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赢逝将脸瞥向那边,目光突然变得柔软温暖起来,半响,轻轻地开口:“传令下去……找到他。”
白予灏愣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
“找到他。”君赢逝忽然攥紧双拳,转过头来,望著白予灏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重复:“找到无须圣人,白予灏,找到你的师傅。”
白予灏惊了一下,随即跪了下来,郑重道:“是,微臣遵旨,臣定竭尽全力,陛下放心。”
君赢逝松了口气,他知道这事交给白予灏,一定没错。
“好了,朕累了……下去吧……”君赢逝躺回床上,侧身看著摇床了里的真儿,暖暖的笑了笑,身子窝在温暖的被里,闭上眼睛,淡淡的幸福。
“没有结束……一定没有结束,你还好好的……是不是……?”
白予灏踏脚离开的瞬间,隐隐的,好像听到了这麽一句。
再回头望去,君赢逝已经窝在被里,睡得深沈。
真儿的眼睛黑白分明,黑黑亮亮的,像一颗漂亮的星子,在君赢逝的身旁,闪闪发亮。
从此以後,朝廷忽然发布通告,寻找羽旖山无须圣人,报告官府者,赏银万两,珠宝万箱,可见朝廷力度之大,今非昔比。
难道声名赫赫的无须圣人是犯了什麽大罪不成,众人猜测纷纷,而真正的原因,却只有君赢逝一人知道。
冬去春来,冰雪消融,初春的时节,处处凝著暖意,时时透著芬芳,枝抽新芽,万花吐蕊,长长的柳枝一荡一荡地飘扬在莹莹碧绿的山水湖园中,金色的锦鲤在池中调皮的游来游去,暖阳照耀,万物复苏,一派春机盎然的景色。
持续了将近半年的煜羡内乱,终於在这冬去春来的时节,悄悄落下帷幕。
该杀的被杀,该斩的被斩,剩下几人毫不留情地投入天牢,大概这一生,便要在那y-in暗潮s-hi的监牢里,孤苦终老。
於是,这个本来就欣欣向荣的中原强国,又恢复了生机气魄,在一代明君的统治下,继续繁荣昌盛。
而朝廷上下寻找的无须圣人,数月以来,继续行踪成迷,没有丝毫音讯。虽然寻找工作一直紧密的进行,却获息甚微,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进展。
“皇上……”
君赢逝抬起眼来,手中握著御用批示的朱漆御笔,不可察觉地抖了一下:“……怎麽……?”
白予灏沈默一阵,缓缓道:“师傅……仍然没有消息……”
君赢逝颤了一下,随即覆下眼帘,又写起什麽来:“继续……”
“皇上……师傅行踪不定,依臣之见……”
君赢逝轻轻一震,眉宇紧皱,手指不自觉地越收越紧,只听一声脆响,玉制的笔杆顿时裂成两半。
白予灏大惊,诚惶诚恐,连忙跪下:“皇上……”
“找!”君赢逝猛然抬起头来,盯著白予灏咬牙:“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你师父找出来!”
白予灏怔愣一下,抿了抿唇,随即道了声是,领了命下去。
师傅本来漂泊不定,如今游历山川,更是玩疯了心思,怎麽可能乖乖回来?白予灏了解他,若是真想要强行将他掳了回来,除非一人,能有这样的本事。
白予灏从小似乎记得。
一头银发之人,经常光顾。
那人容颜绯丽,眼瞳发紫,长长的睫毛从来半闭半睁,优雅白皙的脖颈间总是卧著一只懒散嗜睡的雪貂,虽然一身雪白,却配著那绯丽至极的红唇,异常的妖冶动人。
这样的人,让人映像深刻。
不过自从师父逃跑之後,这个仙人一般的人物,就再也没再羽旖山出现过。
因此,在白予灏的映像中,自己的师父,似乎无所不能。当然,这除了那头银发之人。
白予灏慢悠悠地踱回自己的府邸,脚步一顿一顿,有些失魂落魄。
师傅消失了整整十五年,十五年当中,无论自己如何凶险,那神一般的师父,从来未在自己的生命中再次出现过,即使赢冽当时杀敌坠马,自己的师傅……也从不曾出现过……
“王妃……”
白予灏一惊,抬起头来。竟是王府的管家,原来不知不觉中,竟已走回了此处。
“怎麽?……”白予灏漫不经心地随意问道。
王府管家跟著他抬脚进去,微微犹豫:“刚才来了一掩面的神秘之人……口口声声说要找王妃……小的好生奇怪,想了想,还是让他在府里等著……”
“哦。”白予灏应了一声,回房换了自己的一身官府,这时丫鬟侍婢正好递来香茶,他品了一口,淡淡问道:“是什麽人?哪里来的……?”
“老奴不知……”老管家低下头去。
白予灏看了他一眼,便也不再说话。
“王妃……”
“怎麽……”白予灏喝了口热茶,身子却依然冷得冰凉。
“那人等了多时了……老奴见他来者不善,打扮像是江湖中人,便也没有阻拦……”
白予灏叹了口气,放下茶盏:“他在哪里?……”
“正厅……”
白予灏打发走老总管,自己又磨叽了一阵,终於极不情愿的,走向了正厅。
遥遥远远的看见,正厅里站著一个男人,那人高大伟岸,肩膀极宽,一身青色的衣袍,干净朴素,头上戴著斗笠,斗笠上垂下一两层朦胧的黑纱,隐隐约约的,让人看不清面容。
白予灏走近了,感觉似曾相识。
“你是……”
“好徒儿,许久不见,你竟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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