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瑜回想了一下,见面三次,这个分别用了幽默,可爱,有意思三个褒义词对他从不同侧面进行了肯定,这说明如果他是面试官,铁定会让自己进律师事务所。
这个念头刚刚闪过,墨阳满是暗礁的脸就蓦然呈现在他脑海。
他急忙把这个念头扼杀在摇篮里。
兰居士发问:跟你打听一下,为什么最近你们那里附近的俱乐部不见了?
大律师兰居士,在出门办了一桩案子之后,回来惊奇而郁闷的发现某个地下俱乐部被取缔了。
却不知是缘分还是其他,竟接二连三碰到长的很头牌的珞瑜。
珞瑜根本不知道他们那里还有俱乐部这种存在:不是我干的。
兰居士笑:你要有这本事还会被勺子砸晕?你,没去玩过?
珞瑜摇头:来这里以后我唯一去过的娱乐场所就是我家楼下的公园。
兰居士又笑:在我们这里,公园是用来遛狗的。
珞瑜怒:胡说,还有人在那里遛鸟。
兰居士乐开了:那你属于哪种生物?
珞瑜想了想:木本植物,人称玉树临风的,就是区区在下我。
兰居士笑的开心:玉树大人,还未请教你的腿到底什么回事?
珞瑜简单明了的回答:摔的。
兰居士说:看来你最近血光之灾不少。
珞瑜说:天将降大任,我忍。
兰居士说:我有个看相的朋友,要不要让他替你算一卦?
珞瑜忍不住了:倒是是看相的还是算卦的?
兰居士说:身兼数职,还管看风水。
珞瑜很有风骨的拒绝:我比较喜欢术业有专攻的。
兰居士说:喜欢专攻的,那说明你是总受了?
珞瑜被自己唾沫呛了一口:你的见解真独到。
兰居士淡淡一笑:我是专攻。
珞瑜白他一眼:和我有关系吗大叔?
你干嘛要告诉我!
兰居士又乐了:要是你那个小同伴不要你了,过来找大叔,大叔不会亏待你的。
珞瑜鼻子里哼一声:没那么一天。
兰居士戏谑的笑:年轻就是好,对感情还这么有憧憬。
珞瑜突然伸出手:手机借我用用大叔。
他自己的放家里没带。
兰居士递过来:给你小同伴打电话?
墨阳赶到医院的时候,兰居士已经走了。
珞瑜好端端坐在那里,枉费他一番担惊受怕。
虽然后来发现担惊受怕还是对的。
晚上墨阳就接到兰居士的电话:是珞瑜的朋友么,我的朋友今天的事情想请珞瑜帮个忙,一起出来吃顿饭如何?
墨阳说:什么忙?伪证就免了哈,我们是合法公民。
兰居士笑了:是私了,不用作证,并且珞瑜的手表落到我车上了,难道你们没发现?
珞瑜还真没注意自己表丢了。
兰居士开了一辆保时捷 s过来。
而且彷佛特意给自己装饰了一番,手腕的劳力士也换的新的。
珞瑜记得他白天好像还开的是辆奥迪a6l——这个人莫不是白天和晚上的身价是不同的?
那辆保时捷,却是墨阳曾经觊觎过的。
那时候他们几个开着老爷子的桑塔纳3000去玩,结果正好碰到一个展销会,就把自己一身尘土的车塞进一辆辆豪华车摆放的停车场里——怎么看怎么像一头驴进了马厩,但他们坚持厚着脸皮进去参观。
梅玉峰指着墨阳盯了老半天的这种车说:哥们儿啥时候换车?
墨阳深沉的摸摸下巴:等我下个月发工资有钱了就来换。
梅玉峰刚想发笑,墨阳就已经接着说:来换个方向盘上面的换挡拨片。
从兰居士嘴里,珞瑜终于知道了比自己倒霉的人,这个世界上有的是。
那个新手司机刚考完驾照,还没拿到手。
刚买的新车,方向盘还没暖热。
第一次单独上路,还没走多远。
就追尾,来不及刹车,急转,竟然还踩了一脚油门,然后重伤一人,轻伤两人,还不算奄奄一息的自己和轻微脑震荡的珞瑜。
承担事故主要责任,并且还被追究交通肇事罪。
不过这些和兰居士的朋友无关。
实际上,虽然他们的朋友才是前一起事故的违章倒车者,但因为和他相撞的人自己宿醉方归,所以根本不敢找交警解决这个事情。
不过这些和兰居士的今晚无关。
金碧辉煌的五星级饭店,上万元一桌的饭菜,皇家礼炮随便开。
兰居士用金钱和举止完美的诠释了现如今70后的社会主导地位。
需要珞瑜做的,却只是签一个名字,做一个见证人。
除此之外,就只剩下吃饭这个任务了。
在明白了兰居士根本不用送珞瑜去医院之后,墨阳的脸上始终看不出什么表情。
从容不迫的吃菜,喝酒,微笑。
珞瑜却开始忐忑不安了。
望着这一片雍容华贵,不由想起刚坏的水管,刚塌的床。
窗户口滴油的排气扇,每天要打的蟑螂。
还有大汗淋淋的三轮车夫墨阳。
墨阳的心里,此刻会做何感想?
兰居士绅士的问珞瑜:今天晚上怎么不说话?
珞瑜回神过来:我语言有障碍。
兰居士乐了:你会有语言障碍?
珞瑜说:是语言情绪,情绪有障碍。比如说晚上就不想说话,比如说看到成功人士也不想说话,比如说看到气势压人的人,更不想说话。
兰居士笑了笑:不喜欢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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