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偕放下竹简,手指抵上光洁无须的下巴,笑意盈盈的看着她:“夫人觉得呢?”
谢同君把下巴杵在他肩上,眼眸微微一转,忽然想起曾经谢歆说过那一番成王败寇的话来,顿时觉得心里有些酸涩,意兴阑珊道:“武王胜。”
张偕看她面色黯然,一把搂住她的腰肢,一手抚上她额际,目色柔和而疑惑的看着她:“夫人有什么见解呢?”
“那是因为……你支持的是武王,所以武王不得不胜。”
无论桓如意如今面对的困境是什么,只要他们支持的是他,他就一定要胜。正如谢歆所说,胜了,一步登天!败了,万劫不复!即便如今军中的大半兵权其实是握在杨禅奉阳等人手里,但这并不代表,他们可以稳妥的把兵权攥在手里一辈子。
桓如意步步为营,武有樊虚开疆扩土,文有张偕陈容等智囊团倾力相助,即便没有生机,也会被他们杀出一条血路来。
“夫人啊夫人……”张偕连连摇头,又怜又爱地看着她,伸手抚过她乌黑的长发,与她额头相抵,呼吸交缠,低声喃喃:“得夫人,至宝也!张偕此生此世,定护得夫人一生安平。”
谢同君一怔,转而有些好笑。她说这句话,虽然有相信张偕的意思在里面,但更多的却是表明自己的决心,没料到张偕竟然想差了,不过,这倒也是个美丽的错误。
作者有话要说: 没想到手术很简单就做好了,作者君打了几天消炎针之后,感觉身体好了很多,终于再次回归(づ ̄ 3 ̄)づ
☆、请求
桓如意身体日渐好转的同时,天气已经越发的寒冷。将近年底,城内百姓已经在准备过年事宜,虽不像往年盛世太平时那般热闹,但该有的礼节步骤却是一步没少。
除夕夜,张偕已经在府衙喝过一轮酒,回来时已经将近子时,谢同君和张媗两人坐在案几前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其实早已经昏昏欲睡,绕梁犹自在屋里忙活着,好像全身有事使不完的劲儿。
“二哥,你回来了?”看到眼前晃动的人影,张媗率先站起身,揉揉酸涩的眼角,葱白玉指遮在嘴前打了个呵欠。
“恩,堂中寒冷,早些回去歇着吧。”张偕浅浅而笑,宠溺的揉了下妹妹的发顶。
“那我先回去了,二哥二嫂也早些歇息。”张媗不满的推开张偕的手,被指尖冰凉的温度吓了一跳:“你是不是穿的太少了?手怎么那么凉?”
“待会暖暖就好了,你快些回去歇着吧。”张偕隐隐头痛,又因为心里有事,不欲与妹妹多做纠缠,随意回答了两句。
张媗不满的扁了扁嘴,悻悻然走了。
张偕回过头,恰看见谢同君努力的睁大眼睛看着他,但眸色迷蒙,很显然是困极了。
谢同君努力的不让自己重新睡过去:“你回来了?”
“恩,回来了。”张偕摸摸她头发,将身上的大氅解下来披到她身上,在她面前蹲下背对着她:“回房歇着吧。”
谢同君一下爬上他肩膀,将头埋进他颈窝里,舒服的叹了口气。
张偕背着谢同君,穿过寂静空茫的长长走廊,外面是爆竹传来的噼噼啪啪的声音,与宅院里的空茫寂静形成鲜明的对比。一阵冷风穿堂而过,谢同君猛地一个激灵,从他背上撑起脑袋。
“起风了。”谢同君低声喃喃。
“睡吧……”张偕的声音恍若梦呓,平静而宁和。
“也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了……”一到过年,她总会特别容易伤感。从前的时候,只会单单思念师傅一人,而如今两三年时间过去,当与这个时代越发的融合,心里的牵挂也就渐渐多了起来。
张偕双臂微微一紧,微微将她的身体往上提了提,半晌却没吭声。
其实他应当也是极为思念他娘亲及家中亲人的。在长平求学四年,虽然每年七八月份总能回家,但逢年过节,却总是独自在外面将就。以前有他大姐照顾他,如今他大姐被夫家休弃,想来寡居在长留的日子也是不太好过的。谢同君觑着他沉静如昔的脸色,忽然有些难过。
“张偕,你今晚宴会上吃饱了吗?”她忽的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吃饱了。”张偕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犹如微醺的暖风:“夫人饿了么?”
“我们去厨房找点吃的吧。”谢同君抬抬下巴,示意他往另一边走。
其实对张偕现在说的话,她是一个字也不信,他向来心思内敛,但两年时间的相处,他不高兴的时候,她总能觑得几分。
张偕只好转身往厨房那边走,此刻黑灯瞎火,厨房里十分阴冷,两人点亮了雁足灯盏,张偕将柴禾抱到灶边,揽柴生火,鼓风拉箱。
谢同君看了眼空荡荡的厨房,打开柜子将早上让绕梁买回来的鱼拿出来开肚去鳞。
不一会儿,厨房渐渐回暖,谢同君也将鱼处理好下了锅,她指点着张偕一会儿递盐一会儿递醋,不一会儿香味便传了出来。
“等你以后当官入仕,估计就再也不会进厨房了。”谢同君挑起一筷子鱼肉,不客气的嘲笑他。
张偕挑眉微笑,毫不在意:“夫人此言差矣,即便以后做官入仕,可我不还是张偕吗?”
谢同君怔了一下,但心里还是不大相信他说的这番话。人非圣贤,每个人都有七情六欲。贫穷的时候,所求不过温饱,富贵的时候,所求变成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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