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说喝酒,他必是不让的吧。
想了想,她只得按下自己的小心思。
……
用罢了晚饭,霍铮陪着她到院里走了一会就回屋。青娆已将她的药端来,霍铮又拿松子糖哄她喝药,她嘴里含了颗糖才开始喝药。趁她喝药的时间,青娆又将屋里的行囊清点一遍。明日一早就要启程,屋里的行囊早已收拾妥当,当然这些事已不用她操半点心思。
喝过药,青娆点完行囊,便退出了屋子,屋里又只剩他二人。
“明日一早就要出发,早些休息吧。”霍铮拔散了自己的发,褪去外袍,只着一袭素青寝衣,将烛台端到了床边。
俞眉远正俯腰铺被,不防被他搂住了腰。
“我来吧。”他把她抱到旁边。
“……”俞眉远想,这人是什么事都不打算让她做了吗?
霍铮铺好被子,转身正要唤她,却见她就在自己身后。
“坐下。”俞眉远一推他胸口。
霍铮顺势坐在床沿上,就见她蹬掉鞋爬上床,跪到了自己背后。
“你要做什么?”他不解地要转头,却被她按住了双颊。
“别动。”她取出一把小巧牛角梳,从他的发顶顺着梳下,动作轻缓温柔,一下一下,将他黑长的发梳开。
霍铮顿觉头皮松懈。那牛角梳一边是密齿,一边是凹凸弧度,她除了梳直他的长发外,又用圆弧处在他脑上几处穴道点按轻转,每一下都让他觉无比放松。
待要拉下她的手叫她歇歇,他又有些舍不得这一刻的温柔,便半闭了眼道:“阿远,仔细手酸,一会我替你捏手。”
她不理他,只按自己的节奏替他舒缓解乏。霍铮这段时日神经绷得像满弓的弦,又要应付外敌又要照顾她,满心都沉着难以言喻的担忧,虽然面上不显,但他也着实累。
疲倦在她的温柔下成倍涌来,他长舒一口气,睡意渐深。正昏昏欲睡着,他不妨被人从后头抱住了脖子,绵软温热的身体贴来,两只手不安分地往他衣襟里探去。
手?
霍铮猛然一醒,大掌按住在自己胸前窸窸窣窣的手。
“阿远?你在做什么?”他疑惑道。
“脱你衣裳呀。”她答得特别坦荡。
“……”霍铮愣住,他身上只着这一件寝衣,若是脱了,就……
“快脱呀。”她手游啊游,游到了衣裳系带处。
他回神忙又按停她的动作:“明日要早起,你身子未好,我们……”
俞眉远闻言涨红了脸:“你在想什么?”
她手一用力,就将一段系带扯开,衣襟敞开。霍铮转念一想立刻明白过来她想做什么,忙拢起衣襟,可到底晚了。
她已看到他胸前的几处伤痕,如何肯罢休。
“把衣服脱了!”颐指气使的语气,已不是先前撒娇似的口吻了。
“阿远,我没事。”霍铮转过身,对上她微愠的眼。
“你自己脱,或者我帮你脱。”俞眉远给他两个选择,不多废话。
他叹口气,无奈地松了衣裳。
寝衣滑到腰间,露出他半身遒劲结实的肌肉与其上遍布的大大小小十多道伤痕,背上一处伤痕更是狰狞可怕,伤口里新生的肉还呈粉色,显是才刚愈和没多久。
还没来得及解释,他就听到重重的抽气声。
“为什么会这样?这些伤……是哪里来的?这么多……”俞眉远将大大小小的伤痕一处一处看过,心口如钝刀剐肉似的疼。
“阿远,都已经好了,没事了。”他伸手把她揽入怀中。
她便将脸贴在他心口,听他心跳砰砰作响,方觉心里好受些。
“没事了,都过去了。别难过,以后不会再受伤,我不会,你也不会。”他抚着她的发安慰着。
她瓮声瓮气开口:“霍铮,你要把这些伤的来历都告诉我,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受的伤,受过哪些苦。”
“好,有时间我一五一十都告诉你,但是现在晚了,明日我们要赶早出发,先睡吧。”他点点头,指尖弹出气劲熄了蜡烛,另一手将她一搂,带着她倒在了榻上。
一年多时间没与他同床共枕,俞眉远忽有些不自在,转身就去寻枕头接被子,离了他身侧。霍铮见她拿背对着自己,便伸手一搂她的腰,将她给搂到身侧。
他身上清冽的草木香气笼来,滚烫的身体似能触之生火,忽叫她记起才成婚时与他床第之间的荒唐事。
“躺那么远做啥?”
黑暗中,只剩两人絮语,压着嗓,哑着声,撩人遐想。
“我寻枕头。”
“枕头哪有我手臂舒服,过来。”
“挨太近热。”
“那我给你打扇子。”
蒲扇摇动的声音轻轻响起。
“唔,你打扇就打扇,干嘛老……”
亲我。
后两个字被他吃了。
“阿远,等战事了结,我们回云谷再成次婚吧?”
“啊?为什么?”成婚那么累的事,她才不想再来一回。
“阿远,云谷的众兄弟很喜欢你,当日你我成婚他们都没参加,已经抱怨过数次了,我们欠他们一顿酒。”
“说话就说话,你别老咬我耳朵。成婚那么多繁文缛节,我不要。”
“你忘了云谷是什么地方了?没有规矩的地方,只有菜管够,酒管醉。”
她便想起当日和他参加的一场婚事,不由笑出声来。
“那倒是,和宫里差得远。”说起宫里,她忽想起一事,笑容便又沉了,“不知宫里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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