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的席座,叹口气,道声:“走,去琴舍。”
撒酒疯的人被制伏,被闹了一通的琴舍总算是静了下来,楼默默气怒不止,摸了软鞭,正要教训那身形沉笨的客人,她还吩咐腿脚快的去沈府报了信,让沈府带钱来赎人。
“樱主。”
……
“樱主。”
……
宗樱脚步匆匆,琴舍诸人皆避让在侧,由她直入闹事的楼台。
楼默默没想到她会来,十分诧异:“樱主?”
人堆里,宗樱一眼看见了鲜血披面的宁雅,千云正在给他清理额上的伤口,一排药罐端在旁边。
宗樱没理会楼默默,直接冲着宁雅去了:“你怎样?”
“樱……樱主?”宁雅瞪大了双眼,呆呆地望着她,不多久,他缓过神来,连声道,“不碍事,不碍事的。”
千云冷哼了一鼻子:“不碍事才怪了,这么深的口子,你很可能会破相的好不好?”
好端端的一张脸,好端端的一个人。
宗樱既心疼又生气,她愤怒看着被制伏跪着的人,这个人样貌堪丑,身形肥笨,她不认识,听说是沈子意的堂兄,却不是她见过的那个沈檀。
“你好大的胆子,敢在四方城里寻衅伤人!”
李致赶到了,与他前后脚赶到的,还有一个沈檀。
沈檀扒开围观的人群,看到宗樱也在,他大惊失色,急忙冲上去,恭敬劝解道:“樱主!樱主息怒,是我这兄弟初来乍到,不懂四方城的规矩,我代他向……”
“滚,这里没你的事!”
宗樱拂袖,话落,有两个人上来架走了沈檀。
“樱主!樱……”
宗樱背过身,正声道:“此人在四方城故意行凶伤人,重责一百鞭,扔出城外,永生不得踏足我四方城!”
四方城刑罚所用鞭法,是人人谈之色变的,重责百鞭,无疑是要去了半条命。
沈檀厉声喊着不要,他那愚钝的兄弟,似在他的喊声中知道了些轻重,颤抖着昏了过去……
此夜,宗樱留在琴舍没走。
宁雅隔着缠裹的纱带,摸了摸头上的伤处。
宗樱说:“别乱碰。”
宁雅眨着眼问她:“会破相吗?”
“我给你用的是全城最好的药,疤痕是会有一点,但肯定不会破相。”
“其实男人有点疤,也挺好看。”
宗樱端走了药盒,再回来时,手里端了一盏温水:“那样丑的人,你也肯陪?”
宁雅自她手里接过水来喝:“他给比别人高十倍的价。”
“你缺钱用?”
“不是,但一百两和一千两还是很有区别的。”
宗樱坐在他身边,歪头看着他白皙的侧脸和浓长的眼睫,启唇道:“我给你五千两,你不要再去陪那些庸俗的烂人,无论弹琴或是喝酒,都不行。”
他停住,清澈的目光落在她脸上:“樱主这是要养着我?”
宗樱愣怔。
清秀软媚的青年,眼角眉梢染了欢喜笑意,他搁下杯盏,伸手搂住了她,轻声呢喃道:“宗樱,我真的很喜欢你。”
他低头亲吻了她脖子,并且将手探进了她的衣襟。
宗樱红了耳根,她惊忙按住他的手:“今夜我会留在这里陪你,但我们,什么都不做。”
☆、第十五章细骨扇
离开琴舍后,宗樱又在凤仪楼待了两日。
关季平来找她时,往她身上丢了个青色的小瓶子。
宗樱不明所以,她捞住小瓶子看看,拔下塞子,闻到了未曾闻过的一缕幽香,她问关季平:“这是什么东西?”
关季平说:“你不是要查沈子意的死因?这就是。”
“毒_药?”
“嗯,一种叫梦魂花的花粉,有剧毒。”
宗樱吓得飞快把瓶口塞好,扔回给关季平。
关季平将小青瓶往案上一放,正经说道:“你别瞎扔,这毒_药天上地下难寻,可金贵得很,再说了,闻一闻不会死,你不要太紧张了。”
纵使是这样,宗樱还是谨慎地擦了擦手:“沈子意素不与人为仇,是谁要这样大费周章地取他的性命?”
关季平回道:“这个要杀他的人,你想都想不到。”
“哦?究竟是谁?”
“白霜霜。”
宗樱既是吃惊,又觉得在意料之中,她几乎是脱口说道:“因为沈子意撞破了她和杨思远的奸_情?”
这下轮到关季平惊了:“这你也知道?”
宗樱哑口,分外尴尬。
关季平说:“樱主,很了得啊,我昨日才觉出的蛛丝马迹,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宗樱干笑:“意外罢了,不值一提……”
“可是,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说来听听。”
“沈子意认为白霜霜嫁到了沈府,就不该再抛头露面去管绣坊的生意,他要白霜霜卖了锦绣坊,白霜霜不肯,他们为此发生了多次争执,甚至沈子意还动手打过白霜霜。”
宗樱拧眉拍案:“打女人的男人,不可忍!”
关季平瞧着激愤的她。
宗樱又一想,底气略不足:“但……因为这样就杀了自己的夫君,是不是,过分了?”
关季平不置可否,只是叹息说:“大概我们,包括沈子意,都低估了锦绣坊在白霜霜心里的分量吧。”
锦绣坊,是白霜霜的容身之所,是她命运的转折点,是她的救命恩人留在世上的最后一个印记。
在回去的路上,宗樱在想,是不是人的一生,都会有非常在意的人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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