱眉开了口。
这个少有情绪波动的青年,少见的显露出焦急的神态。
白圭先是一楞,才想到,大约是百狐那惟恐天下不乱,又擅长下马威的家伙,跑去和何清秋胡说了什么吧。
“妳可以信任我,仰赖我,就算所有人都离开,我一样不会离开你,”见她没有回答,何清秋更焦急了,急急道:“妳以前不是说过,要是早些遇到我这样的就好?我绝对不会背叛你,绝不让你失望伤心难过……你的那个忠犬梦,让我来替你实现好吗?”
而白圭维持着打开门扉的姿态,看着何清秋,被那番话触动,却也心情复杂。
“你真的知道留下来的意思?留在犬宫里,一辈子?”白圭提醒那个如新墨一般的青年:“说不定现在还有转机,能解开咒印,说不定月沉殿的占卜还能让你自由,放你回明阳堂的。”
何清秋却皱眉看着她,神情里带了点不被信任的恼意,然后他摇头。
“妳要我留下来,我就永远留下来。”
那话语有如羽毛一般轻的呢喃,可是却重若千钧,白圭楞楞看着眼前青年,然后知道……
这家伙是认真的。
*****
今年是风雨飘摇的一年,江湖上都是这样说得。
这年,月沉殿数一数二难缠的犬宫之主白圭复生了,归返月沉殿,她往日那些亲信走狗们开始集结,而白圭那些为数众多的可怕奇兽,也大大增强了月沉殿防御与战力。
而为之呼应的,就是寒山城对江湖武道各派的集结了。
被白圭复生的消息所煽动,各派开始骚动,纷纷派出自己人马,为戚渚流一直以来的清剿行动,做了最后的战力完满。
就算是江湖上得闲散人等也知道,对月沉殿攻打之日,已是近在咫尺了。
同时,月沉殿这边,则是举办了一场盛大的犬宫易主仪式。
大厅灯火通明,殿众黑压压一片,丁哲骧取下跪在阶下百狐身上华衣华冠,亲手穿戴到了黛眉朱唇的白圭身上,而白圭由丁哲骧牵着,一阶阶走上大厅最高的那个位置。
惯例犬主只能走到最高位置的前一阶,但却被丁哲骧否决了。
“谁管那些讨人厌的传统?”因伤势而苍白的丁哲骧,显得更不耐烦了,不容反驳的对长老们道:“我说白圭要站在我身边,就是要站在我身边。”
就那样,丁哲骧牵着她,一同走上了大厅最高的那个平台。
他们站在殿主宝座前,并肩看着底下殿众潮水一般跪下。
一个似曾相识的时刻,和当年白圭为丁哲骧肃清政敌,助他夺得殿主宝座那日,几乎重迭了。
在仪式宣读里,白圭专注看着丁哲骧,看那个青年为她重披犬主之袍。
其实从一开始,她就无处可去,其实从一开始,月沉殿这些人就是她的根,她的唯一归属,如今却摇摇欲坠,多少被咒印困在月沉殿的故人命悬刀口:丁哲骧、冯诗翠、百狐……
自愿回到这个被剥取自由的位置,是爱,也是责任。
当今世上,没有其他人比她白圭更适合庇荫月沉殿了。
白圭转头,看向底下跪着的百狐、何清秋、闵上轩。
想着,如果当年她不曾因那次奇袭死去,是不是也能在数年后,看见这样的景象。
她所重视的人等,在复仇结束、了结一切后,都自愿归返她身边,这样的景象。
而底下的那些人,也正看着白圭。
尤其是百狐,那强烈的灼灼目光,让白圭想起百狐从前所说:“如果事到如今你还想舍弃我,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想着,白圭忍不住就自嘲的笑了。
是呀,与这样的他们团聚了,但在这时局里团圆于月沉殿,有多大机会和月沉殿一起覆灭啊?
可是,她终归是回家了。
仪式后,殿里最大的空地架起了高台,怀有技艺的殿众纷纷上台,在这灯火通明的夜里,上台演起了野台戏,或歌舞,或技艺表演。
为今夜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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