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刘妈妈的嗓门很大,和温柔一点都沾不上边,粗糙厚实的大手拍着小翠的背。
“怎么了,是不是被人欺负了?”刘妈妈见小翠只是把她搂的紧紧,半晌没有说话,终于反应过来,她的嗓音又变大,好像要是小翠说是,她就去找人算账一般。
小翠有些好笑,又有些感动,她松开刘妈妈的手臂,摇头回答:“没有,没人欺负我。”
她今天不是来告状的,只是有些想家,不过她的家已经回不去。
刘妈妈听了她的话,也没多想,前一阵子甘草还来跟她说过,小翠在松院干活干的不错,再说小翠性子又最是老实不过,也不会挡了谁的路。
“对了刘妈妈你知道哪有皂荚树吗?”小翠整理好情绪,为了不让刘妈妈看出端倪,她带着笑问道。
“皂荚树?除了府里,跨过两条街的河边都长了一排皂角树,你问这个干什么?”刘妈妈想了想答道。
小翠原想着,洗衣累不仅仅是因为数量多,还有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衣服太脏了,要反复捶打多次,才能稍微有点效果。她印象中皂荚是可以清楚污渍的,想着用了皂荚之后她应该能轻松些。
谁知竟然还要出府,先不说怎么得到许可进出的问题,就光是数量上她一个人也不好拿回来。
“既然要出府才能拿到的话,那就算了吧,省得麻烦。”小翠想了想还是放弃了。
刘妈妈本想追问,小翠推说要去做事,就匆匆离开。
小翠去的时间不算晚,可是到的时候,昨天的几个婆子都已经到了。
正在准备洗衣的婆子,见小翠来了,眼皮一撩,也没打招呼,各自坐在自己昨天坐的位置,一声不响的开始忙活自己手中的事情。
小翠经过洗衣婆子们面前时,犹豫了一下,还是张口用活泼的声音打了声招呼。
少女清脆的声响,像是一串风铃,在沉闷暮气中的院子里,尤为突兀,也尤为的直抵人心。
离小翠最近的洗衣婆子姓徐,她听见小翠的声音一愣,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望了小翠一眼,却见到的是充满朝气与生机的笑容。
她眼眶微湿,不知为何就想到当初她年轻时候的模样,明明才过去了十多年,她却觉得她的一生都已经走完了。
可是这样的情绪对她的人生已经是多余,徐婆子把眼中的湿气眨掉,她习惯沉默,再开口时声音暗哑难听。
“手上的水泡,回去要把它挑破,再涂点药酒,好得快。”她能回报的就只有这些了。
她说的含糊,小翠却是听明白了,这是让她好好处理手上洗衣服磨出的水泡,她福身道了一声谢。
徐婆子侧身躲开的她的道谢,然后又沉默的埋头洗衣服,背影佝偻。
打水的婆子,应该是洗衣房的头儿,她看了小翠一眼,鲜嫩的能掐出水的年纪来,和她们这些是完全不一样的。知道她在这里呆不久,她开了口:“你去洗那堆衣服。”
小翠顺着她的指的方向望去,打水婆子手指的那堆衣服最少,看着也不是特别的脏。
小翠有些迟疑,婆子把她的神情收入眼中,是个实心眼的孩子,她面上的表情没变:“去吧,你才来,动作还慢。”
婆子眼睛扫到小翠的手,心里暗叹也不知道是谁想着把人送到这来的,一双手昨天半天下来,又红又肿的实在不成样子。
洗衣婆子们忙着清洗盆子里的衣服,一点也没在意两人的对话。
小翠没在推迟应了下来,按照她昨天的速度,这是这一小堆衣服也够她忙活。
小翠咬着牙,强忍着胳膊的酸疼,挥动着手中的洗衣棒。没洗两件,汗水顺着她的鬓角就往下落。
这里的活儿实在是太辛苦了,以她现在身体,应该做不了多久就会累到。
她一边洗,一边思考,到底怎样从洗衣房脱身出去。
松院管事嬷嬷那边是暂时没有希望的,有桂枝在那里上眼药,她肯定不能轻易脱身。杂役房管事那里,也有些麻烦,就算她能打点好,但她现在名义上还是松院的人,杂役房不能绕过松院把她调走。
所以现在当务之急,还是想办法先从松院脱身!
☆、帮忙
今天比昨天好些,洗到下午时,小翠的手臂已经麻木,也就不再感觉到疼痛。
她正洗着衣服,一道熟悉的熟悉的声音忽然在传到她耳中。
“小翠?!你怎么真的在这里洗衣服?”阿强手里拿着一大包东西,站在院门口一脸诧异。
小翠也是有些惊讶,她没想到阿强会突然跑到洗衣房来。
“你怎么来了?”小翠停下手中的动作问道。
阿强走到小翠面前,把怀中的布包裹打开,里面全是碧绿的皂荚:“我听刘妈妈说你想要皂荚,所以中午休息的时候,就出府帮你摘了一包回来。”
阿强说的轻松,小翠却发现他的额上都是汗水,可以猜到他肯定是一路跑过来的。
“松院我进不去,本想托人带给你。结果才知道你现在在杂役房这边做事,所以我就赶过来。”阿强把包裹递给小翠,直接问出了心里的疑惑,“小翠,你怎么突然被调到洗衣房来了?”
小翠掐开一截皂荚,碧绿色的汁水抹粘在指尖滑滑的,摩擦两次,就起了小泡泡,看来用皂荚洗衣服是有用的。
抱着阿强带来的皂荚,小翠笑着对阿强说:“洗衣房缺人手,所以我就来帮忙了。谢谢你阿强,你可是帮了我大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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