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因为依然早就搬出来和安瑞林住在一起,两人修得课又不尽相同,最近见面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她生病了本没有谁会来看她,是谁这么快通知她了呢?
“你怎么来了?“低沉的男声,隐隐带着质问,是安瑞林回来了。
他手里拿着一堆检查单据,径自走到李忆如面前,一双厉眼从上至下打量了她一番,又道:“谁告诉你的?”
“是姐姐嘛,中午去姐姐那里取东西,听姐姐提起昨晚嫂子连夜进了医院,我很担心才过来的,干嘛凶我!”李忆如委屈地说。
“瞎跑什么,需要你自然叫你了。”安瑞林的声音低了些,语气稍缓。
依然心想,李忆如的撒娇一贯是有用的,对她的哥哥安瑞林有用,对那人,也管用。
“嫂子,你好些没?怎么好好的胃疼呢?”李忆如听出自己哥哥话语里不再有责备了,嘴边开心地绽放出一朵花儿,又转向依然。
“没什么大事。”依然面无表情地盯着李忆如送来的百合花,语调平淡地回答。
“那我给你削个水果吧!”还是甜甜的笑,李忆如并不介意依然的冷淡。她拉过床边的椅子坐下来。
安瑞林走过来,夺过李忆如手里的苹果,“她还不能吃凉的东西。”他放下苹果,倒了一杯热水给依然递过去,看她脸色比上午还差一些,心头一沉。
他又转过头对李忆如说,“你先回家去,你爸今晚回来,见不到你又是一顿好找。”
“我不要这么早回家,哥,你是嫌我在这里当你和依然的电灯泡咯?”李忆如眨着大眼睛大声地反抗。
“随你。”安瑞林对李忆如是一向无可奈何。宠着她,谁让她是他唯一的一个妹妹?
依然心里生气,安瑞林若是对她也能这般忍让,她又何至于总和他吵架?
心里想着,脸上自然就带着薄薄的怨艾看向安瑞林,他却一边交代李忆如打电话给家里报备行踪,一边往沙发走去准备继续工作。潇洒的背影哪里受到半点她的影响?
“你在这儿待着可以,但不许太打扰你嫂子。正好你嫂子无聊,你给她讲讲笑话解解闷。”安瑞林坐在沙发上卷起袖子,戴上了他的眼镜,看着笔记本。
依然心里直叫苦,恨恨地看着这俩兄妹,若想她不打扰我,直接让她离开这里就是对我最好的宽恕!
一下午李忆如都没有停下,大部分都是她兴高采烈地在说,依然在安静地听。李忆如一直在讲最近学校的新鲜事:外语系系花暑假期间裙子被大风刮起;开学了篮球队的队员们迎来了第一场友谊赛,和隔壁理工学校比赛,生出几对跨校情侣;一食堂旧貌换新颜,打饭的大叔大妈们统一换成打饭的小妹,现在一食堂每到饭点都人满为患,主要是学长学弟们去光顾,看漂亮小妹妹的……
虽然依然没有特殊情况从不逃课,但她每天在学校来来去去从来不关心这些,该上课了去,下课了回,校园生活很简单,也很枯燥。此刻和李忆如在一起聊天,依然发现自己再也不像其他同学一样,热烈地追星,纵情地欢笑,又放肆地哭泣,在青春路上恣意地活着。她好像已经老了好几岁……
几年前她曾恨恨地想过要分出胜负,却不知,胜负早有定数。
天刚擦黑,李忆如终于要回家了,她慢腾腾地收拾好东西,站起来跟依然道别。临走时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又转过头对依然说:“对了,子恒哥哥要回来了,做了两年交换生,他今年回来就毕业了。”轻描淡写地说着,说完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依然。
依然却不由自主望向端坐沙发那边的安瑞林,李忆如的声音不大不小,他应该也听到了。果不其然他也正静静地看着她,薄唇轻抿,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对视了一小会儿,依然垂下眼帘,长睫毛低垂,浓密的阴影打在脸上,她握紧在被子里的手,发现自己的身体在微微抖动,调整好呼吸,好半天听到自己低低的声音:“恭喜你。守得云开见月明。”
李忆如害羞地低下头,脸颊的红晕一瞬间就泛出来,“嫂子别笑我。”说完又对着沙发那边,不好意思道:“哥我先回家啦,你自己陪陪嫂子啊,别只知道工作。”
“让小天送你。”不容拒绝的语气,安瑞林从沙发上站起来,拿出手机给小天打电话。
“谢谢哥。”李忆如并不推辞磨叽,她开心地笑着,又三步两步愉快地跑到沙发边,吊住安瑞林的胳膊,“二哥你最好了,依然真幸福!”语气里透着羡慕。
说到依然,两人都同时转过头看向病床,却见她已经脸朝窗户侧躺下了,背朝门口,清丽的背影看似单薄无力。
安瑞林微微拧眉,视线还在那道背影上,又朝李忆如摆摆手,催促道:“行了,你走吧,没事别整天乱跑。”
李忆如也愣怔般看着依然乌黑的长发铺散在雪白的床单上,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安瑞林,决定赶紧抽身离开:“可能是下午我太吵了,依然累了。哥,那我回家啦。”说完不再停留,逃也似的离开了。
关上门,安瑞林又走到床边,看到她双眼紧闭,呼吸均匀,似是真的睡着了。他抽起薄薄的被单给她盖上,又关了灯。
听到他走回沙发边,半晌,不再有别的声音,依然慢慢转开自己的眼睛,黑暗中她几乎什么都看不到,却能感觉到自己的心密密麻麻地疼着。
子恒,秦子恒。
她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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