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有那么一天的。”华宴话说得坚定。
“华宴,你我已经六十年未见了。这么多的时间里面可以发生很多事情,你根本不知道我变没变,变成了什么样。”枯镜有些无奈,甚至有点苦口婆心。
“我知道。”华宴想都不想就回来,认真道:“我知道你没有变,你一如从前。”
这沉重又荒唐的信任……枯镜虽然无奈,但是又有一点想勾起唇角的冲动。于是她将手中的轩辕剑仍给了华宴,淡笑道:“这剑你还是自己留着吧,我可不认为就凭这把剑就能把我怎样。”
华宴接过剑,但是依然还是把剑放在了两人中间。
枯镜问她:“你这次来我炎罗殿,除了送剑还有其他事情吗?”
“有。”华宴点头,随后笑道:“师姐你我已分别六十载,相思难熬啊。”
“我想你就来看你。”华宴执起了枯镜的手,望着她的眼睛低声问道:“师姐你介意我在你的丫鬟们面前吻你吗?”
“……”枯镜沉默了,许久之后才从唇齿之间挤出一句话:“你当是该问问她们想不想看!“
“哈哈。”华宴见她这个样子,却忽然笑倒在了枯镜的怀里,抓了一缕枯镜胸前的黑发笑道:“师姐你还是这个样子。”
枯镜又是一阵无言,低头看着华宴情不自禁的跟着她一起笑了起来。
华宴将那缕长长的头发绕了一半到自己指尖,低声道:“师姐,我想在这里多陪你一段时间,你说好吗?”
“不好。”枯镜笑道,礼尚往来也捻起了几缕华宴的白发,然后又道:“看你这一头的白发,都一百多岁的人了,还是一门之掌,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幼稚?”
华宴闻言拉了拉枯镜的头发,笑道:“等晚上你就不说我幼稚了。”
“……”
枯镜觉得,华宴这六十年修的不是剑是贱。
“你跟我来。”枯镜将华宴推了推,然后站起来就要往院子中。
华宴跟了上去,拉住她的手之后笑问:“师姐要带我去哪儿?”
“去看一棵树,整个炎罗殿就它值得看看了。”
六十多年过去,轻灵曾经住的那个院子在枯镜的授意下已经荒废了。
华宴跟着枯镜走进这个长满杂草的院子,也看到了那一棵静静开落的巨大冰蓝色花树。华宴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花树,无论晴天还是月夜都亮得像海洋中群星一般。一阵清风吹来,华宴看到了难得的瑰丽风景。
这棵树上那些细小的细碎的如同鸢鸟一样的蓝色花朵被清风吹离了树枝,华宴眨了眨眼,竟然看到那些飞舞在空中的冰蓝色花朵活了过来,真的变成了一只只拖着长鸢尾的鸟儿,这些小小的鸟儿绕着巨大的花树飞舞着。华宴听到了清脆的声音,如两个薄薄的银铃因风相撞,在这鸢鸟曼舞的场景中显得尤为的好听。华宴看向手牵着的枯镜,看到她伸出另一只手一只只小小的鸢鸟停在了她的指尖,好像从华宴有记忆起就总能看到这样的场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枯镜画了一辈子花鸟虫鱼的原因。
“这是我一个朋友家乡的树,叫‘绣鸢’。我一开始以为是秀丽的‘秀’,后来才知道是锦绣的‘绣’。”枯镜转头看向华宴缓缓道,放飞指尖蓝鸟之后又问华宴,“你知道吗?在她的家乡,这棵树除了‘绣鸢’之外还有一个别名。”
“什么别名?”华宴看着枯镜在这瑰丽背景下的脸,顺着她的话问了下来。
风停了,那些飞舞的蓝鸢分离成冰蓝色的花瓣,那些花瓣下坠着如下了一场蓝色的鹅毛大雪。
枯镜在蓝色的花雨中告诉华宴,“它又叫‘情人之树’。”
“我那个朋友就是在一颗绣鸢树下遇到她的丈夫的。”那一片蓝色的花瓣不偏不倚的落到了华宴的白发上,枯镜伸手为替她将那片花瓣取下来,又道:“这树并不是每一次风来都会是这个样子,传说只有两个有情人一同站在这棵树下才能看到刚才的情形。我在炎罗殿这么久,加上这一次只看两次它化成鸢鸟。”
“之前还有一次?”华宴一下子抓到了重点,故作委屈的看着枯镜道:“莫非师姐还和别人是有情人吗?”
“当然不是。”枯镜摇了摇头,解释道:“但是炎罗殿才刚刚建立,我看的是我那个朋友和她丈夫在这棵树下,绣鸢树化鸟是因为他们和我可没一点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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