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煦拔出佩戴的刀死死架住慕容明砍过来的环首刀。
“看样子你们还真是忍不住了,这才多久就想要做乱臣贼子!”太子看着慕容明的眼睛,咬牙切齿。
“老大,你以为你好到哪里去?”慕容明加大了手里的力道,刀刃相加咯吱作响,“你也想我们死呢,我们不想死,所以只能你死了。”说着他突然猛力加大力道,又是一刀劈砍下来,“至于乱臣贼子,难道你没有听过汉人的‘窃钩者诛窃国者侯’吗!”
慕容泫在马上很快又拉起了一箭,他面对前生几乎压制了他半辈子的仇敌,面上平静,心中有惊涛骇浪。
那样一个人,曾经逼的他无路可走。利用完他,等到局势稳定之后,就将他在辽东等地流放,回来之后将他留在邺城,如同软禁,之后夺了他的妻子,又塞给他有仇恨的女子。看着他郁郁不得志。这人得意了一生,享受皇帝的荣华富贵,如今他狼狈不堪。
慕容泫深吸口气再次拉开弓,但是这次身边已经有人抢在他之前开弓了。
秦萱冷眼瞧着慕容煦,脸色没有半点变化,拉开弓,箭镞对住慕容煦就是一箭。飞箭穿过空气,发出嗖了一声。而后鲜血四溅,那只羽箭穿喉而过,鲜血迸溅上了慕容煦白皙的面庞,他双眼圆瞪,死死看着自己喉咙间传出的箭。
“喝!”慕容明一道就砍在他的脖颈上,迸开一片血花,慕容煦的脑袋被慕容明径直斩下骨碌碌的滚到了马蹄中间。
“杀——!”厮杀中,另外还有人冲过来了。
“是太子东宫的人!”比德真一眼就认出了领头的是哪个,那是东宫的郎将,恐怕是之前侥幸逃脱的人赶回东宫报信,所以这些就就来替主人报仇了。
“人头,把人头弄来!”秦萱手里的马鞭敲在身边亲兵的背上。
慕容明那个脾气只管砍人,不管收拾,要是人脑袋找不到,到时候和东宫打的急了眼,派人去攻打太原王府就真的糟糕了!
亲兵背上挨了秦萱这一下,立刻就去把人头寻来,幸好他们的位置离慕容明并不远,慕容明也没有那个膂力让人头飞起百丈高。
亲兵很快取来了慕容煦的人头,慕容煦的人头怒目圆睁,口半张着还是死前那一幅不敢相信的模样。
慕容泫看了看天色,发现天已经开始亮了,这边的动静已经完全瞒不住,慕容煦已死,眼下就是要捅到皇帝跟头去,以最快的速度结束这件事“秦萱,立即进宫一趟,向陛下说明原委!”
秦萱拉过马头,立刻就朝着宫门而去,这处宫门离皇帝的寝宫最近,从此门去,可以最快到达皇帝面前。
慕容奎年老少觉,昨夜徐医给他开了一副安神饮子,这饮子药效出奇的好,喝下去之后,径直睡到了外头天蒙蒙亮。
慕容奎睁开眼睛的时候,看着帐顶还有些回不过神来,年老了,注意力也大不如以前,过了好会他隐隐约约听到外头有厮杀声。
他是缓了一缓才反应过来。慕容奎立刻从榻上撑起身子,眉宇之中露出浓厚的警惕,“外头怎么了?”
“启禀陛下,外头太子作乱,太原王和中山王如今正在领兵平定。”中官在一边回答。
“太子作乱?”这下慕容奎完全清醒了过来,“简直放屁!”他爆了粗口就从床榻上起来,大步往外头走去,才走到外头,把门打开,就见着自己的寝宫外有人把守,门口还站着两个面生的郎将。
“你们是谁?!”慕容奎心中大震,这两个人都是他以前没有见过的。
“小人是新入宫的。”胡归看了皇帝一眼,心下有些失望,原先他觉得皇帝应该是威风凛凛,结果现在一看,头发花白,也没有多少精神,就和他家乡平常的老头儿也没有多大的区别。
“现在太子领兵造反攻打宫门,小人疯太原王之命保护陛下。”胡归道。
安达木在一旁一声不肯,话都交给胡归来说了,他平常就寡言少语更是不善于言辞,这会老实做事就行了。
“……”皇帝愣愣的站在那里,面色惨白,话是这么讲,但是他要是分辨不出这话语下的真相,那么他这么多年也就算是白活了。
他踉跄向后退了好几步,险些站不直身体,还是后面的中官眼疾手快才扶住了他。安达木看了一眼心有不忍,可到底是没说什么。
皇帝踉跄着被人搀扶着去了,门重新被关上。
“这也挺可怜的。”安达木低低的对胡归说到。
“可怜?这天下的可怜人多了去,你我只管做自己分内的事,其他的都别管。”胡归道。
安达木心里叹了口气,在门口站稳了。
慕容奎被中官搀扶进去之后,坐在床上嚎啕大哭起来,“作孽,都是作孽啊!”他老泪众横,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费尽心机想要置亲生兄弟于死地,他想起了自己拿着两个同胞弟弟的头颅。
那时的他是得意的笑。因为大单于的位置终于只剩下他一个人,没有人和他抢了,能和他抢位置的人,不是死了,就是仓皇逃到了别处。
可是现在,他的儿子们也为了那么个位置打在了一起。他还没死,儿子们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兵戎相见,甚至费尽心思将他软禁在宫殿之内!
“报应,真的是报应!”慕容奎想起当年邺城内那些沙门在宣扬佛法的时候提起因果轮回,世间万事万物都不是无缘无故的来,无缘无故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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