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从他怀中跳脱开来,一溜烟儿跑进房中,将门闩落了,冲着门外喊道:“爱睡不睡,不睡拉倒!”
不知为何,一对上他,她偶尔便会冒出些作死的行为,估计是那些年与他一起生活过的后遗症。
祁延瑞瞧着那紧缩的房门,似是想起往昔她也爱这般耍性子,一言不合就将人赶出去睡!
脸上不觉露出笑容,这似是今晚第一回笑着,可惜步湘汌没看到。
……
祁延瑞手底下不养废物,那奉命前去禹州,探查步湘汌底细的人,没过多久,便不负所望地传了消息回来。
一目十行地浏览完手头这份资料,祁延瑞那颗被步湘汌碾了又碾的心,竟是泛出丝丝喜意。
便连一直紧着的眉宇间,也松快不少。
他们的孩儿果然还活着,便连她扯出的改嫁,那也是谎言一则。
这会儿,要不是那点理智还在,他简直恨不得冲到她身边,抱着人直亲上几口,她心里果然还是有他的。
被冷落了这么些天,他也反复思考着,反省着以往做下的事儿。
想到那她之所以这么激愤,甚至不惜以假死逃离开,除却孩子遭人毒手一事儿,或许还与那个宫女有关,到底是他的错,违了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誓言,便是被人暗算,也摆脱不了这个既定的事实。
那会儿孩子出事儿,她一见着他便情绪不稳,他本想着等彼此冷静一番,再去好生解释一番。
正巧宫中贵妃有事找他相商,他去了一趟宫中,可恨竟是被那贵妃暗算,饮了那等引人神智错乱的酒,与那早就有备而来的宫女成了事儿。
一步错,步步错,他一时大意,竟是让那宫女寻了空子,借着贵妃的势,钻到了步湘汌跟前,竟是瞒着他偷偷有了身孕,他明明让人赐了药的,这事儿也不用想,定是那起子见钱眼开的奴才,拿钱办事儿,欺上瞒下!
只步湘汌的态度出乎他预料,依着她平日里的醋性,他原以为她会说将人处理掉,可没想到,她竟是说将人留下。
本来打算处置了那宫女的祁延瑞,便也暂且作罢。
若是步湘汌知晓了,还不知该如何指着他骂,榆木脑袋!看不出她当时那是气话吗!
想通一些关键点的祁延瑞,知道这事儿始终是横亘在她心中的一根刺,必须得好生谋划一番,方才能挽回她的心。
*** ***
“你这是甚么意思?我这是已死之人的身份,你还大张旗鼓的张罗,难不成我诈死很光彩么!”
步湘汌对于祁延瑞要大办宴席,向世人宣布他夫人、儿子回来一事,很是不解,脑袋被门夹了吧!
“为何不能?我就是要向世人昭著,我明媒正娶的夫人回来了。这样你以后出门,也风风光光的,不好么?”祁延瑞安抚着快炸毛的步湘汌。
“那我宁愿偷偷摸摸的!”步湘汌赏了他一个白眼,随即很是八卦地问道:“再说,你就不怕旁人说闲话?与其说我死而复生,那你不如直接再娶一回来得容易!”
至少,这另娶可比死人重现,更加容易被世人接受。
祁延瑞眼睛一亮,倒是十分赞同地看了一眼她:“那也行,你再嫁一回,我们重温一下当年。”
“呸,想得美!我才不嫁,你就当一辈子寡夫吧,活该!”步湘汌可算是知道甚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非要多那嘴干嘛!
祁延瑞笑着应和:“好好好,寡夫就寡夫,我是寡夫,你是寡妇。寡夫,寡妇,天生一对!”
这话说得跟绕口令似的,差点没把步湘汌绕晕。
得,这人就爱脑补,她不奉陪了!
步湘汌见这人说不通理,索性也不浪费口舌,气冲冲地出了主院,找儿媳诉苦去了。
待到他们计划成功了,便直接甩了他,天高皇帝远地,看他怎么管!
倒是祁延瑞望着她背影,抚着下颌,若有所思,这再娶的主意,似乎真的不错。
当年掀开红盖头的惊艳,他至今还记忆尤深,那些都是他珍藏在心间的记忆。
……
这厢谢安娘正努力睁着略显困顿的眼,听着婆母絮絮叨叨、絮絮叨叨,讲那个王爷气得令人跳脚的二三事。
哦,也许应该叫公爹,夫君那日将事情掰开给她讲了一遍。
听了这么一遭,婆母的安危,乃至他们一大家子的安危,可算是有了着落,不用担心哪天就被解决掉了。
瞧着那王爷的模样,对婆母甚为宽厚,多有退让,想必对婆母还是情根深种的。
只是婆母似有心结,挺不待见那人的,千方百计的想着怎么遁走呢!
唉,她也挺愁的,这出来这么长的一段时日了,也有些想念她府中的花花草草了。
倒是晏祁似是瞧出了她心声,只摸了摸她的头,沉声道:“别急,快了。”
说得口干舌燥的步湘汌,停下饮口水,一抬眼,便见这小两口周遭都快冒红粉气泡了。
指腹摩挲着杯沿,步湘汌暗想,她这明晃晃的灯泡,或许该移出去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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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步湘汌他们的存在,祁延瑞这边并不打算掖着藏着了。
得到消息的蒋家,还没等步湘汌这个近乡情怯的做好准备,便第一时间登门拜访了。
久别重逢的亲人相见,总是有说道不完的话儿,步湘汌给两位老人重重磕了三个响头,这才起身。
结果一起来,就被她爹拎着耳朵好一番教训,便是素来疼惜她的娘亲,这回都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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