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萧且就带着朝廷拨下来兵马,离了丰东,前往江中县。
云安在正在房中绣一床喜被,她抬头瞧着外面的日头就晓得这个时辰萧且应该已经离开了丰东,正在去江中县的路上了。
她想了想,将绣针放下。
瞧着她停了手里的活计,一旁的煮雨急忙说:“是该歇一歇眼了。”
“煮雨,去准备马车,我要出去一趟。”云安在站起来,又吩咐烹茶给她换衣裳。
云安在要去一趟骁王府。
萧且今天刚走,可得去盯一盯,免得那些工匠们偷懒。虽然萧且这个主人平日就不怎么管着他们。
而且云安在又多了几个主意,想在后院再填一个小花房。四季花卉不同,若能请几名花匠养着四季不同花卉,将整个府上用鲜花妆点,一定好看得很。萧且不懂这些,肯定没有吩咐过。
云安在又想了想,后院的假山样子也不是很好看,不如彻底拆了,引一条活水,滋一潭青莲。
还有让李师傅移来的李子树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可以在树下摆一张长藤椅,再搭一个秋千就更好不过了。
云安在猛地惊醒,发现自己竟真把那里当成了家。这个想法让她自己都怔了好一会儿。不过很快她又释然了,反正左右不过一个多月的时日,她就要搬过去了。
接下来的几日,云安在一边准备着出嫁的绣活儿,一边隔一日去一趟骁王府监工。这日子竟也悠哉闲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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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安在趴在窗口逗着肥了一圈的窝窝,不由想起云安酒跟她说的话。这段时日,她的确是将出嫁时该准备的绣活都绣得差不多了。她本来就不擅长针绣活,眼下也是挑着一些重要的绣,大部分还是交给了绣娘。云安酒昨儿来见了她的绣活,十分惊讶她没有给萧且做一些衣裳、鞋子。
给萧且做衣服?
云安在皱了皱眉,她转过身来,望着屋子里正绣着红帕的烹茶和煮雨,问:“我有必要给他做衣服吗?”
两个小丫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正斟酌着言语。那边云安在自己摇了头,念叨:“算了,反正我也不会做。”
“二姑娘!”外头想起一个小丫头略惊慌的呼喊声。
烹茶和煮雨立刻放下手里的绣活儿迎了出去。云安在欠身,从窗户瞟了一眼,见是穆枢凌身边的灼灼。
灼灼被煮茶带了进来,她瞧着像是一路小跑来的,气喘吁吁。
“怎么了这是?”云安在问了一句,又让煮雨给她倒一杯水。
云安在仔细打量灼灼的神情,见她不仅气喘吁吁,还带着几分欲言又止。云安在心里有了谱,估计是她这个小丫鬟私自跑过来的。
“少爷和夫人又吵起来了,奴婢实在是没法子,这才偷偷跑过来,想二姑娘可以去劝一劝……”灼灼是真的着急,那份急切和关心已经写在了脸上。
云安在蹙眉思索起来。
怎么会又吵起来了呢?之前的事情府里谁都没有再提,他们两个人也是相敬如宾地过日子,怎么突然又吵起来?
“姑娘,要不要去看一眼?”煮雨在一旁问。
“去吧。”云安在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关于穆枢凌的事情该怎么办了。她让烹茶给她披了一件毛茸茸的貂绒披风,这才跨出屋。
云安在赶去旭照院的时候,正好和气冲冲出来的云奉启碰了个正面。
“哥哥。”云安在打量着云奉启的脸色,没敢多说话。
“嗯。”云奉启应了一声,连看都没看云安在一眼,就大步跨了出去。
云安在望着云奉启的背影,心想这一次哥哥倒是气的不轻。云奉启本来脾气就不是很好,可是他以前纵使生气的时候,就算脸色发黑也不会这般不理人的。
看来,这回的事情有些大。
云安在急忙往屋子里走,灼灼眼疾手段,急忙帮云安在挑起了帘子。
云安在一进屋,就看见穆枢凌坐在墙角的地上。
“嫂子!”云安在急忙走过去,和灼灼一起把人扶起来,“这大冷的天儿,嫂子你怎么能坐在地上呢,快起来。”
等把穆枢凌扶到一旁的椅子里坐下,云安在才发现她的脸色一片灰白,毫无血色。
云安在心头跳了跳。
“嫂子这是怎么了?不妨和在在说说看。”云安在心里急,难道又是为了楚郁的事情?可是楚郁的事情一直都存在,两个人也不能这个时候又为了楚郁的事情大吵一架吧?
穆枢凌涣散的眸光一点点凝聚起来,她望着云安在的时候,那双绝望的眼睛里就好像又填了几分希望。可,除此之外还有着一股挣扎。,
“嫂子?”瞧着穆枢凌如此,显然是有话要对她说,又似乎很犹豫的样子。云安在不由抓紧了她的手,惊觉穆枢凌的手冰冷冰冷的,云安在又急忙吩咐旭照院的下人赶忙添了新碳,又让灼灼为穆枢凌,找了一件大氅披着。
屋子变得暖和起来,穆枢凌身上也没有那么冷了。
穆枢凌一点点缓过来,她勉强扯出一抹笑来,有些安慰似地拍了拍云安在的手背,“难为你过来看我,我不碍事的。”
她一开口,云安在才发觉她的嗓子那么沙哑。
“烹茶,去煮一碗秋梨膏来。”云安在吩咐了烹茶,又将屋子里其他的下人都遣了。
“嫂子,刚刚我来的时候见到哥哥了。他的样子好像很生气。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是……是因为明兰还是楚家六爷的事情?”云安在问的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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