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这就不能告诉你了。我只能说,这尸体啊,到现在警察都没找到!”
秦森掐灭烟头,说:“我去上个厕所。”
倪成跟着起身,一齐出去。
身边的人捅了一把黄宇说:“我怎么瞅着倪成那小子古里古怪的,和我们都不说话,他那样子是来赚钱的吗。”
“我怎么知道。反正用来看门打杂就可以了,正经事轮不到他。”
“不过张深这人倒是挺靠谱的,对咱哥几个也挺好的。来了快要一年了。”
黄宇眯起眼,“老张是挺不错的。”
倪成走得很快,越过秦森,撞到他的肩,他也没有丝毫停顿,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冲到就夜店外。
深秋的冷风吹得他手指骨都泛白了。
秦森跟在他身后,站在远处静静的望着他。
倪成如同一尊雕像一样站在冷风中,过了好久他忽然仰头深吸一口气,颤颤巍巍的从裤袋里掏出一支烟叼在嘴上,打火机的火苗被风吹灭了一次又一次,一直打不着,他牙一咬狠狠将打火机砸在地上,手背展露的青筋好似一种无法抑制的狂暴情绪。
回去的路上,回到那个隔间以后,秦森都没说什么。
直到有一天,倪成说梦话,叫着一个女人的名字,那么凉的夜他脑袋上都是汗。
他从梦里惊醒的时候,秦森忽然打开灯。
秦森坐在床边,望着他说:“你到底是谁。”
倪成背后一凉,和他对视,不开口。
秦森说:“上次黄宇说的那个女人是你的谁?”
倪成的瞳仁闪过一丝震惊,但随后很快平复下来。他只是吃惊于秦森的洞察力。
“不回答我?倪成,你到底是谁?”
倪成躺下,不理他继续睡觉。
秦森说:“如果是为了她来这里冒险还是快点离开吧,我不会说出去的。”
他吃不准倪成是真的来堕落的还是为了一种报复,除了那晚,他看起来一切正常,对黄宇也一切如旧。
唯一的反常是,他说想跟着他们一起干事。理由很简单,为了钱。
黄宇不放在心上,他就觉得这小子就是一孬种怂货。
陈凡的安排下来,加上秦森的‘说话’,黄宇让秦森跟着去望风,他们去接头,至于倪成,起初黄宇是不肯的,他就是看不惯这人。最后还是秦森说服他的,反正就是望风,多一个人多一双眼睛。
秦森跟着他们做过两次小的,黄宇信得过他。
后来秦森设想过无数次,如果当时没有顺着倪成让他一起去,如果再给他一次警告,如果当时他自己再快一点,只要一点点,这一切是不是就会不一样了。
——“操他妈的,你出卖老子!”
——“倪成你他妈的,老子弄死你!”
——“砰!”
那些激烈晃眼的画面碎成无数个残片在眼前闪过,飞溅着鲜血,空气中弥漫着惊心动魄的味道。
那一声枪响,炸得人脑袋疼。
秦森一抖,惊醒过来。
火车车厢里的喧闹和平凡在他眼前化作混沌,他下意识的摸上脖子,那里似乎还留着当年的刺痛感。
他垂下头,深深吸了几口气,像是窒息般的渴求。
车窗外的天很黑,只能大约看见路过的山脉的轮廓,还有山里零星的灯光,夜黑得没有半点星光。车厢顶上的灯光线不是很充足,这种模糊的感觉让他觉得有点难受,心口像是被堵着什么。
手机电量还有百分之三十,他看着沈婧的照片,灵魂一点点的慢慢归位。
当一切安静下来的时候,秦森一阵耳鸣,只能听到火车车轮滚在轨道上的摩擦声,平稳的,耐磨的。
他打了沈婧电话。
现在的科技发达,他用的手机卡在铁路上信号也很好。
沈婧的声音听上去很清明,他看了眼时间,已经晚上十二点多了。
“怎么还没睡。”
沈婧:“在画图。”
秦森说:“很晚了。”
“你也应该好好休息。”
秦森从背包里拿出她准备的矿泉水喝了好大几口说:“刚眯了会,火车上不能熟睡。”
一是这节车厢里的小孩子太多太吵,二是太容易发生危险的事情。
沈婧说:“今天回到家才发现,放在桌上的手套忘记给你放包里了。”
秦森轻笑了声:“不用,我不怕冷。”
沈婧想起他炙热的身躯,每次抱着他总是那么暖那么热,男人的体温是比女人的要高一些。
“秦森......”
“嗯?”
沈婧说:“我觉得...我好像有点矫情了。”
“什么?”
“我不习惯。一个人,不习惯。”
你不在,一切都开始变得不习惯。回去的路上沈婧走得很慢,她不知道回到那个家要干什么,也不知道回去的意义。她坐在床边看着这个小小的单间发愣,她依旧不知道要干什么。窝在桌前画画的时候,身后的床上没人,空落落的感觉充斥满了整个房间。
她停笔的时候又不知道自己该干嘛了。
这种想念和依赖深的程度让她觉得有点可怕。
上次回上海,对他的感情远不如现在的浓烈。
秦森在电话那头静默很久,他听到沈婧浅浅的呼吸,那么柔那么细。
秦森说:“沈婧,你等我。”
沈婧抬头盯着书桌上那盏灯台,说:“秦森,我爱你。”她的语气很平淡,很柔凉。
火车经过一个隧道,车轮的声音突然变大,但秦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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