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仿若被人心口s,he了一箭,额头青筋微凸,他当初也是被逼着坐上去的位置,想不到死后那么多年还得被人这样编排。
楚昭试图将话题引回容珣身上:“你之前说你几千年未见过容珣,那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他是死——”他才说出那个字,见到少年y-in沉沉的眸子,便改了口,“你怎么就笃定他是躲起来了呢?”
“那个老狐狸那么狡猾,狡兔还三窟呢,我才不会相信他会跟那个蠢货一样站在那送死。”黑域嗤笑道,手中抚着那把剑,垂眸低喃:“绝对不可能。”
楚昭已从他的鄙夷中听出了那个蠢货指的是谁,心道自己也没得罪他啊,怎么在他心中形象那么差,他就凑过去旁敲侧引道:“话说你年纪这么小,应该也没和那个昭元魔尊打过交道,你怎么对那个魔尊不太友好啊。”
“哼,容珣那老狐狸多次和我说过他的蠢事,说自己要不是在背后多帮他一把,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黑域一边回想一边道。
“......”楚昭暗自磨牙,转身往昭元殿内侧走去。黑域便飞着跟在他身后,“你干嘛呢?擅闯三尊殿,若是被人发现了,你可就麻烦了。”
楚昭不理他,若真那么麻烦的话,怎么连个看守的魔兽都未看到,想必这里早就荒草丛生,无人来了。
他往后走,进入后面的魔宫,其中有一座便是曜羽魔君的居所。他身为他的护法,一直住在这儿。
见他推门,黑域急忙上前拦他:“别的地方随便你,这里不行。”
楚昭挥手将他扇开,轻笑:“你放心,我既然来了,自然是帮你找到容珣。”
他推开门进去,发现这里不比别处,依旧能看出有人前来打扫的痕迹,他饶有兴趣地回头看少年一眼,走过去,寻到容珣的书房。
他低头四处察看,连墙壁上的画作也细细看了,最后目光定格在一副画上,他凝眉仔细顶了许久,一直不语。
“怎么?有线索?”黑域凑上前问。
楚昭摇头,“不是,只是没想到那容珣竟然还有这手笔,能画出这样境界的画。”
“......”黑域登时黑了脸,他在这里住了几千年,要有什么他早就发现了,他怎么一时就信了这人。
楚昭回想当年,不由猛回头看向黑域,“不对。”
“什么不对?”
然而楚昭却不理他,伸手将他一直拿着的随心夺来,一把抽出剑,对着凛冽的剑怔怔地发呆。他心想:鹤忆便是曾经的锻灵天尊,他说容珣是他的老友,那么容珣就绝不是普通人,既然如此,他就不可能让他真的魂飞魄散了。
鹤忆叫他们来,不过是想利用他或者越淮,将容珣找出来。
他突然拉过黑域的手指,按在剑刃上划破,一时间血液侵染在剑上,但却径自从剑刃上滑落在地。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是这样!”楚昭勾唇笑起来,弄得一旁的黑域一愣一愣地,蹙眉看着自己流血的手指问:“你发什么疯呢?你知道什么了?”
“这把剑和你的血不相容,就代表他早就认了主,这就是说,这把随心是给容珣的。”楚昭笃定道。
少年黑域闻言,脸色微变又缓缓释然,低声道:“怪不得,我道我不使剑,也不过什么生辰......只是那个人到底去了何处?”
楚昭正疑惑时,手中的剑却隐隐在动,突然脱出他的手飞了出去。
“它这是——”
“这剑有了剑灵,快追!”楚昭立即御剑追了出去。
两人飞出魔都,眼前暗雾弥漫,只能隐隐看到那把剑的剑光,就待他们以为跟丢了的时候,却突然看到一道白光从远处闪回,竟是那把随心又飞了回来,好似停在空中等他们。
楚昭看出它的意思,恍然松口气跟上去。哪知它竟然又快速飞了出去,只得紧紧跟在后面穿梭在浓厚的云层间。
“快啊你!”紧紧跟在前面的黑域挥动着身后的巨大黑羽,不耐烦地催促他,“老年人就是麻烦!”
噗——楚昭心口又中了一箭。他立即挥袖加速,终于追了上去。
楚昭落定脚,发现那把剑——竟然直溜溜地窜进了一座楼阁里,楼外挂着一串飘扬在夜色的大红灯笼,楚昭登时脸色有些不大对劲儿。
身后的黑域落地后,收了翅膀,抬脚就要走进去,却被身后的楚昭一把拉住。“等等,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黑域冷嗤一声,指着那灯笼上的字道:“红窟楼,这不都写着了?”
废话,谁不认识字!关键是这地方......
“你身为魔界中人,你难道没听过这地方凶险异常,进去以后,稍有不慎,可能就出不来了。”
白发千丝难作结,红颜万骨尽成窟。
楚昭蹙眉,这魔界的红窟楼吧,就相当于人间的勾栏院小倌之类的地方,但这里要的可就不是银子,而是进去的人j-i,ng血。清心寡欲之人,也可能会被勾出欲/念,葬身于此,更何况是他这样什么都不戒的酒r_ou_之人。
说实在,楚昭还真没把握自己能不能走得出来,正想着,身后的黑域已经一把推着他进了红窟楼前的结界。
还未看清里面是什么样,随心那把剑突然飞来停在他们面前,转瞬间融化成一滩银水铺在地上,却又在地上滚动着一点点凝起来,渐渐往上化出一个人形来。
两人惊奇地盯着他看,直到他化定,齐齐脱口道:
“越淮!”
“老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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