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目光转向了乙建安。”
丁夏听得清楚,心猛地就是一跳:竟然!竟然……和殷永瑜有关!
大堂一时也没了声响。半响,丁天水又道:“然后呢?”
男人回答:“那人不知从哪听来了佳英的事,这才设计了这一连串凶杀。昨日被抓住后,他当场想自杀,却被乙建安夺了毒药,没死成。乙建安把他抓去了天牢,随后进宫面圣。刚刚宫中传来消息,圣上大怒,当即传唤大理寺卿,让他们务必严加审问。”
丁天水平板无波道:“知道了,下去吧。”
接着便是男人告退的声音,大堂再次安静下来,丁夏心思却彻底乱了。
相比几日前传话乙建安的淡然,圣上这次“大怒”,目的实在明显。他无非想闹大这件事,争取将那侍卫和殷永瑜扯在一起,毁了殷永瑜的名声。乙建安这次误打误撞,不仅洗刷了冤屈,还立了大功,本来实在值得庆贺。但想到殷永瑜,丁夏就高兴不起来了。
殷永瑜定是因为这“忠心”的侍卫,陷入了麻烦。可这还不至于让她心中难安。丁夏的惶恐来自,第一次清晰认识到,乙建安与殷永瑜两人,处于水火不相容的态势。
且不提两人在神医谷中就结下的怨。殷永瑜想夺这江山,而乙建安却信念坚定地忠诚于当今圣上。丁夏若是要陪着殷永瑜走下去,就难免会在将来的某一天,正面遭遇乙建安。
丁夏只觉心中一揪:相*相杀什么,她真心不喜欢。
可殷永瑜是她最好的追随对象。丁夏其实早有腹诽,当今圣上不是明君。他生性多疑,给臣子们下毒,兴文字狱,一门心思追杀他远离俗世的小弟。又喜好修道,立志追求长生不老,导致朝政日益废弛,吏治败坏,民不聊生。这样的人,怎么可能采纳建议,废除营妓制度。
丁夏想做得不是寻常事,这注定了她不能走寻常路。近年来,各地时有义军反叛,她有心接触一二,却一直没有机会。却不料会碰上殷永瑜。这人的舅舅是镇国将军,又得好些世家支持,势力盘根错节。现下他有了争夺之心,丁夏觉得,虽然风险极大,但相较义军来说,他还是有更大胜率。
若是能造反成功,殷永瑜就是大靖的天子,高高在上,一令而天下从。而丁夏也有可能站到前所未有的高度,与他直接对话,达成她的梦想。
感情与信念的冲突摆在眼前,丁夏甩甩脑袋,深深吸气,不过片刻,就有了决定。
——她要继续追随殷永瑜。但她也不会放弃乙建安。
她与乙建安的冲突在于理想,不在于感情。她依旧*他,想来他也是一样。现下既然她先看清了问题所在,占了先机,便要好好隐藏自己,不让乙建安发现她的秘密。
丁夏安静细细想去,却听见丁秋道:“师父,乙建安求见。”
丁夏一个激灵。她才三天没有见他,却格外思念。心中的不安也争先恐后翻涌起来,丁夏犹豫片刻,终是克制不住,起身跑去了前堂。
丁天水坐在堂前的桌边,丁秋立在一旁。丁夏朝着门口的男人跑去,闷头扑去了他的身上:“建安!”
乙建安微微脸红,手不知该往哪放,片刻才拍拍她的背,将她推开。然后他行到堂前,朝着丁天水躬身一礼:“夫子。”
丁天水垂眸不看他,和缓道:“什么事?”
乙建安直起身:“我听说丁夏在你这,所以过来见她。”
不安瞬间消散,丁夏的心明媚起来:乙建安不是主动的人,现下会到丁天水这找她,定是心中有所决定。遂跑去他身边,期待道:“你来找我干吗?”
乙建安看了丁天水和丁秋一眼,转向丁夏:“我想来……谢谢你。没有你的主意,我也抓不到那个凶手。”
丁夏缓缓笑了。她靠去乙建安身上,吐气若兰:“谢我?怎么谢我?”
她勾.引的意味很明显,三个男人都感受到了。乙建安不自在左右四望:“……你想我怎么谢?”
丁夏踮起脚尖,嘴唇凑到乙建安唇边:“我要你今天陪我……一整天!”
乙建安耳根泛红,偏头道:“……好。”
丁夏这才松开他,转身就往堂外跑,丢下句话:“师父,我要出去玩!这里闷死了!”
她跑到堂外,扭头回望。乙建安正在朝丁天水行礼:“夫子,我不带她出府,不会有危险。”
丁天水目光越过乙建安,不带丝毫感情看向丁夏,扯出了一个笑容:“成,你看着些吧。”
☆、42囚爱
两人在天昭府中一路行去。丁夏握着男人宽厚的手掌:“建安……你今日来找我,可是想清楚了?”
男人的身体有片刻僵硬。丁夏又走了几步,才听他低低应了句:“是。”
丁夏嘴角微翘,脚步放缓,声音愈轻:“那你喜欢我吗?”
男人半响方低低应了声:“喜欢。”
丁夏停步,转身面对他:“那我们做吧?”
乙建安低头看她。女子仰头全神贯注看着自己,询问的神情异常天真。这种违和的落差让他心跳愈快,乙建安脑子一热,差点点头同意。他好容易才克制了自己,摇头道:“……不行。”
丁夏语调轻柔似水:“你别怕。我们一步一步来。我不会给你机会伤害我,你要相信我。”
乙建安本能摇头。丁夏便不再多说,只是一笑:“跟我来。”
她带着乙建安来到天牢,让人打开了囚室,又将烛台放在地上,关上门,朝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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