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栽个什么好呢……
如果说,景黎是难得走运,苍麒是惊险,那么闻人异过来时落脚的地方,就很有些一言难尽了。
问,当你有幸遇见了曾经把你虐得体无完肤的家伙的年轻的时候,会怎么做?
答,不把人往死里虐,都对不起天道的安排。
闻人异望着刚与一头妖兽战斗结束,躺在地上喘气的时七,嘴角边勾勒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来。
心情颇好的同时,心底也不由闪过与景黎、苍麒同样的念头:这究竟是回溯了多少时光,才能遇见这种好事……
江城,城主府——
风蜃正与江枫商量着前往四弭界的事,“你虽势在必得,但以我看,仇叔也未必会相让,与其闹起来大家面上都不好看,倒不如先与他说好,让他带我们一程。”
江枫反问道,“你又知,他愿与我等同行?”过了一会,又道,“不是说,有两枚令牌吗?”
风蜃无奈,“若是我能找到第二块的下落,又何至于在此听你发牢s_ao?”
当做没听到好友的吐槽,江枫遥遥望着湖面上弹琴的美人,手指无意识的把玩着酒杯,语气淡淡,“你说这人既然都无心修炼了,怎么还想着去四弭界呢?”
“心志消沉是一回事,可真要去死,又有谁会听天由命?”风蜃对此倒是不以为然,仇烨霖早已不是毛头小子了,一路走来,好不容易才至此,又怎么会轻易放弃生命。
“行了,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去帮你说和说和,让仇叔把我们两个也捎上,我们所求不同,他应该会给我们这个面子。”
风蜃说着便站起身来,拍了拍江枫肩膀,示意对方不要再多想,再过一些日子,就是四弭界开放的日子了,与其寄希望于那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毫无线索的第二块令牌,还不如直接去找仇烨霖来的方便省事的多。
江枫垂下眼,不置可否,听见风蜃离去的脚步声,瞥了眼他刚才所坐的位置,沉默着待在原位。
既然已经决定去仇烨霖那走上一遭,风蜃也不耽搁,当下便准备动身去找人,只是未料到,会在回廊里,被人挡住了去路。
看着眼前人陌生却又j-i,ng致的容貌,风蜃瞬间便想到了自家兄弟的爱好,只当是府里进的新人,也不在意,因见这人似是有意在此等候,便想当然以为是来找自家兄弟的,遂告知道,“枫弟在观渡亭内饮酒,你且去那寻他便是。”
景黎无语,他没事去找那个老流氓做什么。
“我不找他,我找你。”
风蜃闻言微微蹙起眉,想不明白对方找自己会有什么事,他们之间又不认识。
“幻凝消失了那么久,我以为,你们兄妹至少会为她担心。”
景黎昨儿思考如何给仇烨霖身上栽赃,琢磨了好一阵,类似于新型魔种、屠了一宗满门这种,就算仇烨霖现在真的已经动手了,那也没必要往风蜃面前说——你总不能指望一个魔族去谴责另一个魔族,不应该去屠人宗门满门;魔种之事亦然。
思来想去,还是最好找一件和风蜃本身也能扯上关系的事。想了半天,总算是从记忆的犄角旮旯里扒拉出来了这么一桩。
苏曼的那些倒霉的兄弟姐妹们除了闻人异之外,景黎是一个都不认得,但景黎记得,苏曼曾提过,除了死在仇烨霖手上的这些之外,她还有一个姐姐,早年在外失踪,后来被人发现了尸骨的事。
景黎依稀记得好像是叫幻凝这个名儿,而且排行非常靠前。
其实他也不能确定,幻凝现在出没出事,但昨晚在西院里找了几个人打听了一下,确实是有这么个人,只是那些人都对她所知不多,姑且拿来一试,死马当活马医了。
他不指望风蜃和幻凝的关系有多少,但如果知道幻凝是在仇烨霖手里领的便当,怎么着,也该心生防备了吧?
万幸的是,他赌对了。
风蜃脸色微沉,“她现在在哪?”
果然,现在就连风蜃都不知道幻凝的下落。
景黎提着的心放下了一半,开始空手套白狼。“我与她是在历练时认识的,她帮助我良多,现在她遭遇了不测,若是不能让她魂魄得以安息,我日后实在是无颜面对她。”
诚如景黎所想,风蜃与幻凝的关系并不多亲密,但身为血脉至亲,在知道自己的姐姐不幸之后,他绝不会无动于衷。
“把你知道的尽数说出来。”
于是景黎按着昨晚想好的台本,给风蜃讲述了一个倒霉的姑娘因为错信长辈,最后被一身修为尽失,甚至连血r_ou_都不能保全的悲惨故事。
风蜃沉下脸来,“我又如何知道,你所说的是真的。”
景黎正欲答话,忽有一个声音突兀的c-h-a入——
“美人,你在这做什么?”
从观渡亭里出来的江枫一打眼就瞧见了站在回廊里的两人,漆黑的双眼在两人的身形之间游离,唇边绽放出温柔的花朵,向着两人走来。
景黎一瞧见他就顿感胃疼。
江枫见他神情,越发觉得有趣得紧,死性不改的又去佻薄他。
忽然,一道威压罩顶而来。
转瞬间,破空风声已在头顶。
江枫只觉脑后风起,有极为危险之物临近,心念一动,却在身动之前,就觉背上一重,眼前一黑。
景黎与风蜃及不远处的侍女皆愣住,一脸骇然的看向渐渐消散开的尘土中的那个深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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