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受地吐一吐,或者抽筋疼得哼哼唧唧,又想忍着不打扰他。
陈顾返在澳洲的葡萄也不顾了,她难过,他就心疼得无以复加。很多次,沈与尔迷迷糊糊睁眼,都看到他一个人站在阳台上吹风。
于是,第二天,她便更加坚强地吃饭。挺过去就好了,会很快——她安慰自己。
这段日子,不长不短,预产期在11月10日,可是一点迹象都没有。
这天,一家人紧张兮兮,陈顾返将大提琴靠在窗户边,手臂撑在她两侧,问:“小尔,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沈与尔摇头,“要不,你再给宝宝拉一首?这次换欢快一点的。”
“她踢你怎么办?”
“不……会。”
陈顾返贴过去听了听,跟肚子里面的小家伙对话:“宝宝,乖一点,不然出来打你屁股知道吗?”他坐回去,继续拉琴。
连续几天,沈与尔半点要生的样子都没有,她甚至可以健步如飞地跟隔壁姐姐去买菜。这件事情陈顾返知道了,他追了3条街将这个小朋友带回来,脸色不爽。
“别生气啊,适当运动对宝宝好,我是有依据的。”
他就这么抱她在自己腿上,一声不吭。
“陈顾返,陈顾返?”沈与尔拽着他手指摇了两下。
他继续沉默。
“陈……顾返。”这次,她的声音颤了。
他蓦地紧张,瞬间绷直,“小尔,还好吗?”
“疼。”她说。
“乖,别怕别怕。”陈顾返吻了她的额头,去拿旁边的手机叫救护车,险些将花瓶碰到地上。
医院里,又是漫长的等待,一家人都来了。
陈顾返靠在产房边的墙面上,一瞬不瞬盯紧门缝。原本是跟进去的,待产室里沈与尔开得太慢,疼得又狠,鼻子里都插上了输氧管,头发一缕一缕汗淋淋的。疼起来的间隙,她还有那么点理智认为这种近乎苟延残喘的样子一定会把他吓坏,于是勉强抬眼,用偶尔被抽口气打断的声音,跟他说,出去等。
他不干,拨开她的头发,握紧她的手。心都嘎嘣脆得要碎了,怎么能出去,这时候看不见她,大概得疯。
沈与尔急眼了,又疼又烦躁,怎么说重话,他就是不走。
最后,护士来了,警告他不能这样影响孕妇的情绪,他恳求表示自己既不说话也不做什么,只看着。沈与尔摇头,护士还是给他赶了出去。
“这里不是允许陪产吗?”他再次尝试,因为能陪她,特意找了这家医院。
“可孕妇不乐意你看着,就算你给整个医院包下来了也没用。”
后来,他就只能等待,心急如焚。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与尔在里面开始哭,那种挺压抑不敢使劲的哭。陈顾返倏地站直,心里仿佛被人抓着搅弄一样,呼吸不畅。
陈老太太过来,抚他的背。
“妈……”话音就要出来,还是一下子哽住,他眼圈都红了,懂事以来第一次控制不住情绪。
“别紧张,没事的。”
“可是她很疼啊。”
这种折磨持续了很长时间,陈顾返觉得大概真的要疯的时候,婴儿哭声传出来,他怔了几秒钟,不偏不倚直直杵在产房正门口,像一尊雕像。
门上开始有响动,很快宝宝被放到婴儿车里推出来,护士说了什么他没怎么听进去,只在大门再次合上前,望进里面。
“要看一看吗?”护士准备把孩子推走,问。
陈顾返看了过去,谈不上的复杂感觉,这就是跟她的小家伙啊……他伸出一根手指碰了碰她的脸,转而又将自己的脸贴过去,用几个月来一直跟她平静对话的柔软嗓音,说:“宝宝乖,等爸爸一会儿,爸爸等完妈妈,我们就一起去看你。”
小家伙动了动鼻子。
再次看见沈与尔是在2个小时后,期间他一直靠在原地,动也没动,甚至连口水都没有喝进去。望到她的瞬间,见她一切都好,才终于能扯出第一个微笑,给她。
“老婆。”隔着护士,他用口型无声叫她。
沈与尔恢复了点儿力气,像往常一样歪歪咬着嘴巴,也笑给他看。
就在陈顾返给她喂红糖荷包蛋的时候,小家伙被整理干净抱了过来,病房很大,充满喜悦,几个老人家更是争先恐后想要抱一抱。
“给我瞧瞧。”沈与尔含着蛋,咽下去汤,伸长脖子眼巴巴望着。
“你别动手,我给你托着。”
陈顾返放下碗,把小家伙抱到她身上,她瞬间受不住就要去亲这个软软的肉团子,“陈顾返,你喜不喜欢她?”说着,沈与尔握住她的小手,完全沉浸在小家伙带来的满足中。
“喜欢。”当然喜欢,是你的,什么都喜欢。
陈顾返大手伸过去,将两只勾在一起的手包在掌心,相机一闪,旁边不知谁拍下了一家三口第一张全家福。
小家伙,父:陈顾返,母:沈与尔,性别女,11月16日,16点16分生于中国西安,重6斤6两,母女平安。
后续:
接到消息的众人坐不住了,纷纷致电问候,因为终于有女孩了嘛。张生迟厚着脸皮第一个说了娃娃亲的事情,陈顾返简单直接拒绝,“我们家姑娘,爱喜欢谁就喜欢谁,不干预。”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睛一直放在母女俩身上,半刻也挪不开。
怎么能跟一个刚当父亲的人要女儿呢。
后来,被拒绝了一遍的众人又开始新一轮的电话攻势,“陈顾返,听说你家姑娘小名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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