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彰一夜fēng_liú那事,第一个知道的是学校里的孙宏才老师。
一天傍晚,马文彰借着月光,踏着风琴,一面踏一面与比较知己的孙宏才老师说话。孙宏才深度近视,绰号孙瞎子。皓月水光,扰得生性浪漫的马文彰心绪不宁,因而他感慨道:“人生在世啊,只要有三样东西就满足了:第一是名分,第二是金钱,第三是美人。可叹我生不逢时啊,命途不好,这三样都没有!”
或许他说的也是,马文彰的婆娘到学校送馍,遇到马文彰不在,便在人前显摆。将她那一张阔大方脸高高挺起,对人说她如何喂猪,如何缝衣做饭。等马文彰出现,便似缩头鳖一般哑然无语了。有人和马文彰逗笑说:“我嫂子长得漂亮啊,越看越滋润!”
马文彰厚着脸皮说:“天下女人大体都一样,哄男人睡着,生孩子,做个屋里人而已。”
大家只是把马文彰月下的话细想,如不是这个人心性狂野,就是这世道将读书人亏待了不是?常言道,书中有女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那马文彰读了一辈子书,时至今日仍落得清身寡面任啥没有,胸中沟壑自是难平。胡说几句牢骚话,也是很正常的事。可是,之后马文彰,就和孙老师说起那件离奇的fēng_liú事。
说是一天擦黑,刚下过雨,学校院子里空无一人,单留下马文彰独自一人看校守院。
他先是踏着风琴,引吭高歌一番。之后又写了一阵教案,烤了一阵炉子。烤得神志昏沉,恍恍惚惚,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觉。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正说要上炕安歇,突然觉着有泡尿憋得慌。便立起身来,出门便朝厕所走去。厕所在校园北面的老墙根下。此处蒿草丛生,砖石遍地,夜风吹来,婆娑乱响。若是陌生人来到这里,真还有点毛骨悚然。但对杨马文彰老师这等开明之人,却是自当没有的事。
马文彰去了厕所,解了小便,回头打算回屋睡觉。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到槐树下有人悲悲切切地哭着,仔细一听,还是个女子。马文彰心下生疑,想道:这深更半夜的,怎么会有女人在此哭泣?
他走了过去。抬头只见一个白衣孝服的女子,依着槐树,哭得浑身颤抖,十分悲戚的模样。马文彰原本是极其反对迷信的人,说是遇见了鬼,他哪能信?他犹犹豫豫地走了过去,问女子说:“哎,天这晚了,你不回家去,一人站这里哭啥?”这个时候他还似乎嗅到了女人身上的那种醉人的气息。
那女子先是一惊,回头看见马老师,才缓缓地不哭了,安静下来后,女子细声细气地将自己为何在此哭泣的原委,一五一十诉说出来。那女子说:“我是咱杨家窝堡人,名字叫白春英。只因我妈今年春上去世了,后爸便逼我嫁给狐家屯的一个跛子。我不情愿,跑到我舅家里。谁知我舅也不可怜我,三番五次,赶我回家与那跛子成亲。我叫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实是寒心不过,爬过我舅家的院墙,躲在这后院里,心想着哭个痛快,却不料打搅了你的休息,我不是故意的”说着女子又开始哭。
马文彰或多或少也算一个血性汉子,这一听心里头蒸蒸然热气翻滚,勃勃然的正义喷发,对那女子又是怜悯又是感慨,只觉是无处下手一般。那个叫白春英的女子可怜巴巴地说:“我冷的,求你让我去你屋里待会儿,暖和暖和。”说着那女子果然身体像是在微微颤抖,极其惹人怜惜,眼神还泪淋淋的。
马文彰自然满口应承,带着那女子一起回到自己屋子。他在炉子近处,给女子安顿了座位,由她自个儿坐好。这样的暗夜又是空旷无人的地方,孤男寡女的,两个人都显得无言而对。炉火之下,马文彰端详那女子良久,发觉此女生得唇红齿白,竟十二分的俏丽。尤其是这个女人的胸脯鼓得像两座小山。
马文彰一面佯装给火炉加炭,一面将那女子细看。那女子直被他看得羞红了脸,张口说道:“马老师,我早就认识你哩!”那个女子也目光晶莹地端详着他,倒是像旧相识的神色。
马文彰更觉稀奇,急忙问:“会有这事?你认识我,我咋就不认识你呢?在哪里见过?”
那女子一阵窃笑,说道:“你是方圆几十里人人知名的大秀才,我咋能不认得你?你头些年写的诗,我至今还记得呢!你写的诗大家都说好,我也觉得有滋有味的,你就是大才子,我敬佩着呢”
一句话,说得马文彰心里舔蜜,得意忘形有点不知所以了,只咧着个大嘴,朝那女子憨笑。
那女子又说:“记得你一首诗,是这样写的:‘今年亩产十八石,明年咱打千千万;后年赶超美国佬,中国农民称好汉。’”女子背诵诗的声音是那般的甜润,似乎还沉浸在陶醉中。
马文彰听着,虽然无限得意,却哈哈哈大笑,摇头晃脑地说:“惭愧惭愧,几句胡诌的诗,没想你还记这么牢靠。让你见笑了!”马文彰做梦没想到,自己还有这样红颜知己,真是心醉的幸运。
那女子很正色地说道:“你倒说的轻巧,这诗就是写得好嘛!你不在心,还不许人家在心?”说着,又拿媚眼眍了那马文彰一下。身体还故意往她这边挪了挪,那种醉人的气息就更让他恍如梦中。
马文彰心里咯噔一跳,感觉有些冲动,立刻稳不总势了,但他还是想遮掩自己的非分只想,口是心非地说:“这么晚了,你也暖和好了,你还是快回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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