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话,先回去。”
姜润透过门缝看到teresa有些丧气地低着头坐在里面,心情变得更加低沉。
裴泽阳干脆走出来,两手拍拍姜润的肩膀:“信我一回行不行?我也没那么弱j-i啊这点小事都处理不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
“回去吧!听科长的话,你可以下班了。”
裴泽阳坚持让姜润走,姜润只好走。回到办公室把零散的衣服挂到衣架上,面料册子也都整理归位,最后慢吞吞关灯离开的时候,已经九点半。这个时间点,没有车,城市很陌生。
十点半,裴泽阳打着哈欠从楼上下来,死气沉沉的停车场,姜润站在他的车边。
“怎么还没走?不是让你早走了吗?”责怪又心疼的语气。
姜润局促地握着公文包:“事情……谈得怎么样了?”
姜润开了车锁坐上副驾驶:“正好我困了,你开车吧,去我家。”
“哦。”
他其实是默认的,等裴泽阳等到这么晚,再花时间回家是不太可能的。不过现在住哪儿也根本不是一件重要的事,重要的是单子!
“你说说你,瞎担心什么,在你眼里我就这么无能吗?”
裴泽阳把冷气开到最大对着吹,一边颇为狂妄地质问姜润。
“对方怎么说?”
“老缅甸答应了,再给半个月。”裴泽阳又打了个大哈欠,被冷风吹着,脸上的疲惫不见少。
姜润心一松:“真的?开了什么条件?”
“下次合作给他们最高利润。”
裴泽阳说得轻飘飘,但实际上这样的承诺并不能代表公司,而只能代表他自己,若是细算,就是裴泽阳自作主张。但即使这样,也没人会挑他的疏漏,因为在外人眼里,裴泽阳是远腾的继承人,大不了再做一单不赚钱的生意,就当攒人脉,年收几百亿的公司,不缺这区区小几百万的利润。
“这样……不好吧……”姜润也有顾虑。
“那你觉得怎么样好?直接挑起三方矛盾?”裴泽阳叹了口气:“钱老板跟我们合作也很多年了,这次单子量大,他也接下来了,工厂高速运转着了火也不是我们能预料的,说实话,他就不亏吗?”
姜润无话可说。在周旋和圆滑方面,他的确不如裴泽阳,毕竟裴泽阳工作已经多年。
“我们少赚点,老钱也少赚点,老缅甸多赚点,就当保留了一个客户。以后还有再合作的机会。就算不符合规定,也得选择最优的方法去做,规定是死的。”裴泽阳笑了,“咱们要使劲往上爬,做能制定规定的人。”
这不是姜润第一次感受到裴泽阳的野心,随着6月5日的临近,他一天比一天强烈地感受到裴泽阳的野心。蓬勃且积极,充满干劲。姜润觉得自己好傻,一直把裴泽阳当成草包一样的人,实际上那只是他的外表。真正的能力是不能让人看透的,那叫城府,那叫心机。
“回去给我做个n_ai昔,我给老外打电话打得嗓子都痛了,你知道缅甸人英语多烂吗,哎呀我去,平时收发邮件还以为他们英语多好呢,八成是翻译器翻的。”
裴泽阳一边吐槽着,心情也就放松了下来,降下车窗点上一根烟,那烟头就像飞速滑过的路灯一样半明半暗。姜润忽然觉得踏实,跟着他这样的人一路往前走的话。
回了家,姜润按照裴泽阳的要求,亲手做了两杯芒果n_ai昔,裴泽阳咕咚咕咚喝完一杯,又觊觎着姜润手里的。
姜润坐在阳台上吹风,洗完澡乘凉,那风像刮过心里似的惬意。
裴泽阳本来不太喜欢阳台的,觉得喧嚣,但不知怎么的,姜润喜欢,他也就喜欢上了这里。有的时候一个人,也会在阳台上站一会儿,喝一罐啤酒,回味着第一次和姜润在这里亲吻的样子。这里变成了一个有情怀有回忆的地方。
裴泽阳盘腿而坐,没找到话题,便举着手机,聊聊无味地卷着腿毛玩儿,姜润脸色不错,今天死里逃生,一定是中奖的心情。
“还好圆满解决了。”姜润庆幸地叹息。
“嗯。”
“我还以为要留下一堆烂摊子走人呢。”
“怎么可能。”
姜润看着裴泽阳的眼神分明是感激的,但他说不出口,面对裴泽阳,连感谢的话,说着都觉得r_ou_麻呢。
“就当长个教训……”裴泽阳想想不对,改口说,“也是,你以后都不跟单了,还提什么教训。就专心给我做n_ai昔吧!”
说着他把姜润的那杯也夺过来,一口气喝了大半杯,感叹道:“怎么比外面卖的还好喝?”
姜润颇不解风情:“你知道放农家乐要卖多少钱吗?五十!”
“哇,你家是黑店啊黑店!”
两人都笑起来,像天上闪烁的星陨那般。
“要不要搬过来住?你那儿要到期了吧?”
“搬过来住?贴身服侍吗?”姜润有眼力见地接话。
“看破不说破。”裴泽阳眉眼里有宠爱,“服侍有度,不会累着你的。”
姜润笑着摇摇头:“好像自己住,会更自在一点。”
“我让你不自在了?”裴泽阳不高兴。
“没有……”姜润抱着肩,觉得有些冷了,说:“维持现在的状态就好,有需要我就来。风变大了,我们进去吧。”
裴泽阳点点头,这样也行,只要姜润还愿意来这里,就问题不大。他起身搂着姜润的肩膀,开火车似的把他推进了房间。
“啪嗒——”灯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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