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东西,哪能直接给一半的?小孩子想得单纯,这笔银子可太惊人了。
幼帝脸一皱,扭头看他:“不可以吗?”
沈故渊摸了摸他的脑袋:“陛下给得太多了,给一个就够了,皇叔就要这个玉观音。”
“好!”幼帝高兴地点头。
金公公擦了擦冷汗,想着一个东西还说得过去,不写圣旨都没关系。
陛下是当真很喜欢这个皇叔啊,一路抱着不撒手,寿宴开始了,都非拉着他坐在旁边,叽叽喳喳地说话。
池鱼站在沈故渊身后,同他一起遭受了四面八方目光的洗礼。
“这就是那位三王爷啊,好生俊美!”
“可不是么?瞧瞧陛下多喜欢他,悲悯王今年都没能坐在龙椅左手边。”
“他身后那个姑娘是谁啊?穿得也不像宫女。”
“听闻是三王爷的徒弟。”
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沈故渊和池鱼什么都没做,无疑就成了这场寿宴上最为打眼的人。
余幼微在下头,很是按捺不住,侧头就跟青兰吩咐:“去让他们准备。”
“是。”青兰应了,躬身退了出去。
看宁池鱼一眼,余幼微冷笑,这什么本事都没有的女人,以为靠着男人就能一步登天?笑话,男人是这个世上,最靠不住的东西,这个事实她可能还没体会够,那她不介意再让她体会一次!
“池鱼姑娘。”有小太监跑过来,低声道:“知白侯爷请您出去一趟。”
沈知白?池鱼挑眉。心里正疑惑呢,就听见沈故渊道:“去吧。”
这人后脑勺都长着耳朵的?池鱼咋舌,屈膝应了,然后就跟着那太监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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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自个儿牵的红线
宫殿里宴席的热闹渐渐远去,池鱼踏在方正的青砖上,看着前头的太监疑惑地问:“侯爷为什么要我出来?他不也是该入席的么?”
太监头也不回,躬着身子道:“小侯爷迷路了,此时也不便入席,所以唤姑娘出去。”
这样啊,池鱼也没多想,毕竟皇宫这地方庄严又肃穆,能出什么乱子?
然而,事实证明,她实在是太单纯了。前头的宫道拐了个角,刚走过去,眼前就是一黑。
宴后便是下午消遣的好时光了,戏台子搭上,众人都在下头磕上了瓜子,说说笑笑,很是热闹。
幼帝坐在沈故渊怀里,左右看了看,突然小声道:“皇叔,你身边的大姐姐不见了。”
“是啊。”沈故渊眼睛盯着台上,唇角微勾:“不知是跑到了哪里去了,等会看完表演,还请陛下派人替我找找。”
要先看完表演吗?幼帝歪着脑袋想了想,朝台上看去。
世家子弟们花里胡哨的表演他是看不懂的,不过看四周的大人们反映都挺激烈,那掌。
“快看那!这不是丞相家的千金么?”余幼微抱琴上台,下头立马有人低呼。
沈故渊淡然地看着,就见那余幼微一身妃色锦绣,发髻精巧,朱钗衔珠,整张脸容光照人。
“小女献丑了。”朝幼帝,或者说是朝沈故渊微微颔首,余幼微眼有傲色又有柔情,坐下来便放好了焦尾琴,伸手便抚。
官女献琴是常事,沈故渊只管冷眼看着,但琴出第一音,他眼神就沉了。
清凌凌如大雪后的竹林,风吹更凉,寒意不胜,雪落竹间,有一段清冷寒香扑面而来。
是《阳春雪》。
余幼微也是精通琴棋书画的高门女子,弹此一曲,虽有些错漏,但技巧比池鱼好上不少,众人听着,也都很给面子地点头赞许。
但,沈故渊知道,这姑娘是故意的,故意想用这曲子,压宁池鱼一头。
他教宁池鱼弹《阳春雪》不过几天。消息竟然就传了出去。这余幼微定然以为池鱼要在寿宴上弹奏此曲,所以迫不及待的,要抢在她前头把这曲子弹了,让她一番辛苦作废。
好生有心计的姑娘啊,比他那蠢徒儿当真是厉害不少,也怨不得池鱼那呆子会输给她。
余幼微抚得很认真,琴曲将尾,眼里的笑也就控制不住地飞了出来。
她就喜欢抢宁池鱼的东西,曲子也好男人也罢,只要是好的,统统都得归她!
想一曲惊众人?呵,她学琴的时日可比她长多了,同一首曲子,自己要是弹过,宁池鱼再弹,那就是自取其辱!同样的,一个男人,只要在见识过她的动人之后,都会视宁池鱼如朽木!
一曲终了,玉葱按琴弦,余幼微眼波流转,朝下头最中央抱着幼帝的那人看去。
“陛下,小女献丑了。”起身行礼,身段婀娜,她眼眸半垂,一抬就是无限情意。
这诱惑之色,自然不是给年仅六岁的幼帝看的。沈故渊认真地盯着她,若有所思。
得到目光的回应,余幼微轻咬朱唇,抱着琴就下台,让青兰给递了纸笺过去。
青兰捏着东西蹭到沈故渊身边,含羞带怯地塞给他就走。
清香扑?的纸笺,上头不过一句话:“御花园秋花开得正好呢。”
不求他去,也不低姿态。世家小姐约个人就是这般欲拒还迎,也不写名字,要是被推了,大不了当成丫鬟的意思。
眼里暗光流转,沈故渊翻了手指就将这东西扣在旁边的案几上,然后低声对幼帝道:“陛下,我得离开片刻。”
幼帝坐人肉垫子坐得可舒服了,闻言就嘟了嘴:“皇叔要去哪里?”
“如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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