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京城里有得是道观,要给祖宗烧香有太庙,要拜佛有寺庙,要拜祖师还有专门的皇家道观,他实在没有必要长途跋涉的跑这儿一趟。要知道皇上出一次宫有多难,光准备就要准备个三五天。
可是他却偏偏来了,某一天上早朝的时候,听着下面乱糟糟的声音忽觉很烦,然后就想看看春心所描述的清静、自然的清心道观是什么样。
皇上不坐步辇,靠两条腿往上爬,剩下那些王公大臣谁敢叫人抬着。一群人吃力费力的往山上爬,从山下到清心道观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爬了不到一半就有人受不住捂着肚子一个劲儿喘粗气。
明澜也觉有点累,不过他今天心情很好,适应的运动一下有益身心。
这一路上天同很尽职尽责的向他介绍山上的景观,山上有哪些树,春心种了哪些菜,哪些药,树上的松鼠什么时候生过孩子都说的清清楚楚。也真难为他,在山上才住了一年许多事比春心这个住了很多年的都清楚。
难得明澜肯听他胡乱说着,这样走起来倒也颇觉有趣。上了山,先到道观里上了三炷香,然后随处在山上走走。
春心跟在人群后面走,慢腾腾地往上爬着,忽然瞧见一大堆官员中站着南门和常月,不由高兴起来。
她对他们挥挥手,两人却偏过脸根本没理她。看来是怪她不该偷偷跑掉连声招呼都不打吧。
春心继续不遗余力的挥手,直到两人肯多看她一眼。瞧这两人换了官服,看来是升了官了,似乎明澜登基之后对他们还不错。只是为什么众多官员里怎么没有浩然和明焕?
说起来,她最对不起的就是这两人了,她与他们的交情最深,临走连声告辞的话都没有,太说不过去了。想必他们也很生她的气吧。
胡思乱想着已经到了山顶,这会儿天同已经陪着皇上进道观了。
她本以为没她什么事。可过了一会儿明澜走出道观,在门口突然对她招了招手。
春心想装没看见,或当成他叫别人,可该死的身后是棵树。只能慢腾腾走回去,低叫一声,“皇上。”
明澜“嗯”了一声,然后把天同踢到一边,专叫春心在旁边跟着,这让原本就头疼的更觉头疼难忍。
她揉揉太阳穴,“我说皇上,你太闲不是,哪个道观不好去,偏偏上这儿来?”
不是为何。听到她和自己没大没小的说话,他一点不生气反倒有种愉悦之感。不过面上还得做做样子,佯怒道:“朕要你请清心道长进宫,你却跟着逃出来,你可知道这是什么罪名?”
“皇上想定什么罪就定什么吧。”春心一脸的无所谓。最近全是闹心事,实在没心情应付他。
明澜笑了笑,他今天心情好便算了,若是搁在几天前任他是谁,多少个脑袋都砍了。
他突然开口道:“韩骄子在哪儿?他没和你一起离京吗?”
春心随手一指,“在那儿。”
明澜找了半天都找不到半个人影,“在哪儿?”
“就那两个跑着的。离这么远我也弄不清哪个是韩骄子。”
她这才刚走了一会儿,两只狐狸又打起来了,你挠我一下,我抓你一下。
明澜瞪了半天,然后突然喷笑出来,“韩骄子居然变成狐狸了。有意思,有意思。”
“知道你高兴,但也不用笑这么夸张吧。”春心叹口气,明澜和韩骄子看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明澜也笑够了,止住笑。“那你如何打算?”
“什么如何打算?”
“韩骄子显然没指望了,是不是该给自己的人生规划一下了。”
春心没听明白,“皇上什么意思?”他不会是刚当上皇帝脑袋就秀逗了吧,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明澜自然不是凭白说这一句,他早已计划了很久,只是欠一个能说服她的理由。现在岂不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他道:“你做朕的妃子吧。”
“不要。”春心拒绝的很坚决。
明澜还想再说,春心已经对着韩骄子奔了过去,把打的甚是厉害的两只狐狸分开,一个脑门赏了一个爆栗,“叫你们别打架,偏不听话,晚上罚你们不能吃饭。”
她一边数落着他们,一边抓着他们的后脖子,把两只活波可爱的狐狸硬生生拽走了。
自己这算是被无视了吗?明澜摸摸鼻子,忽然间涌起一股想杀人的冲动,还没有敢这么对自己,她算什么,以为帮了自己就敢这么无视,连皇命都不听了吗?
他是皇上,至高无上的皇上,天下没有人敢忤逆他,任何人也不例外。
招了招手,唤贴身太监过来,“把清心道长找了。”
他的声音低沉,脸更沉的滴水,小太监吓得够呛,慌忙跑走了。忍不住心中暗道,刚才还艳阳大晴天,这会儿就打起了雷,可别劈着他才好。
清心道长本来以为自己躲过一劫,等被人驾着来到明澜面前,很有种在劫难逃之感。明明是两个人之间的战争,为什么要把他这个老人家拉进去。
两个侍卫把他扔在地上,狠狠一摔差点把骨头摔断了,他苦笑道:“皇上,我老人家岁数也不小,别这么折磨人好不好?”
明澜磨了磨牙,这一老一小全是滑头,“朕只说一件事,说服春心跟朕进宫,否则就烧了你这破道观。”
清心叹气,“老道这道观一点也不破。”
他望着对面春心和两只狐狸欢笑打闹的样子,忍不住又叹起来,他的可怜的徒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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