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在他们两人之间环绕。
李嫣然顺从的听凭王大为为她穿好了那身条纹的病号服,把她放回到病床上,将床的背板摇得更高些,让她靠着背板半坐起来,然后用汤勺给她喂水喝。他很喜欢看到她轻轻地张开红润的小嘴,一点点的把水喝进去,她那象牙色的脖子在轻轻的蠕动,热水从喉管里悄悄地流过。这样的景象以前从未见过,他就慢慢的有了一种,很想伸手去摸摸热水流过的部位,但还是感到有些不便启唇。
“说。”她感到了他的:“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好说的?”
他就告诉了她。
“傻瓜!”她给他抛了个媚眼:“亲爱的,三年前,我的心跟着你一起飞走了,而且苦苦的找寻了整整三年。现在,我的身子又全都是你的了,你是我的老公啊,你有权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情。”
王大为用手在她象牙般光滑的脖子上抚摸着,手指的感觉很滑爽、很舒服,他的胆子大了些,就把手指放到她那性感的下巴上。
“什么感觉?”她在小声的问着:“喜欢吗?”
“就像在春天的大草原上任意漫步。”他把感觉告诉给她:“蓝蓝的天、白白的云、灿烂的太阳、青青的绿草,那就是一种心旷神怡。”
“我想念首词给老公听。”她笑得很甜:“春色将阑,莺声渐老。红英落尽青梅小。画堂人静雨蒙蒙,屏山半掩余香袅。”
“真是太好了,没想到你也喜欢宋词?这一首我也读过。”王大为喜出望外,将她念的寇准的《踏莎行》继续念完,“密约沉沉,离情杳杳。菱花尘满慵将照。倚楼无语欲,长空黯淡连芳草。”
“天哪!”李嫣然笑得更甜了:“大为和我的兴趣一致,真是太好了!等我伤好了以后,捧一卷宋词,和亲爱的一起欣赏,想起来就叫人心醉。”
门外传来敲门声,王大为这才想起应该把门打开。
“大为。”老贺兴高采烈的闯了进来,手里挥动着李嫣然的那个红色的密码箱:“好险!我们把这都忙忘了!”
王大为也恍然大悟,刚才情况紧急,老贺只顾得迅速赶到医院,他只顾得救护李嫣然,两个人在忙乱之中,居然将这口皮箱遗忘在出租车上了。
“这也叫运气。”老贺说道:“就那么丢在后座上,只要被那些人看见,可就难说了。”
“这里面是三十万,人家委托我到峡州要办的事情。”李嫣然浅浅一笑:“没想到差点酿成杀身之祸。”
“吉人自有天相。”老贺也在咧着嘴笑,安慰着她:“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如果不是我一时心血来潮、如果不是我想到峡州来碰碰运气,看能不能碰上你这个只见过一面的老公,如果那几个歹徒不来抢我的皮箱,我们两人差点就这样又一次擦身而过,真不敢相信,如果这次错过,下次重逢还不知道何年何日呢。”李嫣然叹了一口气:“看来一切都是天注定的,分分秒秒急不得。”
“嫣然。”他有些惊讶,对她低语道:“为了找我,你找了多少城市?”
“三年。”李嫣然注视着他:“峡州是我寻找的第六十二个城市。”
“台湾女孩子的想象力是不是都是这样的丰富?对事情的坚持是不是都是这样持之以恒?都是当女学生的时候看多了琼瑶的小说引起的毛病吧?”王大为深深地为之感动了:“三年前的那次邂逅只不过是萍水相逢而已,你几乎完全不知道我的任何信息,那可是大海捞针,几乎连万分之一的可能都没有。”
“可我就是凭我的毅力和决心最终感动了神灵,让我在这不到万分之一的机遇中、在茫茫人海里终于找到了你。我曾经在白云观求过菩萨,知道只要心诚,奇迹就会发生,这不是奇迹发生了吗?”她笑脸盈盈:“老公,请你把箱子打开。”
“小姐。”他没动:“我不知道密码。”
“老公。”李嫣然笑得更灿烂了:“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间吗?”
“记得。”他在回答:“那可是繁忙的一天,我在波音767上飞遍了大半个中国,清早江城、上午京城、下午回到江城、晚上又在羊城的流花宾馆喝茶了。”
“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记得当天的日期,却记不得还有个老婆被你抛弃了三年多。”她在娇嗔:“打开吧,密码就是那个日子。”
“明天回家把那天的日记拿给你来看看,我可都记得。”他不好意思的解释道:“不瞒你说,那天恰恰就是我的生日。”
李嫣然又变得一动不动了,她呆呆的望着王大为,眼光柔柔的、眼圈红红的、直到热泪夺眶而出。
“你也许不知道,我向来很讨厌哭哭啼啼的女孩子。”他找到了纸巾,轻轻的擦着她滴落的泪水:“我们家像林黛玉似的多愁善感的人已经够多了。”
“老公,我真的很感动嘛。”她倚着身子,在老贺的眼前,也不顾忌其他病人的目光,送给了王大为一个深情地吻:“这才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这才叫事情都有因果的。”
王大为将密码箱的号码拨到自己生日的数字的时候,密码被解锁了。他打开箱子,一本厚厚的宜昌石头的那部《红肥绿瘦》、一张简明中国城市地图上被涂点得花花绿绿的,下面是用建行的大纸袋装着的三十摞粉红色大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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