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这时候了,还有人会支持少主?”谢同君惊讶的瞪大眼,半晌却有些想笑:“倒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再怎么说,跟着少主,总不必时时担心什么时候就会被弃而不用了。”
董云虽然专权,但对从前那些一直跟着他的人却是颇为照顾,跟着他,即便日后不会大富大贵,但好歹也能分到一碗汤喝,可跟着桓如意就不一定了,桓如意不仅有自己的亲信之人,平日里,他主动结交的人大都是新军里声望极高的人物,有些人自然心生不满。
“不见棺材不落泪罢了!”旁边一道声音忽然嗤然一笑,谢同君惊骇的扭过头去,却见陈容不知何时凑到了他们身边,他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捏着酒盏,斟了满满一盏酒递给张偕,又替张绣斟了一盏,忽然扭头问道:“你可会饮酒?”
“多谢,不用了。”谢同君被他吓的还没回过神儿来。
“还是喝一杯吧!”陈容笑着斟了杯酒塞到她手里,声音显得愉悦动听:“偶尔喝几盏小酒,也是怡人的很,更何况是今日幸事呢?”
“你怎知一定就是幸事?”谢同君忍不住反问。
“难道不是吗?”陈容脸上的笑意带着三分邪气:“主公如今可是人心所向,不选他,又能选谁呢?”
他转而看着张偕,笑容里带着三分惋惜三分得意:“像仲殷这般的老狐狸,旁人是恨不得当成祖宗供起来,他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防算计你,如此毫无容人识人之心的人,跟着他又有什么好下场呢?”
张偕不接话,只露出一抹浅淡如菊的笑容,垂下眼眸慢慢将那盏中清酒饮尽。
没过一会儿,那边嘈杂声便渐渐大了起来,有人猛地一拍桌子,大声斥责道:“尔等欲立大将军为帝,不过就是为了一己私心,怕以后没本事争过我们这些人罢了!”
另一人马上反唇相讥,大声道:“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我只知道一仆不侍二主,我们新军自打联盟便一直尊奉少主为大将军,如今有些人却为着某些私心违背道义,不仅做出叛主逆行之事,反倒倒打一耙,简直可笑至极!”
“呵呵……”前面那人冷笑一声,不屑轻嗤:“若说违背道义,我倒想当面问问,前几日桃城之战,大家伙儿在战场上为着少主拼死拼活的时候,少主您在哪里?张参乘为救您突围身受重伤,无法长途跋涉却被您弃之荒郊之时,怎么没人来跟我说道义?如今再跟我说起这话,不觉得自打嘴巴么?”
“臣子为君主,本就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如今拿这番说辞来成全你们的私心,我倒怀疑前几日张参乘是不是故意装作重伤做戏给大伙看的!目的就是为了陷少主于不义当中!”
谢同君本来还听得津津有味,没想到男人打起嘴仗来,这阵仗倒是丝毫不输女人,更何况这些人大字不识一个,说起话来到是有理有据,叫人忍不住刮目相看。
她正看的起劲,那边一把火已经烧到自己头上,谢同君本就担心这事儿没完没了,如今果然被人拿出来大做文章,她心里恼火至极,面上却突然咯咯笑了两声,拍手道:“说的好,说的极好!”
偌大一个大堂皆因她这句话沉默下来,一时间在,整间屋里落针可闻,众人齐刷刷的看着她,那目光震惊有之,疑惑有之,鄙视更有之。
她不紧不慢地从席间起身,踱步走到那人身后,细细看了他两眼,忽然猛的拔出腰间长剑横上他的脖子。青璃剑本就十分锋利,她这一横,那人脖子上已经出现一条细细的血丝。
那人一时不查,被这变故吓的一个哆嗦,失声尖叫道:“你……你这是做什么?”
谢同君挑眉看他,笑嘻嘻道:“你不是说臣子就该为君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么?今日立帝,势在必行!我看你们两个争的这般火热,不分高下,故而来帮你们一把——俗话说,要想战胜一个敌人,就得从气势上压倒对方,既然如此,你何不以死明志,以此来振奋大伙儿士气呢?”
“你……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那人瞪大眼睛,有些恼羞成怒:“在座之人在军中皆有要职在身,哪有你这竖子插嘴的余地?简直无礼!无礼至极!”
他话音刚落,谢同君便猛的大笑起来,笑的前仰后合、手上打颤,一把长剑险些戳进那人脖子里:“哈哈……真是可笑!莫非你刚刚的话只是嘴上说说而已?缩头乌龟!”她眼色一厉,看着那人道:“我奉劝你,下次血口喷人的时候,把你的眼睛擦亮着些!还有——不要在我面前说什么礼仪,简直可笑至极!凭你这等卑贱低微的官职,竟然也敢出言侮辱参乘,要说礼仪,把你这两张脸割下来甩地上再说,或许我倒会高看你一眼!”
她说罢,也不管那人什么反应,收剑归鞘,转身就走。
像他们这等土生土长的古代人,最在乎的不过名声、仕途二字,张偕扶桓家后人上位,为的就是恪守祖训,可见名声对他以及他的家族而言有多重要,今天这人一盆脏水泼过来,张偕身为当事人,投鼠忌器,不好为自己说话,只能她出手。
如果这会儿不出言辩驳,若是以后被有心之人利用,不晓得会变成多大一盆脏水,再者,张偕素来不轻易得罪人,可这不代表他会任人欺负到头上不吭声,今日此举,正好震慑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她这番掷地有声的话说完了,大堂上一片寂静,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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