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莫斯克维奇发来的信息时,史蒂文已经在回程的路上。他坐在车里,正准备把车开出埃利亚斯公寓外的露天停车场;看到文字内容,他不禁会心一笑,将回家前的次级目的地设在了最近的超市。
有时,史蒂文甚至会产生“一家三口大概就是这样了吧”的错觉。但他绝不会和莫斯克维奇分享这样的观点,不然他们八成会就家庭分工问题发生激烈论战。
在回应希金斯对私人委托的要求时,史蒂文作出了这样的回答:“至于如何调查某个人,情报部门有情报部门的做法,我这样的“独立工作者”也有自己的做法。”尽管已经脱去了fbi特工的身份,无法再借助制度与权责大大方方地直接到各部门核对档案、确认信息,他依旧有着对规范与原则的基本要求。哪怕是打灰□□域的擦边球,也比明确的违反法律要好得多。如果能名正言顺地达到目的,那自然再好不过。
观察一个陌生人的行为,无非几个要点:行动规律,人际交往,过往背景。而要戳穿一个人的谎言,也往往从这几个方面切入。
史蒂文的调查对象埃利亚斯·布洛维租住在希金斯若干房产中的一处——当然,只是私人公寓楼中普通的一间。他独居的住处位于六层,是约三百一十五平方尺的标准单人公寓,邻居都是毫无疑点的普通移民。几个小时前,装作推销员与他们交谈、套取信息后,史蒂文也明确了“互相不认识”的情况。尽管希金斯直接把备用钥匙借给了史蒂文,他还是觉得直接入户调查是下策中的下策;如果可以,他希望全程不与调查对象发生直接接触。
也正是因为执拗于对“私人空间”的态度,史蒂文直接选择了另一种方式。
和大多数居民楼一样,这幢公寓的下方是平价的快餐店与超市。根据希金斯提供的入住材料中的财产证明,史蒂文用其中的银行流水、工资证明大致估算了这位埃利亚斯的生活水平和消费层次。更进一步的,他几乎可以推断出这个人的私人空间状况如何。
持有驾照,但名下无车;没上大学,但有着被认可的coia(美国计算机行业协会)的证书,也有在网络安全公司工作的正经职位,账面上的收入对比这片区域的居民平均水平基本能算是中上层水平,甚至让史蒂文有些眼红。当然,前提是这些信息属实。
如果只是像希金斯说的“常规情形”,事实与这些资料呈现的一样完备具体,史蒂文也仅仅止步于此,或许事情就不会那么麻烦。然而事与愿违——越是毫无破绽,越是充满疑点。
和初来乍到移民住户打交道不算件简单的事。扛着他国方言与不标准英语混杂的声音轰炸,劝服对方“自己只是个低端家居产品的推销员,不是什么移民局的非法入境调查官”就花掉了史蒂文不少功夫。
好不容易与守家的中年女人沟通到了能正常问答的程度,史蒂文装作无意地问了句:“请问您认识您这位邻居吗?真希望有人在家,再不做成一单生意,我恐怕要丢掉这份工作。您知道的,现在的失业率有多么可怕。”
依旧半把着门、把好几个小孩挡在身后的黑人女x_ing努着嘴摇摇头,回答时有丰富的肢体动作,正如别人常调侃的种族天赋:“我不知道,搬到这儿后我还没见过住在旁边的人。”
“真的没有吗?”史蒂文的表情看起来恳切又可怜。
女人盯着天花板,像在认真回忆着细节。紧接着,她转过头,吆喝似的向着屋内打闹的小孩用她们的母语高声问话,收获的却只是小孩们同步的摇头。
史蒂文无奈地向女主人道谢并告别。而在合上房门的下一秒,他的眼神凛然一变,仿佛回到了在fbi与情报打交道的日子,所谓“专业气质”大抵在此。
问到另外几户时,他也获得了一样的答案。事实上,在这个移民居多的现代社区里,这样的情况恐怕也是再正常不过。尽管其中几位住户能够说出印象中埃利亚斯搬入的时间(比如某个正午时分听见了搬家公司搬运行李时的巨大声响),他们都无一例外地没有见到这位神秘的邻居。
站在紧闭的门外,史蒂文刻意避开了猫眼可以观察到的视野范围。门内几乎没有半点声响;上楼前,他也从外部确认了窗帘是拉上的,也就无法从光线判断埃利亚斯是否在家。而手表指示的时间已经接近史蒂文自己规定的“下班时间”。穿过一楼大厅时,他注意到埃利亚斯的信箱里除了几张孤零零的推销传单,信用卡账单、订阅的报刊、明信片,一封足以标识个人身份的信件都没有。
回到家时,史蒂文差点儿想用“嗷嗷待哺”形容坐在桌前等待主食的莫斯克维奇和卡洛琳。说来也是有趣,一个姓克雷布斯,一个姓梅耶,一个甚至没有姓,经历各异的三人竟在同一屋檐下生活得安全舒心。
莫斯克维奇照着食谱用微波炉做了道有些寡淡的配菜,西蓝花尝起来像是忘了撒盐(尽管莫斯克维奇坚称一切都完整地参考了食谱所说的流程)。史蒂文发现,莫斯克维奇对家用电器没有太多的热情,反而有微妙的抵触心理——除了使用全楼共用的洗衣设备与烘干机。
饭后,卡洛琳坐在沙发上安静地看书。雷曼乖巧地趴在她脚边,柔软的尾巴一下一下地扫着小主人的裤腿。
每到这时,史蒂文就习惯坐在自己房间的桌前,要么和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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