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虫虫,说话。”
什么?
儿子的意思是在听虫儿在说话吗?
她连虫鸣的声音都听不到,哪能听到它们在说话,再说了,叶子上的青虫实在是很小很小,黑虫子更是只有一点点,芝麻粒般的大小,就算它们真的发出声音,也是细细小小的压根就听不到。
偏偏,儿子说,他听到了。
古画内心大骇,她以为,玄儿能光用想得就让人莫名其妙的死去,已经是大杀器了,难不成,他还能听兽语,所以才更喜欢盯着虫儿玩乐。
古画脸上的表情僵了好一刻,才松缓过来,盯着儿子稚嫩的容颜用力的眨了一下眼,眨掉自己心中的惊诧,警告自己没有什么好奇怪,她不是早就已经有心理准备了吗?还有什么好奇怪的。
“玄儿听到虫儿在说话,它们在说什么?”
“吃叶,吃叶。”
吃叶?
是吃树叶的意思吗?古画必须让自己飞快的思考才能跟上儿子的脚步,否则,儿子说得话,她压根就听不懂。
“虫儿在吃树叶,树叶好吃吗?”
“好吃。”白清玄露出甜甜的微笑。
“玄儿还听到它们在说什么?”古画继续问。
白清玄盯着叶子上的虫子看了又看,听了又听而后小脑袋轻轻的摇了摇,“没有,没有。”
是它们没有在说话只在专心啃食树叶的意思吗?
估且当是吧。
孩子还小了些,语言能力还不是那么丰富,有些话并不了解,也无法表达得太清楚,她这个当娘的是听一半,猜一半。
“玄儿啊,看来娘要赞同你爹的提议,咱们还是搬到别院里去住得好,那里人少,只要安排得当,就算你要做什么都可以,不会有人存疑,不会有人觉得惊异。”目前明楼的几个仆佣都是以前的,并没有换上新的,除了叶子,她使唤两个下等丫环比较多一些,反正她就算使唤上等丫环或是嬷嬷,最终被派去办事的还不是下等丫环,于其这样,何必浪费时间,直接交代下等丫环去办更干脆一些。
这些人都不是她的心腹,甚至连叶子也不太清楚他们母子的事,若是以后要让叶子继续跟着,也是瞒不下去的。
叶子可以向着他们母子,就算玄儿身上发生再怪异的事情也不会随便乱说出去,可是,其他人不一样。
她们的嘴,未必靠得住。
她是诡族之后的事还没有彻底的解决,还有人正虎视眈眈的想要暗中下手,会做什么,无非就是想要验证一下诡族的人到底能不能借运之人一臂之力。
她不想自己轮为工具,更不想玄儿也轮为工具。
白寅虽然是远威侯府的世子,就算真的成了远威侯又如何,这里是皇城,哪里都是可见的皇亲国戚,有皇族在,区区一个远威侯真的算不上什么。
她曾听说过,连朝廷的人也曾打过诡族的主意,被朝廷带走的不是一个两个,正因为皇族权大势大,天下紧握手中,更想要强大的能力和天赋,更加想要延续绵长的寿命。
“你说,娘是该护着你还是护着其他人呢,以你的能耐,就算真的遇上谁,也不用惧怕吧,”当初怎么就忘了问问姬月神以前的诡族族长是怎么死的,是病死,老死还是被人抓去活活的虐待死。
以诡族族长这么强的能耐,光靠意念就能让人死于无形的,谁还抓得住他们呀,除非,是被人威胁不得不从,想想也唯有这个可能了。
姬月神定还未死,他们的约定也还要继续履行的,只要玄儿满了八岁就要送进射月神教历练。
她在自言自语,玄儿继续看着他的树叶与虫子,在他的眼里,自有另一番景致,与别人看到的是全然不同的。
白寅回到明楼,就看到他们母子俩虽然在一块,却是各顾各的。
“画儿,你在喃喃自语些什么?”白寅见儿子看得认真,也就没有上前打扰,反倒是问起一旁埋着头不知道在嘀嘀咕咕说些什么的小女人。
“啊,”猛然抬头,发现是白寅,松了口气,细长的眉,紧锁着,整个人看起来困惑极了,因为看到是他,并没有隐去自己脸上的困惑,“怎么办?”她看四周没有旁人,几个丫环也站得远远的等着召唤,才叹息一声。
“怎么了?”他轻喃,声音不大,足够她听得真切,“什么事把画儿烦成这样?”
“当然是儿子的事,”眼下除了儿子的事,还有什么事能让她烦的,“二爷,我又发现玄儿多了一样异能。”
异能?
这一次,连白寅的眉头也微微一挑。
“什么异能?”他很好奇。
“这不子懂兽语,能听懂小虫子说话。”古画的五官都快要挤到一块去了。
白寅一笑,并不认为这是多让人烦恼的事,“玄儿还小,很多孩子在小的时候都认为自己能跟虫子,动作沟通交流,这并不稀奇,你别太在意,凡事都草木皆兵。”孩子生性天真,单纯,还不曾被世俗沾染,所有的一切都是美好的,在他们眼里的世界与成人眼里的世界是完全不相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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