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夜晚,所有的悲剧,似乎都是那天晚上发生的。
她哭着哀求那些官差放了父亲,可得到的却是一阵拳打脚踢,她哭着让宫云瑞带自己逃,可得到的,却是狰狞的冷笑和残忍的算计背叛。
随着雷声响彻,大雨倾盆而至,电闪交加。
凌依像是又回到了那天晚上,孤独无助的绝望让她崩溃,她不要回去,她害怕一切会再如前世一般发生,她不要这样。
“小姐---小姐---”胡氏急的直哭。
此时的凌依,跪在地上,面色苍白满脸泪痕,嘴里只喃喃说什么不要,瞳孔涣散而空洞。
邻桌的几人都围了过来,祝陌心头有种说不出的畅快,幸灾乐祸道:“看样子是得了失心疯,刚才还说让我留口德,原来自己才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冰冷的眼神吓得闭嘴不言。
宫曦儒看着白朗道:“似乎是陷入了什么可怕的幻境当中,存锦你去叫住持过来。”
白朗点头,到底是白妙簪最重视的人之一,他虽不喜凌依,却不愿意见白妙簪难过。
宫曦儒沉着脸看着怀中的人,那双失去焦距的大眼睛充满了水雾。
她到底看到了什么,又到底在害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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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0章别有用心
“轰隆隆----”又是一声巨响。
凌依抖的越发厉害了,宫曦儒愣了一瞬,立马伸手紧紧捂住凌依的耳朵。
果然,凌依不抖了,只是眼神依旧涣散,盯着外面簌簌落下的雨丝。
宫曦儒想了想,又将她的脸藏在自己怀中。
凌依的双眼双耳都被挡住,她看不到那血红的雨珠,听不到催命的雷声,混沌迷糊的脑袋,清醒了几分。
鼻间传来是好闻的檀香味,还有温暖的怀抱,真的很安心,这么久她的神经一直紧绷着,唯独现在,是真的安心。
可是,为何有这样的安心呢?她忽的抬头,近在咫尺的是一双好看的眸子,清澈的能倒影出她的影子。
凌依看着宫曦儒瞳孔中的自己,茫然、无措,还有狼狈。
她一把推开他,往后挪了挪,扑进胡氏的怀里,眼泪无声的流。
纵然那些都成了过去,甚至成了前世的记忆,可确实真实的存在过,她无法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凌依到现在也没想明白,为何宫曦儒会不顾一切的跳下去。
他依旧是记忆中的一副冷冰冰的模样,明明是个冷情的人,为何要做那样令人费解的事,她明明---明明那么凶的对他。
胡氏抱着凌依,声音哽咽:“大小姐别怕,奶娘在这里,不怕不怕,妖魔鬼怪都走开----”
“阿弥陀佛----这里是佛门净地,没有妖魔鬼怪,有的只是施主的心魔。”老住持走进来,“老衲在诵经堂准备了诵经,女施主不妨过去坐一坐。”
外面还在雷雨交加,凌依不愿意离开,正想摇头,人却腾空起来。
她‘啊’的一声,看着宫曦儒道:“你做什么,男女授受不亲,还不赶紧放我下来。”
“色即亦空,空即亦色,这话不是你说的吗?”宫曦儒抱着凌依就往诵经堂走。
凌依挣扎无果,只能恨恨的呵道:“我告诉你,就算你今日有恩于我,我也不会感激你,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快放我下来----”
胡氏看的心惊胆战,不知是该阻止的好,还是该默认的好,她认识宫曦儒,也知道宫家的大公子是皇城出了名的人物,再加上宫凌两家是世交,未来----
可还没想清楚要怎么做,诵经堂就到了。
还不待凌依再喊,宫曦儒就主动放下了她。
凌依气呼呼,正要往外走,整齐低沉的诵经声却声声入耳。
像是有魔力似的,她烦躁的心渐渐被抚平了,就像是波涛汹涌的大海,突然归于平静,她的世界,只剩下这朗朗的诵经声。
有沙弥拿了垫子过来,一行人坐在最后一排双手合十打坐,除了祝陌不乐意,被宫曦儒瞪了一眼无奈妥协之外,竟没一人说不。
也不知过了多久,总之凌依回神的时候,雨已经停了,天放了晴,大地像是被洗了一遍,晶莹剔透。
凌依不愿意再多留,借了辆马车就径直下山。
临走的时候,老住持拿了两本经书给她。
凌依本不想接受,她前世的遭遇已经说明了一切,什么佛说都只是无稽之谈,若是真的有佛祖存在,她又怎么会凄凉收场。
老住持却坚持要送给她,说凌依是与佛有缘的人,凌依急于回去,只能先收下。
路上虽然颠簸,不过却平安回府,胡氏悬着的心才终于落地。
可她担心凌依,请了大夫给凌依好一阵瞧,最后大夫说只是受了惊吓,并开了宁神养气的药,再三保证没什么大碍,胡氏才让他走。
凌依还没歇下,北苑那边就派人来传。
她只得梳洗一番去北苑。
兰氏靠在床头坐着,凌依走上前行了一礼,“见过祖母。”
兰氏双眼紧紧的盯着她,良久,才开口道:“你今日去了白兰寺?”
在过来之前,凌依就猜到兰氏肯定是为了这事儿找她。
她点头承认:“昨夜梦到母亲了,从白府回来,就顺便去了白兰寺给母亲烧香纸。”
兰氏脸色缓和了些,却还是责备道:“女儿家最好不要抛头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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