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人不注意,苏健纯把两百块,放在了胖中年手里写名单的小纸片上,“你看我这都上来了,就给看看吧!”
胖中年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翻出后面的小纸片,把那两百块夹了起来,这脸色才有些好看了,道:“说吧,叫什么名字?”
“张大勇!”苏健纯随口诌了一个名字。
胖中年随便往纸片上一看,就拿手一戳,道:“着什么急,你的名字不就在这里嘛,下一拨第一个就是你了。”
苏健纯心中冷笑,马匹的,老子随口诌的名字,就在名单上,还在下一拨第一个,原来你小子故意数落别人,是嫌别人不给你发“红包”啊,行,今天老子就给你发个大“红”包,“那我就放心了!”
胖中年的棍子就在身旁又画了一个圈,“既然上来了,就站这里等着吧!”
苏健纯就往旁边一站,脸上毫无表情,心里已经在琢磨怎么收拾这胖中年了。
此时防盗门一开,一下走出了四位患者,就是刚刚才进去的那一拨人。
曾毅看了一下时间,发现这才过去三分钟多一点的工夫,这个效率,可实在是有点惊人啊。
胖中年就又开始点名了,等他点够十个人,里面的十个人也刚好都出来,这一拨十个人就往里面走。
曾毅抬腿要进去,苏健纯自然要跟上,胖中年就道:“不许带家属!哪个是患者,让他自己进去。”
“没事,我进去看看!”曾毅一摆手,示意苏健纯不用跟进去了,他还专门侧了侧身子,让身后的九个人先进去,自己最后一个进。
房间不大,就二十个平方出头的样子,靠左手边的墙跟前,摆了七八张椅子,靠右手边的墙边,放了三张平板床,铺着海绵垫子。
“按顺序,一个一个来,都把光片准备好!”
门口摆了一张桌子,坐着一位年轻人,脸色很臭,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摆满了一扎一扎的红钞票,钞票上面垛了一台点钞机,看来这才是真正负责收钱的人,那堆钞票,至少也有十七八万了。
曾毅就在最后一张椅子上坐下,看看这华老儿子到底要怎么来治病。
先上去三个人,分别在三张床上趴好了,就有三个大夫拿起了他们的光片开始,也没穿白大褂,岁数大的,有四十多岁,年轻的那个,看样子只有二十岁出头,曾毅也分不清哪个才是华老的儿子。
三人看完光片,岁数大的那个问了一句,“多久了?”
病人答:“三四年了!”
“第一次来我这里吧?”
病人犹豫了一下,答:“第二次了!”
“上次肯定不是我给治的吧?”
“上次也……”
病人还没说完,就听“咔”一声,那大夫已经上手了,毫无准备之下,疼得病人闷哼了一声。
“好了!”那岁数大的大夫整了整衣服,道:“回去静养!下一位!”
曾毅目瞪口呆,这……这也太神速了吧,一不问症状,二不问病史,三不咨询病人平时是否有其它治疗手段,甚至都不上手去触摸一下患处,只凭一张光片,上来直接就是最猛的那一下,这也叫正骨吗?
后面还有让曾毅更吃惊的,那位年轻的大夫看完光片后,根本连问都不问一句,让病人按自己指定的姿势趴好,就是猛然一按,一声“咔嚓”之后,也是那句话:“回去静养!下一位!”
曾毅终于知道华老为什么能一上午就诊完五十个病人了,这完全就是工业流水生产线啊,一看光片,再猛然一按,一个病人就交代过去了。
光片确实可以更直观准确地看到病灶所在的位置和情况,这一点曾毅并不否认,但正骨却不能这样做!
人体有几百块骨头,但没有一块骨头是可以独立存在的,他是一个活生生的整体,在对病变畸形的骨头进行矫正前,正骨的大夫一般都会对其它关联的骨头进行一番矫正松动,如此把出位脱出的骨头复位时,才不会对周围的骨头造成新的压迫,导致别的骨头变形脱位。
而眼前这是什么啊,根本就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依靠发力的技巧,一下把病变脱位的骨头复位了,病人当时肯定是松快了,那这样复位的骨头,究竟有几成痊愈的机会?如果再引起关联骨头的新病变,那岂不是按下葫芦又浮起了瓢。
两位病人从床上下来,到门口去交钱,每人三百块!
曾毅再次咂舌,识破门口的那个骗子后,他以为三百块或许就是骗子随口一说,没想到这里的收费标准,还真的是就三百块。
从进了这扇门,到往床上一趴,再到下床交钱,前后不到三分钟,折合下来,平均一分钟就是一百块钱,这哪里是治病!那三位大夫往床边一站,根本就是三台活动的印钞机。
而病人得到什么了?一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得这个病,二不清楚平时需要注意什么,甚至连自己的病情都没弄清楚,就稀里糊涂就把钱就交了出去,说不定还因为这次的治疗,受到了更大的暗伤。
此时又上去两位患者,递上光片,然后往床上一趴,静静等候着大夫对自己“下手”。
曾毅的心中一阵阵发冷,这就是南江第一的华氏正骨吗?
第一批的三位患者里面,就只有一个还在那里趴着了,一个膀圆腰粗的大夫,在他的背后来回按着。
曾毅看得明白,那不是在正骨,只是一般的按摩,因为这位患者的光片上,根本就没有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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