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登记的士兵丝毫感觉不到周围紧张的气氛,捧着度牒一脸崇拜的看着身着普通灰袍袈裟,宽大的袖袍被风吹的翩然翻飞的干瘦老和尚。
“大师!您是喜乐大师!”三十大几的士兵好像看到了心爱的姑娘,激动的不知所措,上前两步想拉着大师表达一番敬慕,却又怕唐突了大师。
杀过来的士兵听到同僚是见到喜乐大师才尖叫出声。亦是眼露凶光的盯着一副隐士高人打扮的老和尚。
感受到士兵们的敬意和周围船只因着自己出现而变得喧闹起来,自觉装逼够了,喜乐大师理了理宽大的衣袖,双手合十道了一声“阿弥陀佛,老衲此去京都望施主行个方便。”
周成仁被大师礼遇,激动的不知所以连连道:“方便,方便。”
喜乐大师可不是一般有名望的高僧。是有爵位在皇帝面前挂了名功德无量的高僧。不说别的就是大师的爵位都是他们这些散兵该拜见的。
因着太后寿辰临近,年后就开始一批批的官员和各地高僧开始进京,周成仁也算见了不少大人物。很快镇定下来,对着喜乐大师一拜道:“小子周成仁,若有无礼之处望大师见谅,大师一路辛苦。不若下船歇歇脚。”顺便给咱算算啥时候升官发财?
喜乐大师闭着眼睛也能知道面前的人想什么,为了以后的旅途顺畅笑着回道:“施主今日接下来做好分内之事必能心想事成。老衲此行还有要事就先行一步。”
周成仁先是遗憾后又惊喜,大师这是提点自己!
心想事成?自己心里想着什么?升官发财,大师怎么知道我想什么还能肯定我一定会升官发财?不过既然大师敢这么说肯定是算出了什么,看来老子今天鸿运当头啊!
周成仁是个有分寸的人。否则也不会在军镇最捞钱的位子上待了几年没被人挤下去,当即拜道:“谢大师不吝赐言,成仁感激不尽!”
两艘货船在军镇士兵的瞩目下缓缓驶出关口。
周成仁在同僚羡慕嫉妒的目光里久久的望着远走的船只。
大师说了咱能心想事成!今个儿真高兴啊!今个儿真高兴!咱要喝两杯庆祝庆祝!不过大师的赐言是什么来着:今天做好分内之事就能心想事成!
今天!今天!!今天!!!
为什么是今天?难道有啥能改变咱命运的大人物出现?
分内之事!分内之事!!
分内之事是什么?当然是检查过往船只!
还是说今天要过去的船有什么要发生。
周成仁感觉大师是变相的警示自己。当即决定今天睁大眼睛看着接下来的船,不管是大贵人还是大罪犯。一个都别想从老子眼皮子底下溜过去。
“都给老子把眼睛睁大点,今天好好干,明天老子请喝酒!”周成仁对着自己一队的手下厉声喝道。
距离周成仁不过几十米的大船上,舱门被轻轻敲响。
“少爷,刚刚是发现山中水道的喜乐和尚正在过关口,想来人群马上就散了。”小厮打扮的少年嗤笑一声接着道:“一个臭和尚真当自己是得道高僧了,还山中水道,我呸!那水路还不知道多少人探出来的,功劳偏被一秃驴占了去!”
舱中头戴白玉冠,身着月白袍,腰系镂空玉带端坐在榻上的男子抬头看向来人斥道:“小光,慎言!既然皇帝老儿让喜乐和尚占了功劳,自然有用处。百姓对佛教信仰极深,以后这种话别说了。”
被喊做小光的少年撇撇嘴,心里连连骂道:‘秃驴!死秃驴!没毛的死秃驴!’
少爷好似知道小光在骂人,无奈一笑叹道:“这次的货值不少银子可千万别出了什么差池。”
小光摆摆手,“少爷你真是瞎操心,这么多年了哪里出现过什么问题,赵国公府的名头还是挺管用的。”
队伍的前面,因着喜乐大师的话,周成仁检查起来简直可以说的上是吹毛求疵,后厨船底犄角旮旯是一个地方也不肯放过。因着他这一番动作,整个队伍前进的速度反而慢了下来。
“检查了!检查了!都给我站船头!文书准备好!”周成仁一马当先跳上船,冲着船上的乘客大声喝道。
船上的船工和乘客熟练的走到船头各自站做一堆,船主看着周成仁带人上船忙赔笑着小跑上前道:“军爷辛苦了,这点小意思给您们买茶吃。”
周成仁连带四个小弟挨个接过沉甸甸的荷包,扫过船上的两堆人把目标放在了明显是客人的一群人身上。船工终年躲在阴暗潮湿的底层摇桨,面色比常人苍白许多,周成仁一眼就能看出那些人是经年的船工,没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
“你这是货船,运的什么东西?那些人怎么回事儿?”
船主暗叹倒霉,平时孝敬了不都是意思意思看看就过去了,今个儿怎么倒是追查起来了。
抹抹额上的虚汗,船主恭敬的回道:“军爷这艘的确是货船,这是路引,我们东家是钱丰船行,小的是这艘船的管事邓三,这次是赵国公府上需要一批瓷器托了我们走一趟。”说完邓三尴尬的笑了笑,“您也知道咱们走一趟没什么赚头,这船空着也是空着,这几位都是没雇到合适的客船搭一下顺风船。”
因着南北大运河在大商绝对的重要性,这条贯穿南北的航路自然要掌控在当权者手中。钱丰船行是大商第一皇商钱家的产业,是除了皇室开办的景泰船行外南北大运河上排前三的大势力。
钱丰船行以运输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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