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部顿时感觉钝钝的痛。
韩贞灵虚惊地回头去看,正看到林凤霞赶上来扶住了方奕辰帮他稳住身形,嘴上却朝她叨了一句说:“你这孩子,走路怎么不看路!”
韩贞灵急忙扶着方奕辰的手问:“你还好吧?”
方奕辰摇了摇头説:“没事。”
上站台前,林凤霞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从包里掏出一个包装得精美的盒子对方奕辰招手道:“小方,你过来。”
方奕辰走过去,林凤霞将盒子塞到他手上说:“灵灵她爸给你挑的。”
方奕辰一愣,韩贞灵早已按捺不住,三两下就将盒子的包装拆开,惊喜地喊起来:“哇!是cc的毛衣!老爸你出手恁是阔绰了些!”
韩慎两手一摊:“是你妈说大冬天的小方每天都穿得很单薄,拉着我去商场挑的,事实上我只负责掏钱。”
韩贞灵欢喜地一把抱住林凤霞,脑袋直往她怀里拱着撒娇。
林凤霞的脸上闪过一丝可疑的绯红,飞起一掌拍在她的后背上说:“要上车了,唧唧歪歪什么!”说完推开她转身大踏步就上了站台。
看着火车带着父母渐行渐远,韩贞灵心花怒放地朝方奕辰嚷着:“方奕辰,方奕辰,我妈她接受你了,就是抹不开面子而已!”
方奕辰虽然脸上还是冷冷清清,心里却也好似一株昙花绽放,莫名的熨帖舒坦。多少年没有人给他送过衣服了?母亲再嫁后,许是父亲伤她太重,她不愿意再提起关于过去的一丁点,连带着对他这个儿子也冷淡了许多。奶奶年岁也大了,对他终究是做不到太仔细。
他举着那件毛衣,心想自己经常打球,倒没觉得这个冬天有多冷,毛衣怕是用处不大。只是这是未来岳母送的,无论如何都得好好收起来。
李筱玥的事件之后,冯庆堂因为生活作风问题被停职,李筱玥也办了休学手续,周茜茜倒是从韩贞灵的生活里消失了,连带着叶知畅也如同枯木逢春一样慢慢地恢复了生机。
韩贞灵终于可以腾开一切杂事,将所有心思都用来考虑方奕辰要出国的事,还未等她纠结出一个结果,却发现方奕辰那边又出现了新的状况。
周六她如约买了菜去小家里打算做饭时,发现一向按时起床晨练吃早餐的他竟然还赖在床上,最恐怖的是他不但赖在床上,还两眼呆滞地瞪着天花板出神,连她推门进来都没有发现。
韩贞灵感觉问题有点大,绕着他的床转了好几圈。想问,又不知道该怎么问出口。
方奕辰突然坐起身来伸手揽过她,手臂一用力便带着她一同躺倒在床上。
韩贞灵手忙脚乱地想起来,手掌无意间按在他胸前。听到他闷哼一声,她以为按痛了他,不由得身体一僵,吓得不敢动了。
方奕辰龇了龇牙,脸色有点红,迅速地放开她,跳起来去浴室洗漱。
待他从浴室出来时已经显得神清气爽,韩贞灵从厨房里走出来说:“我热了一杯牛奶,快喝了吧。都快中午了,不要吃得太饱,省得午饭吃不下。”
方奕辰接过她递过来的牛奶,默默地坐在餐桌边喝。
韩贞灵看他心不在焉的样子,忍不住问:“你到底怎么了?”
他沉默不语。
半晌,就在她以为他不会回答了时,他才低低地说:“他生病了,心肌梗塞,昨天进了医院抢救。”
韩贞灵一愣,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个“他”是指他的父亲方正。
她弯腰蹲在他面前,抬头去看时发现他生硬地撇过头去。
他一向强硬,从未在她面前露出过这样似乎有点无措又有点脆弱的表情。
韩贞灵觉得心里又酸又柔,她一点也见不得他这样难过的样子。她垂下脑袋枕在他的腿上,手指与他十指相扣,低声说:“你知道吗?曾经有一段时间,我很讨厌见到我妈,听到她的声音我都觉得深深的厌恶,我甚至幻想着假如我没有妈妈会不会好一点。高考结束后躲去奶奶家的那段时间是我读书后感觉最快乐的,没有唠叨,没有压力,甚至没有妈妈防贼一样的逼视。我以为这就是快乐,可是,当看到她虚弱地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时,我对她的一切厌恶都消失了,我只祈求上天能让她平安无事,即使让我折寿也无所谓。”
方奕辰手指微动,却没有说话,反而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韩贞灵知道他是想掩饰自己内心的波动,心里有点难过。他还是很在乎他的父亲的,虽然他刻意直呼其名来划清界限,但血缘亲情终归是无法忽视。她脸上却不动声色地继续说:“无论这个世界如何变,父母就是父母,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对亲人的冷漠其实是把双刃剑,刺伤他们的时候,我们自己也觉得伤痕累累。无论他做错什么他都是你爸爸,去看看他吧。”
方奕辰依然沉默。
“假如,有一天,你再也看不到他了,你还会这样恨着他吗?”
方奕辰看着她,眼神里有一丝迷惘。
韩贞灵有点不忍,站起身来抱住了他的脖子,突然倾身在他唇上亲了一下:“方奕辰,不要这样,我会难过,真的。”
后来韩贞灵陪着方奕辰去了一趟那家装修得富丽堂皇完全不像医院的的疗养院,甚至还善解人意地在楼下的草地等他。
未料到才上去一会儿方奕辰就抿紧了唇怒气冲冲地跑下来,拽着她就塞进车里就要回学校。在高速上车子开得飞快,吓得她死命攥着安全带不敢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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