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语知道清素现在的状态,所以根本不管身后飞过来的瓷器,直接跳窗离开了。瓷器摔碎在窗框上,清素扶着小桌,看着忘语离开的方向,咬紧牙关双目赤红,在她手撑着的地方,桌面如丝网裂开。
清素的母亲,便是死在她发疯的父亲手上的,而年少的清素则目睹了这一切。
忘语在乱葬岗待了一晚上加一个上午,在太阳最大的时候回到都镇。李家村的人已经陆续醒了,镇长为了感谢厉无一行人,在镇中最好的酒楼订了一桌菜邀请了他们。而忘语回去的时候,厉无段明、清素都已经被请去了,因此他们所暂住的院子里现在只剩下忘语一个人。
由于忘语只是一个活尸,所以她吃不吃饭都是无所谓的。
中午的太阳很大,忘语蹲在院子中间被太阳晒着,她在看着旁边盆栽的影子,数着那盆植物的叶片。
在忘语数到二百一十的时候,有人敲响了院子的大门。
忘语犹豫了一下才去开门,门一打开她就看到一瞬冷光。
忘语没有躲于是匕首刺进了腹部。门外的人拔出匕首又刺向忘语的胸口,这一次她的匕首卡在了肋骨之间,她力气太小没有□□。于是她又开始用牙齿要忘语的脖子,生生扯下了一块r_ou_,而忘语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那个人对着忘语又撕又咬,却好像被撕咬的人是自己一样,又是痛哭又是尖叫,口中含糊不清不知道在说什么,似乎是一个人的名字。
“大娘。”忘语摸了摸脖子上的血,平静的唤着那个人。
她正是清素她们救的第一个人,那个女童的母亲。
“你这个凶手!你这个恶鬼!”妇人咬牙指着忘语,一声声的痛骂着,开始用口舌发泄自己愤怒与悲伤。
“我看到了!”她指着忘语的鼻子,声音哽咽:“就是你杀了童童!”
“你这个恶鬼!”
“你砍了她的头!”她说着气不过,又一口要咬在了忘语的手臂上,还是手脚并用的捶打着她。忘语的手臂出了血,不知道是忘语的,还是咬得太用力的妇人的。
“对不起。”忘语道歉,让她咬着,用另一只手护着妇人不让她跌倒。
妇人咬够了之后,悲愤的情绪也过了,她开始做到在地上痛哭。一边哭着一边质问着忘语:“你怎么忍心的?她还那么小?你怎么下得去手?”
“我很抱歉。”忘语在她面前蹲下来,除了道歉没有任何办法。
“你怎么下得去手……她还那么小。”
妇人拉扯着自己的头发,也重复着哭喊。
忘语想了想,将自己胸口的匕首拔了出来,递给了妇人。妇人看着她递过来的匕首,又看向忘语,不哭了。
“你可以为你的女儿报仇,杀了我,割了我的头都可以。”忘语平静道,将染血的匕首又向前递了一分。
妇人带血的双手犹豫的拿起了匕首,她颤抖举起匕首看着闭上眼睛的忘语,看着这个姑娘稚嫩的脸,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我到底在做什么……”妇人大叫一声,将匕首扔到了地上。
“孩子…”她这么叫着,突然抱住了被她搞得一身都是伤的忘语。
忘语睁开眼睛,看着情绪转换得莫名其妙的妇人,直到听到妇人的下一句话。
“你也是别人的孩子啊…我怎么可以杀了你。”
“我都明白。”妇人抱着忘语,下颚抵着忘语的肩膀哽咽道:“孩,子我明白你也有苦衷的,我刚才糊涂了…我怎么就糊涂了。”
“孩子。”妇人仔细的看着忘语的脸,含泪笑道:“你的眼睛真的和我的童童好像!真的好像!”
她疯了。这是忘语唯一的念头,她低声喊道:“大娘?”
“大娘对不起你。童童是我唯一的孩子,我所以我刚才失去了理智,我想为她报仇。”妇人看着忘语,却是在自言自语。
忘语注意到,妇人又将手摸向了地上匕首,妇人拿到了匕首在一旁举了起来,忘语看在眼里没有阻止。然后那匕首没有落在忘语身上。
“不!”忘语意识到了异常,大喊了一声,一大片血就喷到了她脸上。
那个妇人居然在她面前抹了自己的脖子。
如果忘语还是从前的忘语,那她肯定会在心中吐槽这是什么神剧情。然后她失忆了,她此时只是感受到了浓浓的绝望和无力的钝痛。
忘语跪坐在地上,看着妇人在一滩鲜血里面抽搐,然后失去了生息。
阳光大咧咧的打在妇人的尸体上,让她身上的血红得刺目。
罪孽深重啊。忘语爬到妇人尸体面前,合上了妇人的眼睛。
而另一边,酒楼之中,清丽的歌女怀抱琵琶演绎着烟雨朦胧的江南小调。
段明和厉无共举杯酌,在酒女的推崇劝谏下喝得飘飘然,他们现在是整个小镇人心中的英雄。在他们所处的包厢中有一个巨大的包袱,里面装的是李家村和都镇人给他们的谢礼,都是些普通玩意儿,但也都是一片盛情。
清素将镇长约到了包厢外面,委婉的和了他说了什么,镇长信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表示一定会为他们做到。
后来,几乎每一个到浮山镇的人都要被镇里的人拉着讲一遍江湖少侠行侠仗义的故事,很多人都知道了武林中有一个叫‘厉无’的少侠,他救了一村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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