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了咽口水,什锦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像是再对赵晟说,来啊,你想做什么就来啊,我不怕,心有洒脱无论身处何境都无所谓。
好一会儿,赵晟都没有动作,什锦只感觉脸上凉凉的一片。
不知过了多久,身上的压力才松开,一阵风声吹过,什锦睁开眼,室内却是漆黑一片。
门被人关上,本以为赵晟是走了,却不想刚站起来,就被人拦腰抱起来,仍在床上,一双大手从后背搂着她,温热的气息带着沉重吐在耳畔,什锦的心咚咚的跳着,一下又一下,赵晟却始终没有动作。
就只是这么安静的抱着她。
什锦提心吊胆了半夜,实在是和瞌睡虫抗争不下,最后沉沉睡去。
赵晟感觉到什锦的呼吸平稳,这才从后面伸手,抚上什锦的脸,从光洁的额头,细长的柳眉,长长的羽睫,小巧挺拔的鼻梁…
赵晟这辈子都有强烈的意识他的身份所要的责任,什锦让他第一次生出自己想要的心思,让他意识到她是他想要的人。
如果他非得要注定和苏清颜成婚,那么他希望,他的第一个夜晚是和什锦睡的。
就算,他们什么也不做。
第二天什锦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了人,看了看自己身上,没有任何的痕迹,好像赵晟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玉笙。”
“什锦,你醒了,需要洗澡吗?”玉笙笑了笑,昨晚她刚好端洗漱的水来,却看到了赵晟,于是默默的等了一会儿,哪儿曾想,赵晟最后都没出来,还自觉的把门关了灯灭了。
什锦哪里不知道玉笙想什么。
摇摇头,“不用,我们什么都没有做。”起身穿好鞋,伸了个懒腰。
玉笙怔了怔,随后笑道,“太子人挺好。”
“是啊,人好,智障一点也没关系。”什锦敷衍的应和。
玉笙却听出了什锦语气中的疏离,若是不喜欢,早冲着权势扑上去了,但若是不喜欢又不喜权势,也不会给她们之间机会,而现在只是欲盖弥彰罢了。
“他的身份,总会有些事不能避免,不是吗?”女人,不都是这样吗,以夫为天,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什锦放下伸懒腰的手,望着晨曦的日光,淡淡道,“是啊,是不能避免,但是不能成为我妥协的理由。”
“这一次我妥协了,那下一次呢?我什锦的男人,我不会和别人分享一丝一毫,就算他的心属于我,身也不能属于别人,就算心动又怎么了,所有的感情可以生,也可以死的,我缺的不过是时间,他念念不忘的,不过是一份得不到。”
墨风在上头,只觉着为自家主子不值得,却听什锦突然就笑了。
转过身对玉笙轻快道,“更何况在这里,我没有任何的身份,没有任何可以争的底气,但凡我能有那么一点可以用来争取的资格,我会争的。可是,我没有。”什锦说这话,才微微红了眼眶,却依旧笑的张扬。
只要她有那么一个身份可以和赵晟相提并论,和赵晟势均力敌的后台,她争,才有争的资格,才有站在赵晟的身份上,让别人无话可说的硬理。
但是她除了一张能说会道的嘴,一颗不算笨的脑袋,她什么都没有。
这是身份的差异,不是她有一个远山远水万人求的师傅,有一个太子师兄,就可以遮盖的一介草民的身份。
贸然去争她现在所不能拥有的东西,此后等待她的,只会是无尽的妥协。
玉笙看着什锦,才骤然明白,一股心酸之感油然而生,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她自己都如此,还怎么去劝什锦呢。
伸手抱住什锦,玉笙主动开口,“什锦,我们回大祈吧。”
墨风听着什锦的这番话,才骤然醒悟,换一个角度思考,这也是姑娘的不得已,两个人其实是一样的无奈。
不忍心看俩人如此,本着为主子减少烦恼的职责,墨风省去了什锦前面气死人不偿命的话,只是将后头欲盖弥彰的话一字不漏的转达。
赵晟原本已经奄奄一息的心思,在这一瞬间又活了起来。
在御书房呆了一天,只为写一封来回修改的信,写好之后以火碱蜜蜡封住,交给千河。
千河拿了信,小心翼翼的踹进怀里,随后便马不停蹄的赶往东疆。
赵晟的大婚典礼在准备着,什锦也在准备着离开的事。
墨风见主子之后并未再有所动静,也不免有些心急,几次三番的提醒,“主子,姑娘要准备离开了。”
“主子,黔掌柜已经备好了马车人手。”
“主子…”
赵晟才抬头问了一句,“她准备去哪儿。”
墨风松了一口气,“听玉笙说,她们准备回大祈。”
赵晟点点头,继续埋首与奏折上,“你替我跟着她们。”
“属下遵命。”墨风说完才意识到,主子说的是跟着她们,不是阻止,不是看住?回过头,“主…”
“保护她们,一直到她们安然到大祈为止。”
赵晟说到,这回墨风确认没有听错,主子确实是要放她们走。
“是,主子。”
墨风走后,赵晟才抬起头,俊逸的脸上,带着三分沉色,其实他并不知道祈晋休会给一个怎样的答复,一切都是未知,若是祈晋休不答应,他再带什锦回来,在这之前不如试一试?
典礼准备的很仓促,从下旨到准备,不过十日,一切都是为了赶在孝惠帝离开之前举行。
苏清颜很不解,就是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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