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可能?”
沈曜道:“当日父亲命我率军支援越兄,漠北前锋军伤亡惨状乃是我亲眼所见。”
“那,那武林大会上,他一人单挑十大鞑子法师……”
“也是真的。”孔不武抚掌道:“若非越二公子及时襄助,我中原武林必难逃此浩劫。”
王珣愣了良久,半晌方道:“天底下竟有血肉之躯能达到如此境地……”
“他师承天竺,所练的释摩真经已到第九层,”沈曜的目光越过远方的山峰,“越二公子天下第一的名讳,绝不是浪得虚名。”
“释摩真经?”
“是梵文,我们中原人对这武功还有一种叫法……”沈曜说到这里,话音顿了一顿,平淡无波的语气添了几分沉重,“英雄冢。”
王珣一悸,只听沈曜一字一句说道。
“但遇此功,就地为冢,天下英雄,莫不如是。”
“百年来唯一一个练成此功之人,便是他越二公子,越长陵。”
寒风飒飒,那空中飘扬的雪花,仿佛因着这句话夹着血腥味儿,弥漫着微微袭来。
一时间,无人再多言语。
越氏大营驻扎在临近北溟峰下的泰兴城,来往行人盘查严密,全城已实施了宵禁,守城的官兵一见沈曜手中的令牌,便即开启了城门。去往大营的路上可见不少乡间义士、市井豪杰帮助巡城,多半都是应越氏兄弟之召前来抗敌。
行路中,王珣远远的看着沈曜的背影,心绪飘忽不定,如今连沈家都前来向越氏投诚,此一战若大获全胜,越氏必更得民心,天下大趋是否也就更加明朗?
沈曜总归是号人物。
不提他武林盟主的身份,单就洛阳沈家在氏族中的地位本是不容小觑。
他一进军营中,还未赶得及打发驻守军去通报一声,就听到有人朗声道:“沈盟主!诸位掌门!可算把你们给盼来了!”
来人一身铠甲峥嵘,腰配长刀,偏透着满股子豁达随和之气,那些江湖人士纷纷跳下了马,沈曜率先向他走了过去,拱手道:“长盛兄!”
那人就是越家长兄越长盛。
王珣本以为以沈曜的气度算是人中龙凤,直到见了越长盛,方知天外有天,此人拥兵之众可谓一方霸主,但举止有度,不免让人产生亲近之意。
沈曜:“本当昨日就到,江北天寒,这两日起了风雪拖慢了行程,让你们久候了!”
“只要鞑子军一日未攻进这泰兴城,来的都不算晚!”越长盛笑道:“诸位舟车劳顿一路辛苦了,越某已差人打点好营帐住处,待用过晚膳再共议抗雁之策如何?”
众人纷纷颔首,越长盛正想让身边的亲兵为他们带路,刚转过头,眼眸瞥见王珣,蓦地大喝一声:“小心!”
王珣原本站在角落里偷偷瞄着越长盛,正困惑着他如何会注意到这边来,等回过头才看到身后一只受了惊的马向他疾奔而来,王珣猝不及防的闭上了眼,忽闻一声马嘶长鸣,有人堪堪勒住了缰绳,让马儿原地转了一圈方才稳住。
来人动作太快,快到在场所有人还没做出出手的反应,马儿已乖乖巧巧的静了下来。
“沈曜,我让你们带些兵马粮草来……”那人用手指轻轻替马儿顺着毛,含笑问:“你怎么把你儿子给带来了?”
沈曜的嘴角不易察觉的抖了一下,“越二公子,沈某尚未娶妻,哪来的儿子?这孩子是我们从潜龙寨救下来的,他是金陵王家王瑜庭的公子。”
越二公子……越长陵。
王珣缓缓睁开了眼。
那是他见到越长陵的第一面。
那时西天落日沉没,暮霭浓浓重重,那人一身赤红战袍在寒风中猎猎作响。
平心而论,越长陵肤色黝黯,眼皮微肿,半张脸上戴着银色面具,绝对与俊俏二字沾不上半点边的。
但王珣不知为何整个人都被晃的有些眩晕,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越长陵自然不会去留神一个孩童的千头万绪,倒是越长盛从沈曜那儿知晓了始因,当即叫来军医把王珣带去细细诊治,这年头树敌倒不如结缘,来头越大越要慎而重之才是。
如此,越长陵反倒觉得沈曜带来个麻烦,他那狂妄的性子本也懒得再多说什么,等走出几步后,又折返回头,看了沈曜一眼:“对了,有个人一直想要见你。”
越长盛瞪了越长陵一眼,沈曜不明就里,只快步跟上前去。
但他很快就明白了。
刚步入营帐内,就听到一声熟悉的哀怨:“沈盟主,你可得救我啊……”
沈曜瞠目结舌的看着一个头戴毡巾,生的fēng_liú韵致的男子被五花大绑在一张太师椅上,“流、流景兄?”
那男子哭丧着脸,用看着救命稻草的眼神盯着沈曜:“是我是我。我被绑架到这儿来足足七日了,这七日我盼星星盼月亮就盼着你来救我于水火之中……”他话说到一半瞥眼看到越长陵在把玩一柄长剑,咽了咽口水愣是没往下说。
沈曜道:“越二公子,大家也都是旧识了,不知流景兄是犯了什么事……”
越长陵收剑入鞘,理所当然道:“我大哥说‘付流景智谋无双有经纬之能,如他这般人才若能纳为己用必能有助大业’,所以,我就把他请来了。”
付流景用一种崩溃的表情看向越长陵,“你确定这是请?”
“若你不是总想着逃跑,我何必浪费一根绳子?”
“浪……”付流景咂了砸嘴,“我不愿留在军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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