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铁柱胡须拉渣,皮肤黝黑,虽然人长得高大壮硕,不过到了三十岁的高龄依然是光棍。
在这个贫穷的乡瑶,到了三十岁的年纪未婚的话,已经算是老光棍了。
赵铁柱一家和村里的大部分人家一样,住的是用泥砖砌成的泥房子,下雨的时候经常外面大下里面小下,为此赵铁柱没少上屋顶补漏。
赵铁柱到了这个年纪还没结婚,家里人都暗自为他着急,特别是他那六十岁的父亲,和那已经快上八十五的老爷爷,都给他安排了不少的相亲,可都一一被他给拒绝了。
家人问赵铁柱原因,赵铁柱总是有一个拒绝的理由:“那不中,不漂亮。”
其实这漂亮不漂亮的赵铁柱倒是不在乎,到了他这个年纪的,能有姑娘家看得上,娶了回去再生个娃子就成,也好了了爷爷想抱重孙再闭眼的心愿。
至于迟迟不肯结婚的原因,赵铁柱心里是非常清楚的,只是他从来不与人说,于是每次相亲他都找各种各样的借口给推辞了。
赵铁柱因此被村里的人暗地里说是光背儿,老光棍,就连左邻右舍的也看不起他,都说他怕是要就这样光棍一辈子了。
赵铁柱在的村子叫长水沟,沟里的人都很穷,村里的年轻人都到外地打工去了,只有一些老人妇女才会在家里务农,放眼望去村里的旮沓,能建得到楼房的几个手指都能数得过来。
长水沟是个大村,村里人爱迷信,平时就爱搞一些活动,而每年到了重要的节日的时候,这些节日就会把迷信推向巅峰。
赵铁柱的房间里。
赵铁柱站在了自己房间挂在墙壁上的一大块镜子前,不断地看着自己的身子,时不时地发出一阵阵“嘿嘿”的傻笑。
镜子里的赵铁柱今天特别穿上了一身干净的白衬衫,就连脚上穿的解放鞋也是新买的,他不断地用梳子往头上梳着长长的头发。
发丝直接盖住了耳朵垂了下来,显然是很久没理了,赵铁柱留着中分,换在民国,倒是和一些汉奸比较相像。
照了一会儿后,房间外面传来了赵铁柱母亲吴翠兰的喊声:“我说柱子啊,你在房间里瞅个啥,也不出来帮干点活啥的,可累死我和你爹哩。”
赵铁柱应道:“娘啊,你和爹先干着,我先去村头理个发。”
“理发理发,天天说理发,也不见理,你把那头发当宝贝似的。”吴翠兰唠唠叨叨地说道。
“嘿嘿,这回是真的哩。”
赵铁柱走出房间,看见吴翠兰和自己的爹赵杆在院子的中央忙活着晒稻谷,自己的爷爷赵水坐在门槛上低着头吧嗒吧嗒地吸着旱烟,长长的烟杆上烟雾弥漫着。
赵杆看了看刚走出来的儿子皱了皱眉头道:“柱子你这是要做啥呢,把自己打扮成这样,是不是看上哪家姑娘了?”
吴翠兰赶紧打断了赵杆的话:“你莫要瞎说,就算是柱子看上了别的姑娘,像他这个年纪的又有谁能看上他捏?”
“柱子,你该不会是看上村头理发店那女人了吧,我可跟你说,那女人可碰不得,会惹事的,谁摊上她谁就晦气,这村子里一直流传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赵杆想了想后,提醒道。
这赵铁柱说着也奇怪,每次去理发的时候,都把自己打扮得比平时帅气,还特别把中分给固定了。
吴翠兰这才恍然大悟,跟着赵杆的话说道:“柱子,听你爹的话,莫要着了那女人的道,那女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前沾上她的赵老三,和邻居李四,不是莫名其妙地死了么?”
吴翠兰和赵杆相继说完后,赵水眼巴巴着看着赵铁柱在发笑,他也不开口说完,笑了一会儿后又继续抽着烟,只是这会儿抽的速度快了些,咳嗽了几声。
“俺懂,爹娘,我就是去理个发,你们莫乱想了,我出去了啊。”
赵铁柱知道一说到那个理发店的女人,爹娘就肯定没完没了的,他只得快步溜出了房间,往村头的那个理发店走去。
理发店的老板娘叫月娥,至于姓什么除了她自己外没有人知道,这理发店在村子里也开了差不多十个年头了,村民都见她是单身一个人在经营着这理发店。
月娥十年前在这理发店刚开张的时候,曾经和村里的赵老三好过,只是没好多久这赵老三就突然爆死了,后来月娥又和赵铁柱的邻居李四好上了,结果也是一样,没好多久,李四又突然暴毙身亡。
村里的老人都传说这月娥是被鬼附身了,和她好的男人都要被她身上的鬼祸害,也有的说是月娥得了怪病,那些和她好的男人都被他传染而死,总之村子里对月娥这个女人,有着各种各样的谣言。对于这些谣言,赵铁柱倒是不怎么在意,也不怎么上心。
虽然大家有点畏惧月娥这个女人,但碍于村子里就只有她这么一个理发店,况且到邻村理发的话又要走很长的一段路不划算,于是只得在月娥这里理。
那些来月娥这里理发的人都不愿意和她说话,都是理了发像见了鬼一样立刻就跑了。
然而只有赵铁柱是个例外,每次到她这里来理发的时候,赵铁柱就格外地开心,总是想方设法地和月娥说上几句话,月娥因此也把他当成了最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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