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呢?还发生了什么事?”落空沉着一口气问道。
“就在昨天,你尚在昏迷的时候,宫夕月忽然病体康复了一些,出席朝会不说,还在朝会上说他自己龙体欠安,所以想要立苏长亭为监国大臣,与杜相一同把持朝政,统领社稷。可是朝会上,宫夕月话刚说完,便又忽然晕了过去。顿时早朝乱成了一锅粥,对于立苏长亭为监国大臣的事也就暂且搁置了。”
“宫夕月说要立苏长亭为监国大臣?”落空惊疑地看着洛修竹,一双眼睛瞪得太大,其中又太过死气,让洛修竹都忍不住害怕了一下。
洛修竹严肃了脸,点点头,示意他说的句句属实。
落空眼眸慢慢地失焦,然后茫然的视线落在身上被子上,正这个时候,庞大厨敲门喊道:“老板娘,大夫来了,洛少爷你先让老板娘看看病,再同她说话也不迟嘛。”
洛修竹轻笑一声,站起来,对着落空说道:“你的伙计倒是挺关心你的。”他见落空对他的话没有任何反应,也没什么情绪便走到门口,将门打开让出了进屋的道来。
屋子里热热闹闹的,全都围着大夫询问落空的病情如何,怎么会忽然晕倒,晕倒前怎么会痛成那副模样,又怎么会一晕便晕了三天这么久。
而落空的眼中依旧无神,耳畔的吵闹声仿佛不存在,她陷入自己的思索中,不能自拔。
苏长亭为什么入狱,入狱后为什么没有明确的罪名,她大约知道。
宫夕月为何一上早朝便欲立苏长亭为监国大臣,又为何在话刚说完时便忽然昏过去,她也大约能猜到其中一二环节。
而之后的发展,苏长亭将会以何种面目出狱,杜后将会如何无奈地与苏长亭分权共处,她也似乎能够预料到一些。
苏太傅,果然是能忍人之不能忍的好人物,釜底抽薪,好妙的一招。
“焚舟破釜,如此孤注一掷,苏长亭你便不怕吗?”
大理寺最深的囚室,安静得让人背脊窜寒。杜后一身简约而来,手里提着一盏灯,将这漆黑无光的地牢照出了一点幽明,海福候在外边,铁门关上,里面的人说什么,外面也听不见。
她那天让人将苏长亭收监于此,五日后才将消息用皇榜的形式放出去,今日刚好第八日夜晚,她第一次来探监,心情有些血腥甜腻的微妙。
“娘娘,您又何尝不是背水一战。你我都不是优柔寡断的人,清楚什么叫风险与机遇并存的道理。机遇越大,其风险也越大。”苏长亭披头散发,背靠着冰冷的墙,双腿伸直,双手交叉放在腹前,微微阖目。
杜后将手上的提灯放下,后退一步,坐去这深黑色囚室里唯一的木凳子上,宽木凳不太结实,杜后刚坐上去的时候甚至有些摇晃。
“忍字头上一把刀,苏长亭你将这把刀选在心口这么久,就不怕哪一天不小心刀掉下来,自己将自己斩得血肉模糊?”杜敏贤眼中淬着寒冰一样冷的毒,看着苏长亭。
苏长亭转过头,温柔到了极点地看着杜敏贤,这应该是他第一次这么正大光明地看她,与她对视上,那双漆黑冰冷的眼睛里有他熟悉的温度。
对视了不过片刻,他又缓缓将视线放下去,微微垂着睫羽,笑出让人怜惜的颜色:“那把刀早就掉下来了,该伤的伤已经伤过,该痛的痛也已经痛过。娘娘不必替微臣担心。”
杜后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声气,心中忍不住道:“本宫为何要替你担心?”
“本宫担心的不是你,而是你远在洛阳的妻子长孙碧烟,听说她要在洛阳城开分店了,一叶酒肆当真被她经营的很不错。”杜后说。
苏长亭颤了颤肩,也不知道是因为穿着太少而冷的,还是因为杜后的话而寒的。他缓缓地将双腿曲起,呈现出一种警惕的姿势,让杜后忽然奇怪起来。
他这样从容到了极致的人,竟然也会知道什么是害怕吗?这么看来,她之前一直不杀长孙碧烟,也算是为如今留下了一枚有用的棋子,至少可以牵制住苏长亭这头快要破笼而出的猛虎。
过了良久,苏长亭的异常才停止,平静地说道:“娘娘,如今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一条路,您走还是不走?”
他问的如此直白,又让杜后忽的升起怒意来。
没错,正因为如今摆在他们面前的只有一条路,合作之路,所以她才会出现在这个囚室中。
早朝之上,“宫夕月”病体初愈,第一件事便是欲封苏长亭为监国大臣,虽然“宫夕月”在将话说完后便又晕过去,没来得及下达旨意。
可如今朝野上下早就就这件事议论纷纷,皇后前脚将苏长亭收监入狱,皇帝后脚便要封一个入狱戴罪的人为监国大臣,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她若不尽早将这件事解决,恐怕她之前所有的铺排都将付之东流。
“早朝上有人暗中与本宫的人作对。本宫要先知道那人是谁。”若不是有人在暗中阻挠,她的人怎会容忍“宫夕月”将那番话说完,若没有说完,她如今又怎会骑虎难下,要再三容忍苏长亭。
“潜云斋的大弟子,萧守义。”苏长亭回答道,一点都没有出卖兄弟的愧疚感,反正他知道杜后不会对大哥怎么样。
一来大哥已经回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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