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讶的看着他:“猛子?什么时候?”
他想了会说:“大概两三个月前,那天你喝醉了,一女的扶着你,结果她没扶住你从楼梯上面滚了下去。我们刚好出来就看见了,还是我和猛子帮着那女的扶你上车的。后来猛子担心怕那女的扶不住你,又从后面打车追了过去。”顿了顿看我笑:“猛子真是把你当自家人看了,我还没他对哪个人那么上心。”
他这么一说我倒有点印象。那次我醒来时候发现浑身都疼,王静才说我从楼梯上滚了下来。
我有些不好意思,支支吾吾半天开口让古戈把猛子电话给我。他有些吃惊:“你没他电话?”
我打着哈哈笑,我电话前几天掉了。他翻了半天把猛子号码给我。
练车时候又见过几次,和他闲聊几句,大多时候我有事都是我先走。我犹豫了很久,挣扎了很久,想要不要给猛子打个电话,直到把驾照拿到手电话还没打出去。
开年后是我本命年。蓝天买了条大红内裤给我,上面一大条金龙,土得掉渣,我死活不穿,他非说本命年特别倒霉,得穿得穿。我想也是人家一番心意,也就收下了。他离婚之后,几乎都是和我一起过年,他和我妈嚷着非要吃西街巷子的破酥包,我看了他们一眼出门去买。
西街环境不好,房子什么的都是破破烂烂的,生活在那片地儿的人一般生活水平不高。但偏偏巷子尽头那家破酥包好吃得很,许多人慕名而来,生意火得一塌糊涂,却始终不肯换地方。
而我就哪儿遇见了个熟人。她牵着个五六岁模样的孩子,边走边骂,我跟了几步上去,她绕了个身进入到西街里面一个院子里。我巴在门缝看了一眼,如果不是太熟,恐怕我都不敢相信面前那个蓬头垢面,完全一副妇人模样的女人是蒋晓丽,看样子她生活得并不是很好。我心口突然幸灾乐祸,觉得她这个就是报应。
我把破酥包摔在我妈和蓝天面前,犹豫着要不要给蓝天说遇见蒋晓丽的事,见他满脸笑容,觉得大过年的不应该说这事来破坏气氛。也就没提。
过完年后,我跟着我妈去乡下,扶贫捐款。许多商人大都把这种事情作为一种噱头,我妈从不,每次下乡做什么都不带记者,也不通知任何人,就带着我和蓝天还有公司里面另三个人就去了。
刚进村子,村长和校长就迎了过来,满脸堆笑。我妈带着我们看了下新修的教学楼和添置设备的办公室。然后在校长家吃的饭,他老婆弄了一桌子的菜,记忆最深的就是那腊r_ou_实在好吃。
从吃饭开始我妈就开始一直询问校长学校的情况,两人一直聊着,我和蓝天也不好到处跑,就陪坐在我妈身边。我实在无聊,点了支烟盯着铺在火盘上的纸张。那纸黄得很,上面有人的名字,旁边有串数字,看样子应该是以前等级分数的本子,我顺着看下来。
目光定格在一串零上面,觉得好笑,小学居然有人考零分。顺着看到名字,愣了一下,立马去拉蓝天的袖子,蓝天瞅了一眼,噗的笑出声来:“不是吧。”他这一笑,引得所有人回头看他,他压低声音对我说:“肯定不是同一个人,田益加那小子脑袋瓜子灵光得很。”
他声音不大,却好巧不巧被校长听到,校长说:“哈哈,哪个娃是我见过最皮的一个,没念两年就走了,后来在城里发了还回来给学校捐了个厕所。”
“厕所?”我一听也乐了:“听过有人捐书、捐钱的,还真没听过捐厕所。”
校长猛的拔了口烟说:“那娃命不好,贪了个没用的爹。他爹老坏了,不大就出去了,也没什么出息,后来生了他就扔到这边带。听说那时候要不是他妈似乎护着,他爹都把他给卖了。读书早,五岁多点就念一年级,那时候腿短,去上厕所掉厕所里,我们捞了好半天才捞出来,大冬天的可臭了,几个老师给他拔个j-i,ng光站在炉子旁边冻得哟。后来他爷爷送衣服来学校,追着他打,打得可厉害了,这娃倔得很,丁点大的孩子,怎么打都不掉泪。哈哈。”
我妈也被校长逗乐说:“我儿子有个好朋友也叫这名,也挺皮的。”
校长抖了抖烟灰:“那是肯定的,不会是他们认识那个了。那娃算是废了,做什么不好去做犯法的事,前几年进去了,听说判了好多年呢。”
我们一听,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干陪着笑。
回来的车上我问我妈田益加的事,我妈说看情况,这种事急不得。我数数日子,他进入也有五年多了,时间真快。
还没到家我就接到田益加爸爸电话,让我送钱过去,说是输在j-i,ng武馆里面不让走。我皱了皱眉说好。我妈在蓝天假装不知道。刚把我妈送回家蓝天就朝我吼:“凭什么老是找你要钱啊?这大过年的就跑里面输成这样,这是第几次了?”
我笑着说:“谁叫他是田益加爸。”
蓝天便开车边说:“田益加爸又不是你爸。从田益加进去后,他家一家老小开销全是你在承担,他爸活生生把你当成冤大头。小北,能帮就帮,不能帮就算。你没听见刚才那校长还说田益加小时候差点被他爸给卖了,这种人,早死早好。”
我叹口气:“就算是打发要饭的吧。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被饿死吧。”
蓝天找不到话和我说,只能哀怨道:“真怀疑你上辈子是不是欠他们家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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