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阴森森的道:“曲大小姐,得罪了。”
曲江烟寒毛都乍起来了,她强咬着舌尖才没叫出来。
他认得自己,他是谁?
曲江烟只能装做听不懂的模样,低喃道:“曲,曲大小姐是谁?”随即做羞恼成怒状,尖声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也不是你说的什么曲大小姐,你,你到底是谁?带我到这儿来做什么?你私下强掳了我来,我家爷知道不会饶了你的。”
那人咯的一声笑,像夜枭的凄鸣,走近曲江烟,抬手就去拧她下巴,啧啧叹道:“别装了,你不是曲家大小姐,谁是?别以为孟子谦弄了个毁了脸的尸首就能假装是你,我这黄雀守的时候可不少了,总算等到你自投罗网,甭管你认或是不认,我都不会放你走。”
曲江烟嫌恶的仰头躲着他的手,啐道:“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你快点儿放我走,不然我家爷定然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到了这会儿,曲江烟也只能狐假虎威。
可她这点儿把戏,在那人眼里只是个笑话,他尖厉的笑了两声,似乎很开心,道:“孟子谦啊孟子谦,你多次坏了我的好事,这回终于落到了我手里,私下替官奴更换身份,这可是死罪。曲大小姐,如今他已经是自身难保,我奉劲你还是识时务些,横竖你已经不是当初冰清玉洁的曲大小姐,已经跟无数的男人都睡过了,还傲什么傲?以后就只管乖乖跟着我吧。”
第42章缘由
曲江烟无端觉得作呕,她啐了一口眼前的男人,道:“你做梦,我清清白白的身子,从始至终也只我家爷一个,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赖□□肖想天鹅肉?我江烟就是死,也绝不会屈从于你。我家爷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他一定会替我报仇的。”
曲江烟说完,就径直朝着一旁的柱子撞去。
这人不只认得她,还认得孟逊,看样子与孟逊交恶颇久,很是有恃无恐。曲江烟既要做姿态以表明自己是孟府里的丫鬟,另一方面也是着实不想活了。
只是她想得好,却并没能撞成,这男人虽然不至于身形如鬼魅,速度却也够快,曲江烟一头撞到他身上,反倒把他撞了个趔趄。
曲江烟怒从心头起,叫他强掳了自己,叫他出言不逊,口说污秽,当下抬脚就朝他腿间踹去。
她连孟逊都敢杀,何况是这一个所有猥琐心思都写在脸上的臭男人?今时不同往日,她不必要委曲自己去敷衍应承任何一个男人,横竖讨不了好去,何不先自己讨点儿利息?
这男人不防,刚站稳,曲江烟一脚踢来,正踢个正着,他低叫一声,痛苦的弯下了腰。曲江烟心里只有得逞的痛快,恨不能再踢两脚才解恨。
正这时,门外有人扬声道:“魏大人,听说我的婢女在你府上?不知她犯了何事,竟使得魏大人公然将她捋入府中?”
话落,孟逊已经破门而入。
曲江烟豁然回身,一眼望见是他,凭空生出劫后余生的庆幸来,她泪盈于睫,朝他紧走几步,开口道:“爷救命。”
孟逊看她被五花大绑,脸色苍白,眼中含泪,头发散乱,就跟被谁剜了心一样。那是他的人,却被人如此挫磨,若是自己来得再晚些,怕她要遭遇不测。
心里又气又疼,面上却只是凶狠的瞪她一眼,道:“爷不是来了?也是你不晓事,无端端的怎么惹上魏大人了?”
曲江烟闻弦歌而知雅意,当即扑通就跪下,哽咽着道:“奴婢冤枉,爷一向知道,奴婢最是安分守己,何曾是会惹事的人?奴婢和竹纹好端端的在茶楼喝茶,魏大人突然闯进来,不问青红皂白便将奴婢和竹纹五花大绑带到这里,还口出不逊,侮辱奴婢,奴婢不堪忍受,一意寻死,若是爷再晚来一会儿,怕是奴婢就已经到了地府了……”
孟逊凉凉的瞥了一眼魏行远,似笑非笑的道:“敢问魏大人,在下的丫头所说可属实么?”
魏行远强撑着直起腰,朝着孟逊冷笑:“孟子谦,你休得反咬一口,她分明是罪臣曲直的长女,现如今教坊司的官妓飞烟,你用了手段,将她接进府里,随便拿个看不清容貌的死人胡乱敷衍了事,却将她改头换面变成了你的通房,孟子谦,你好大的胆子,这是欺君枉上,罪不容诛的大罪。”
孟逊轻笑道:“魏大人何出此言?你只说你肖想在下的婢女就是,不必胡乱攀附什么别的女子,更别提什么官妓。在下一向fēng_liú,在外头没少喝花酒,什么这个烟那个烟的,倒也认识几个,只不知道魏大人口中所说飞烟又是哪个,更不知飞烟与曲直那老贼有何关系?若魏大人怀疑在下草菅人命,大可上报,由陛下亲自查问,也好给孟某一个清白。”
他径直朝曲江烟伸手:“过来。”
曲江烟站起身,三步并做两步扑过去。这世道太险恶,相较起来,还是孟逊好些,起码她所遇所见,他对她几乎到了予取予求的地步。
魏行远一双眼有如恶狼,直盯着曲江烟。
曲江烟瑟缩在孟逊身后,拽他的袖子,小声道:“还有竹纹。”
孟逊扬声道:“劳烦魏大人放了孟某家中的小婢。若是魏大人喜欢,孟某自会双手奉上,只要魏大人不嫌是孟某收用过的。”
魏行远一声冷笑:“我还没那么饥不择食,不过是个小小的婢女罢了。”他一扬手,吩咐道:“放人。”
竹纹被拎过来时还在昏睡着,孟逊只低头看了一眼,便嫌恶的皱了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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