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舟只记得自己当时是功成身退顺道昏迷睡了个囫囵觉,怎么一觉醒来花满楼反而倒下了?凶手抓到了,案子也破了,可是七哥呢?明明和陆小凤商量好的诱敌对策,陆小凤就是这样让他安心失去意识之后醒来却看到花满楼出事的?
“是我太轻率了。花满楼本就旧伤未愈,没想到安息香里的稔乌会使他旧伤复发。”陆小凤看着花满楼白中带青的脸,语气中透出难以自抑的自责。
“七,”江云舟张了张嘴,嘴巴里没办法再发出声音,想问花满楼到底什么时候受的伤,怎么受的伤,为什么他竟然一点儿也不知道,而且这几天也完全没有察觉到花满楼身体的异样。
想问却发觉自己没有立场开口问。相比起顶着一张陌生脸以及一个陌生身份的自己,陆小凤比他更有资格贴身照顾着旧伤复发的花满楼,因为陆小凤是花满楼的好友,而现在的自己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陌生人。
第一次,江云舟有如此强烈的懊恼情绪,懊恼自己怎么就不是个学医的,也懊恼自己没跟宋神医花无缺学些药理,甚至是从西门吹雪那儿顺些救命的灵丹妙药来也好,这样就算是陌生人,陆小凤应该也不会太拒绝他给的药。
可现在他身上连药都没有。
目光复杂地远远看着花满楼,江云舟心里面翻滚着有的没有的后悔。
离开花满楼有两年多的时间了,他记得那时候花满楼并未受伤,所以应该是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事。花满楼的性格一向与世无争,是什么样的事件能够让花满楼受伤,而且还旧伤未愈,这些江云舟都不知道。
那时候自己老死在花无缺面前之后再复生也不过只隔了一个多月时间,若是肯干干脆脆承认自己又活过来了,也不至于会任由花满楼在自己的故意消失里受伤。
至少……他若知道的话,定不会让害花满楼受伤的人好过。
可后悔又有什么用。
“大夫看过了吗?怎么说?”江云舟再一次懊恼自己睡去的这一天一夜。因为听陆小凤说那天晚上以身试毒引李媚娘现身之后花满楼就出现身体不适了。
“昨天看过了。都是旧疾,伤了筋脉,没个三五年休养想要彻底断根很难。”陆小凤也替花满楼把了把脉,然而他那夹紧的眉心明显告诉江云舟花满楼的脉象并不乐观。
“我不知道……”江云舟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才平缓着语气继续往下说。
“既然身上带伤,为何将他卷进来。”尽管如此,试图冷静的话语里仍旧透露出对陆小凤的迁怒逼问。
江云舟当众抖出自己包打听的身份就是为了起到敲山震虎的效果,计算着会有人趁夜色来偷袭,也大致猜到是李媚娘这看似无害实质疑点加身的新娘很有嫌疑,所以才和陆小凤商量由自己来当明饵,可这陆小凤明知花满楼身上带伤还让他一起来演这场戏!
“都是我的错,使得这一年多的休养都功亏一篑。”陆小凤没有辩解,惆怅苦恼的目光一直未离开过花满楼,思考再三,他干脆就用薄被卷着花满楼抱起他就走。
“你要去哪里?”江云舟急了。他没有看漏陆小凤目光里的愁思,恐怕花满楼的伤不仅是功亏一篑那么简单,甚至……
“江南气候温和,比较适合静养。”说着这话的陆小凤竟是要带花满楼离开北方回江南去。
“可,”江云舟欲言又止,内心却快要被憋爆了。
该死的他从来没有忘记陆小凤还有个好友叫宋神医!连宋神医都没办法治好的旧伤,这在当初到底是多严重的伤才会让花满楼变成如今这样!
“我……”江云舟快要不顾暴露秘密的危险想叫陆小凤去找西门吹雪。可西门吹雪真的能帮到花满楼吗?如果连宋神医都没办法的话,那么西门吹雪呢?
“路途遥远,奔波劳累怕是会加重他的伤势。”江云舟拐着弯试图让陆小凤快点儿想起他还有个朋友在这儿。
“之前我们也是一路慢慢游玩到京师来,现在也该回去了。”陆小凤谢绝了江云舟的关怀。
“他的伤很严重吧。”江云舟终于忍不住出手拦住正欲抱着花满楼离开朱家的陆小凤。
“如果我说,我有办法可以帮到他呢?”江云舟试图不要把太多的目光落在花满楼身上,越看得多,越担心,也就越容易暴露无遗。
被无形的隔阂排挤在外不要紧,能帮到七哥就好。
不要紧……
不要紧才怪啊!
江云舟抓狂了。
“做我这行的,认识的人多,当然得罪的人也不少。那时候我也是身受重伤以为自己死定了,谁知有缘得到一位云游高僧的搭救,用少林内功心法救愈了我。我那时候受的伤比他严重多了,筋脉尽断,现在不也好好的。”习惯性给自己铺路的江云舟又开始满嘴跑火车了。
江云舟有顾虑,现在他的武功很弱,要短期内迅速提升务必是北冥神功最有效,如今把易筋经抖出来,也算是为将来做铺垫。
可江云舟没想到陆小凤完全不买他这份苦心。
“你这算是他的好朋友吗?明明有办法救他,为何还要带着他回江南等死?!”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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