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沪市,酷暑难挨。
又热又闷又潮湿的桑拿天让北方人唐根水很不适应,不适感在他在车里坐了半个上午后越发强烈。
即便s600一直开着空调,并且椅子还能通风,但无聊的情绪无法抑制,毕竟集团高管的日常比这丰富多了。
随着时间点滴流逝,继昨晚在车里枯坐几个小时后今天上午又坐了三个多小时的唐根水意识到自己以后可能要有不少时间在车里度过。
“坚持吧!”他在心里对自己说。
因为停车开空调,每隔半小时,穆龙落下半截车窗通几分钟风。
差5分钟11点,穆龙第六次放下车窗,热浪汹涌扑面,唐根水瞬间觉得是空调救了自己的命。
天儿实在是太热了,只几分钟,后背跟椅子接触的部分就湿漉漉的,易出汗体质的唐根水甚至能感觉到汗珠顺着后背一直淌进裤腰里,挪了挪屁股,他忍不住扭头问穆龙:“怎么还没下来?之前有过这种情况吗?”
“再等等!”穆龙不紧不慢地说。
“眼看都中午了,昨晚短信里不是说8点接吗?”
“不是每次都准时。”
穆龙眼神依旧锐利,不过表情比昨天轻松:“最迟的一次,原定早上7点接,结果中午12点多才下来。”
“没发短信告诉你俩?”
“有时会告诉,不过要是在睡觉那就没法发信息了。”穆龙意味深长地说道。
呃……
把涌到嘴边的“之前也是在女人家”咽了回去,唐根水仰头看了看大厦上层的窗户,没再说话。
就这样又坐了半个小时,抬手揉着脖子,唐根水问穆龙:“真不用上去看看?不会出什么事吧?”
出事?
确实出事了!
穆龙心想:不过这事不能跟你说,更不能让你去打搅。昨天这一晚,不谈小情小爱,很多人的命运都会受影响,甚至极有可能影响金融和商业格局。
心里想一套,嘴上说一套。
紧紧盯着大厦出入口,穆龙目不转睛地说:“这栋大厦物业管理很正规,出入的人也看不出异常,如果实在不放心,我可以陪你上去,但不陪你敲门。”
听穆龙这样说,唐根水笑道:“你是专业的,你觉得没事,那就再等等吧,这点儿估计也快醒了。”
边学道醒了。
床上只有他自己,不见祝德贞。
坐起身,靠着床头回想昨夜,荒唐感油然而生。
既觉得自己荒唐,也想不通祝德贞是怎么想的,毕竟发生这种事祝德贞的心理压力要大得多,如果她在乎的话。
会在乎吗?边学道拿不准。
拿得准的是昨晚的事天知地知他知祝德贞知,除了楼下唐根水穆龙等少数贴身人知道,断然不会像纽约街拍一样闹得满城风雨,因为他不允许,祝家更不会允许。
至于祝德贞,以后……
刚想到这儿,卫生间门开,穿好衣服化好妆的祝德贞从里面走了出来。
见边学道醒了,祝德贞脸上没有一丝亲密、娇羞、欣赏等情绪,目光跟昨天订婚宴上与边学道对视时一样,平静得就像无风春日的一池湖水。
“我去机场,你离开时把门关上就行。”拿起包挎在肩上,祝德贞亭亭站在电视机前的地毯上说。
躺在两人共度一晚的床上,鼻前还隐约萦绕着一缕祝德贞的体香以及某种不可描述的味道,边学道的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在祝德贞胸前——几个小时前他曾口手并用放肆过的地方。
见边学道盯着自己,祝德贞不羞不恼不怒,淡淡地说:“只是个意外……”
转身朝门口走去,她背对着边学道说:“而且也没什么嚼头。”
说完,祝德贞开门走了,留下边学道坐在床上回味她出门前的话。
说“是个意外”他表示同意,可后面那句“没什么嚼头”是什么意思?
没嚼头?
是说我能力不行?技术一般?
大爷的!!
老子没嚼头,你有嚼头?
一晚上一声都没有,要不是有体温,都怀疑跟充气娃娃忙活呢!不对,还不如娃娃呢,起码娃娃比她听话姿势比她多,这特么的,一晚上光正面打桩了,如果自己会画画,凭这一晚上的近距离面对面观察,只靠记忆现在都能把祝德贞的样子画出来,呃,估计她也差不多。
想到这儿,边学道掀被下床找衣服。
昨晚他打开冰箱看了,里面只有苏打水和啤酒,一点食材都没有。
现在肚子里空空如也,得赶紧出去找地方吃点东西。
s600车里。
看见戴着墨镜的祝德贞走出大厦,唐根水拍着穆龙的胳膊说:“下来了,下来了,怎么就她一个人?”
穆龙闻言扭头看着唐根水,眼神里充满不解。
唐根水本来是个聪明人,最近是初来乍到还没适应新岗位的节奏才显得有点稚嫩,所以看见穆龙的眼神,他立刻明白“不解”的含义——不理解自己是怎么混到高管位置的。
原因很简单,边总和祝德贞不可能在共度春宵后一起下楼,两人甚至都不会上同一部电梯,因为大厦物业能通过监控器看见电梯里的人。
知道穆龙在想什么,唐根水笑着问:“现在可以上去了吧?”
看了看左右车窗,又看了看对着大厦出入口的监控器,穆龙说:“等三分钟,三分钟后下车。”
唐根水和穆龙在车里等时间的时候,祝德贞在两人视线之外的路边上了一辆前来接她的黑色宾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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