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至今没弄明白自己哪里侮辱了艺术。参加海选的一千多位乐手如果不是想出名,在家自我陶醉不就得了,为什么要报名争取签约机会?
说实话的不给机会,用冠冕堂皇的语言掩饰自己的*的被推崇,这样的标准阮夏真的无法理解。
她必须要出名,只有出了名才有机会接近司菲——那位受胖王子力捧的美女大提琴家。
只有接近了司菲,她才有可能想起点什么,因为她就是在去见司菲的路上出的车祸。
司菲是她所知道的,和过去有关的唯一线索。
“其实我觉得那胖子不帮你也未必是为了公不公平,选秀比赛哪个没猫腻,还不是因为怕得罪投资人。哦,第二个坏消息是你踢伤了下水救你们的投资人傅先生。”
“傅先生?”
“你见过的,就是穿黑衬衣的那个,你刚刚还对着人家流口水呢。”
阮夏怔了片刻,惊喜不已地从床上跳了起来:“这哪是坏消息,这简直是天大的好消息!”
秦婧诧异地看着她。
“我脑子没进水。我男神救了我,我岂不是可以顺理成章地以身相许了?”
“……”
“他叫傅什么?我把他踢伤了……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儿。那么说他也在这间医院里?”
“他叫傅岳,住隔壁病房。”
☆、第2章
听到这话,阮夏立时冲出病房,打了辆车回公寓。
隔了足足两个钟头,她才回来。
秦婧见她仍旧穿着病号服,脸上也无妆,疑惑道:“还以为你回家是为了换裙子化妆。”
阮夏嗤之以鼻:“就你这段数,活该没男朋友。”
秦婧走上前仔细看了看,才察觉出她的不同。
粗糙无形的病号服内加了件墨绿色的美背背心,阮夏人瘦,外头的衬衣又松垮,个子高过她的人,轻易就能顺着交叉的丝带一眼望尽她整片白皙无暇的后背。
上衣没换,病号裤却换成了短裤,她个子小衬衣大,短裤仅长出两指,露出一双笔直纤瘦的腿。
脚链上缀着的钻石将日光灯的光折射成无数细碎的斑点,晃得人移不开眼,却远不及她洁白圆润的脚趾好看。脚生的完美,竟能把一双墨绿的平底人字凉鞋穿出优雅来。
她的皮肤本就细腻,擦没擦粉倒是看不出。
阮夏对着镜子抓了抓束起来的短发,造出刚刚苏醒的假象。
秦婧笑骂道:“还不是因为优质男都被你这种妖艳心机girl骗走了,我们好女孩才会被剩下。”
阮夏懒得斗嘴,隔空吻了下秦婧,打开门走了出去,只余下满室水果蛋糕般甜腻的香。
隔壁病房的门虚掩着,阮夏在门外停留了片刻,依稀听到医生说,傅先生,您的肺部几个月前才受过伤,还没完全恢复又被重创,着凉和剧烈运动都是大忌。
傅岳声音低沉,说了句什么听不太清。
医生又嘱咐了几句诸如多喝梨水养肺、注意保暖切忌感冒之类的才离开。
与医生擦肩而过的阮夏曲起食指扣了下门,见傅岳的目光移了过来,才面带歉意地走了进去。
“听说您救了我,我却踢伤了您?”
傅岳放下手中的书,表情冷淡地打量了她几秒,似是对她印象全无,片刻后才说:“‘救’字不敢当,我也是被人推下去的,拉你上岸是因为你拖住我不放。”
一个“也”字听得阮夏心中一跳,却不动声色地莞尔一笑:“因为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您确实救了我我又踢伤了您,连声谢谢和抱歉也不过来说,总是讲不过去的。”
傅岳“嗯”了一声,表示听到了,而后拿起书继续翻,翻了几页又抬头,见阮夏立在原处仍未走,面露不解:“还有事?”
收到逐客令,阮夏咬了下嘴唇,笑笑:“傅先生您先休息,我明天再过来看您。”
阮夏一进病房,秦婧马上问:“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那位傅先生有没有被你拿下?”
踢铁板踢到脚趾骨折的阮夏嫌丢脸,撒谎道:“约了明天见面。收拾东西,办出院。”
她只是呛了几口水,观不观察无关紧要。
第二日一早,阮夏便让煮饭的阿姨用雪梨、燕窝和川贝煮了锅梨汤,男人大多不爱甜食,梨子又足够清甜,她特意嘱咐不要放冰糖。
然而诚意满满地拎着“亲自”炖的梨汤赶到病房,阮夏却被告知傅先生一早就办了出院手续。
漂亮的女孩总是容易太把自己当回事儿,哪怕她说了明天再来探病后并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应,真的踩了空,阮夏也气得胃疼。
“你们不是约好了吗?”不明所以的秦婧问道。
“……”
没等到阮夏的回答,秦婧再次补刀:“给他打个电话问问呀……不是吧,你没要他的电话?你不是老司机么……”
阮夏白了她一眼,把保温桶放到她手上:“你不是说想喝么?全喝光好了。”
拿人薪水替人分忧,阮大小姐心情不好,身为助理兼好友,秦婧立刻提议:“我们去逛街?你喜欢的那几个牌子冬款已经上市了呢。”
阮夏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任由秦婧把自己拉到了附近的百货公司。
酷爱存钱的秦婧试穿了几款都喜欢,却舍不得下手,说全价不合算,等季末打折再来,阮夏却对满眼的华服美包兴趣缺缺。
秦婧穿回自己的衣服,看到阮夏把几个购物袋塞到自己手中,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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