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奋,她一概不知缘由。最近更是,每日很晚才回家,问了身边随从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就连沐休也是一睁眼人就不见了,这让她如何能放心。
她托付管家娘子找了两个面生的半大孩子,在薛嘉琦出门后跟踪他,看他去了哪儿。
她原以为得个十天半个月才能有结果的,不出五日,管家娘子就回复说薛嘉琦频频出入京中内城一所宅院,她打听了一下,那宅子是薛家大姑娘的陪嫁。
她半疑惑半松了口气,打算找个日子仔细问问薛嘉琦究竟在干什么。可是她这口气才放到嗓子眼儿,还没找到合适的时机跟薛嘉琦谈谈,管家娘子又有消息,说那宅子里请了产婆。
因为怕引人耳目,薛嘉芫只带薛嘉萝出去瞧过一次产婆,当时产婆说薛嘉萝肚子位置比她见过的任何孕妇都要低一些,孩子可能会早产。薛嘉芫一直记在心里,事事小心,但没有想到,薛嘉萝能在刚满八个月的时候生下孩子来。
但正是因为担心早产,薛嘉芫不许薛嘉萝下床走动,薛嘉萝在床上委委屈屈横躺了几天后没忍住,偷偷下床了。
她弯不下腰找自己的绣鞋了,只能两只胳膊撑着床沿,用脚在地上摸索鞋子,身体太笨重,胳膊没有力气,脚下一滑,就坐到了地上。
当时裙子下面就湿了一大片,薛嘉萝还以为自己小解出来了,呆呆看着自己身下洇湿的印迹扩散开来。
慢慢的,小腹一抽一抽的疼,胸口里好似有把锤子在敲。
薛嘉芫推门进来时,薛嘉萝已经疼得躺在地上呜咽起来了,薛嘉芫大吃一惊,用变了调的声音大喊:“快去叫产婆过来!”
薛嘉萝终于出声了,她额头全是汗珠,头发汗湿了贴在脸上,脸色涨得通红,她一直重复着一个字,因为长时间没有说话吐字不是很清楚,隐约听起来像是“疼”。听得薛嘉芫肝胆俱碎,恨不得代替她,或者干脆晕过去。
她全身都在用力,手背额头青筋凸起,仿佛在跟什么做抵抗。
产婆急得团团转:“不要喊不要喊,腿不要用力,肚子快用力!”
薛嘉萝听不进去,她也不懂这个时候该听谁的,疼痛占据了她所有的思维,让她无法解脱。
“这孩子……头都快出来了,快点用力——”
可惜薛嘉萝还是不听,体力耗费的太多,声音低了,她眼神都有些涣散了。
“这样不行啊……”
产婆话音刚落,就听外面一阵吵闹,一个女声中气十足:“谁敢拦我们太太?!”
“在这里?”
“是的,母亲,儿媳实在没有别的办法……”声音越来越近,“我总不好强闯阿姐的宅子……”
薛嘉芫分神听到这句,刚要出门查看,没成想与来人迎面碰上。
薛太太的眼神从她脸上转到她身后床上,蓦然睁大了。
“阿、阿萝……”
又是一个不眠夜。
一闭上眼脑子充斥着各种各样的碎片画面,伴随着永不停止的耳鸣,让他根本不能入睡。
他静静坐在黑夜里,仿佛生了根一样,什么的大风大浪都不能让他撼动半分。
他想了很多事情,比如小皇帝愚笨耳根软,比如孙除近日愈发强硬的态度,比如肃王死后无人继承的封地。他想尽了能想的,最后,又只剩下薛嘉萝。
现在回想起她居然是甜的,他曾经历过那么好的时刻,让人一想起来都忍不住微笑。
可回到现实的空虚比最初的钝痛更能让人发狂。
黑夜如此漫长又转瞬即逝,窗子上印出树枝摇曳的影子,窗纸慢慢泛白,他又熬到了新的一天。
太监在门外轻声问:“殿下,起吗?”
“嗯。”
门被推开,一列太监走进来,床帏掀开,周君泽的脸如同映着月光的雕塑,苍白没有表情。
太监轻手轻脚给他右肩上了药,说:“孙统领回来了。”
周君泽眼神一动:“让他进来。”
孙逸低着头拱手道:“回殿下,百里之内都寻过了,卑职带回了所有最近卖身入青楼的姑娘。”
周君泽兴趣缺缺,孙逸的表情态度已经告诉他,那里面不会有薛嘉萝。
“再去……”他一时想不出来还能去哪里找,“算了,让他们先回来,退下吧。”
周君泽下了床,屏风旁挂着薛嘉萝那件红锦披风,他轻轻摸了摸。
他被这件披风一下引到了北边,去了才发现扑空了,白白浪费了时间……他突然一把抓住披风。
不,薛嘉萝的披风,蒙着脸的晓秋,都暗示着薛嘉萝可能在北边,他不是扑空,是被人故意引去的,他中计了。
什么人会想尽办法把薛嘉萝从他身边带走?
他想起两年前,只要他出府身后徘徊着的陌生人马……他心神激荡,几步走出去:“把孙逸再给我叫回来!”
他的心脏似乎重新跳起来了,砰砰砰砰。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跟大部分读者虐男主理念不一致了。
☆、小孩子
薛嘉琦从没有像今天这样骑马在京城街道横冲直撞过,他心急如焚,下马进院子时被门槛绊的踉跄了一下,慌忙用手撑住,连手掌被割破都不知道。
他贴在门上听了一会,门里面传出来婴儿娇弱的哭声,还有母亲哽咽的声音:“别怕……别怕……阿娘在这里……”
阿萝生了。
一时间他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用手狠狠在脸上搓了两把。
一直被他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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