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重要的事情。”张玉华就搁下这么一句,让进来的几个丫鬟退出去关门。
屋内顿时陷入了一片沉寂,木炭在火中烧的“噼啪”响,钟离英看了看周围,依然带着和煦的笑容:“看来母后的事情既重要又秘密,英儿不得不效力了。”
“你知道就好。”张玉华抬眼看了看他,示意他跟着自己再往里走,直到后花园,确定没人偷听后,张玉华才大胆起来,可也不敢问的直截了当,“你到底清楚宫里多少事情?”
钟离英来前就给自己打好算盘了,他知道这场戏该怎么铺垫,于是便露出了疑惑之色,他问:“不知母后指的是哪方面?”
得到了这样一个反问,张玉华显然愣了愣,有一刹那以为自己判断错误,但很快她坚持了自己的想法,面不改色的又说:“当然是我的椒房宫。”
钟离英忍不住笑了出来:“母后开玩笑吧?英儿已长久不住在宫中,除了上元节的大事,英儿对宫中其他事务可是一概不清楚,更别说是母后的椒房宫了。”
见他笑的自然,张玉华却觉得反而是被骗了,那把青龙折扇就是实打实的证据,钟离英这是在将自己当傻瓜呢!
她心中的疑虑已控制不住,那股子气愤接踵而来,上前一步,张玉华的脸几乎都快贴近钟离英的脸了,她眼里满是火:“你就告诉我,跟我作对是想怎样?”
“英儿哪敢跟母后作对呢?”钟离英露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来。
张玉华冷哼一声:“别瞒了,人都抓进来了,想必你今日来我椒房宫也是别有用意!你坏了我的好事!”
就知道张玉华会去见头目打听,这一步钟离英早就料到,话已至此,也就没什么好铺垫了的,钟离英终于哈哈大笑起来,缓了缓就说:“我这哪里是坏你好事呢?我这是帮你。”
事情一旦被识破,张玉华的底气就出来了:“果然是你?”
“对,是我。”钟离英说的毫不客气,眼下丝毫没有任何遮拦。
反而是张玉华气不打一处来,说帮自己她怎么可能信?眯了眯眼厉声道:“你明知道那是我有用的人你还敢碰?造了那一场混乱,我下一步棋被你给毁了!还说帮我?傻子都不信!”
因愤怒的脸微透着红色,精致的妆容也快要掩盖不了她的那股子火气,钟离英却一点儿都没被影响,反而是种从容的神态。
他的扇子打开又合上,回头来提醒张玉华:“头目不是已经被你杀了吗?而我,也先一步替你将大臣府灭口了,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张玉华的瞳孔骤然紧缩,她震惊的并不是钟离英知道自己对头目下了手,而是后一句的灭口,这是她本来要让头目他们去做的,如今却感觉像是被别人牵了鼻子走。
很快,她察觉到了此事蹊跷、无缘无故,“你有什么目的?”
钟离英收起了扇子,走到她耳边轻轻来了一句:“目的相同,何乐而不为?”
张玉华后退一步,满脸震惊,这个平日里看起来温文尔雅、书生书气的二皇子竟是一个城府如此之深的人,看来他早就对自己,甚至宫中所有的人和事了如指掌,或许一开始他就在筹谋。
张玉华的内心开始波动,一个人的力量毕竟是小,想要除去钟离寅是件难事,虽钟离英的可信程度没有多少,但眼下一步棋还是能试试的。
她来回慢悠悠的踱了几步,回头问他一句:“你还知道些什么?”
钟离英凑上来小声告诉她:“你想知道的我都知道。”
张玉华的眉宇一扬,开始打起算盘:“合作可以,但得听我的。”
大臣府厨房内。
士兵们把木炭清理出来之后,从居灶里拖出来一具残破不堪的女尸,面容尽毁,烧的只剩下几缕稀疏的头发,身上的衣衫零碎,皮囊几乎焦灼,厨房里顿时飘散起一股恶心又难闻的气味。
钟离寅已经走了过去,虞茝儿跟上去瞧了一眼,见了那模样只觉心中一收,视线被狠狠的冲击,门口吹进来的风又恰好卷着这股子糊味迎面扑向自己,虞茝儿腹中顿时翻江倒海起来,一种说不像的难受逐渐从喉咙口溢出来。
“额……”她捂着嘴巴后退转过身,手炉也掉了地上,她难受的蹲下身子,拼命的压着即将迸发出来的恶心感。
“虞姑娘?”钟离寅听见声音回头看了眼,连忙跑过去弯腰扶住了虞茝儿肩膀,这时她的面色已经很难看了,钟离寅挥着手让他们将尸体抬出去,又问,“姑娘家在哪儿?我扶你回去歇着。”
虽在潜意识里觉得会发生点什么,可虞茝儿没想到的竟然是一具尸体!她想到的第一个问题是这具尸体会给钟离寅带来麻烦,这是有人刻意为之。
她不想因为难受就丢下钟离寅回去了,胃里的折腾忍一忍也能压下去,她缓了缓慢慢站起身,摇着手说:“我没事,不用回去。”
钟离寅替她捡起地上的手炉,吩咐人再去换点儿木炭进去,边上有张小凳子,他过去卷着袖子擦了擦:“坐会儿吧?”
好端端的袖袍上粘了层灰,虞茝儿看着他,二话不说拉过他的手说道:“脏了。”
她低着头,眼帘下专注的目光全部凝聚在了袖袍上,微颤的睫毛轻轻眨动着,那只白皙的手轻轻的拖着他的手,另一只正在上面拍打,灰尘随之飞扬,钟离寅侧眼看着她,明白她简短话语里的意思,当下笑着就把手给收了回去:“不当回事,出来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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