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恩满脑子不解,一头雾水地挠了挠头。他低头看怀里的东西,轻轻地打开那外纸,却只见到了几块白糖糕。
这白糖糕陪着他们在雪中等了近一个时辰,在打开的刹那却还有热气往上升,袅袅地与雪幕融为一体,终于再也看不清。
作者有话要说: 哦哈哈哈哈哈,被内容提要骗了吧?!哦哈哈哈哈!
☆、十 老姑婆(二)
除夕一过,新的一年就开始了。
朝廷开朝要在假期之后,这几日说说是最清闲的,但实际上也并不清闲。
各部各司的人际走动都从初二那日的传座开始,到了初三又要喝年酒。
皇城内外大开宴席,这当红的戏子伶人自然是火俏的很。
单单是周语一人的行程,一天就得走好几家。
梅含笑稍微差些,平均下来,一天也有个三家要走。
这日,周语受邀要去工部秋言令的府上,他秋大人自然是高风亮节不喜欢寻欢作乐,但是耐不住他有个儿子好享受,在年前就跟胡妈妈定了周语的日子。
周语在晓晓跟王姑婆的陪伴下,坐着马车到了知念公主府。
从她们下马车起,就有随侍一路伴随,在为她们特地腾出来做准备用的屋子里,也是火炉糕点茶水一应俱全。
秋向东对于这个他得不到的美人,可谓是下足了心思。
周语既然收了他钱,就算是再不愿给这个色胆包天的家伙唱,也会逼着自己唱。
她换好装走到前厅去表演,路口门口的王姑婆时唤了她一声:
“姑婆,我去唱了,您叫人帮我换一壶热水放桌子上,一曲完后我要润嗓子。”
王姑婆看着年纪有些大,但实际年纪其实并不大,做事也很有条理。只是这次,她明显很心不在焉,周语见她没反应后,又说了一遍,她才恍惚地回过神来应了声:
“好的,姑娘。”
周语心里头觉着奇怪,但登台在即,也没多去追究。
今日在公主府上做客的大多都是跟秋向东交好的狐朋狗友,周语上台唱了不到几句,就被他们围着开始调/戏。
秋向东更是嚷嚷着要跟周语对唱,拿着酒杯到周语身边就要她喝:
“来来来,难得我们哥儿几个都在皇城过年,不喝一杯都不应景了。小语儿,来,你也喝一杯!”
他斟了慢慢一杯的酒递到周语的跟前,那酒看上去十分澄澈,闻着还有些许果子的芬芳。之前秋向东也喝了,想必这酒里并没放什么龌龊之物。
但周语还是婉拒了:
“秋公子,小语儿酒量不好,喝了酒就唱不好戏了……”
她眸中波光滟潋,里头带着笑意三分,还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还没喝酒就已经让人看醉了去。
只可惜先前被她逃了太多回,秋向东也算是有经验了。他只忪愣了一瞬,便又锲而不舍地把酒杯亲自拿了过去:
“怎么?我秋向东亲自倒的酒,小语儿也不给面子么?”
他说这话时已经是有几分不悦了,旁边的朋友们可都是看着,她若是再不接,未免太过于矫情了。
周语心中厌恶这人的强逼的举动,她看着杯中酒色泽气味都应该没问题,只喝一小杯大概也无大碍。于是展出一个笑来,不再推辞,一口抿了。
按理来说,戏子在外很少饮用外府的东西,一是为了保持身段,这二也是为了让保护戏子,免得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入了口。
但周语倘若不顺着秋向东的意思,她今日走不走得出这里便成了问题。
胡妈妈也知道她会遇到这样的情况,可是为了那些个金裸子以及与公主府交好,就算再危险也要让周语去。她的小语儿这般聪慧,一定能完好地回去的。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彼年公主府的贡酒入口醇厚但其实并不醉人,而今年的贡酒却显得格外清冽,周语入口就觉得似有火在喉间烧,喝下后没一会儿就觉得有些头晕。
戏子们的酒量怎么可能会差?能叫周语一杯就头晕的,足以见得这酒有多么厉害了。
周语掐着手心,强撑着演完一出戏,又按着秋向东的意思唱完了几支应时的曲子,这期间秋向东一直都在强行灌酒。等她表演完,已经是难以保持平衡地走路了。
她扶着脑袋靠在案上,一双琉璃眼迷离茫然,心头最后一丝清明也快要被消磨殆尽。
秋向东看到这美人醉酒的模样,心中更是难耐,当场就说了要请周语留宿秉烛夜谈:
“姑娘既然醉了,干脆就在这儿住下吧。我娘这里地方不大,住个人还是可以的。我们也好晚上继续聊聊曲子,谈一些风雅之事……”
他的色胆都快从眼珠子里蹦出来了,还张嘴闭嘴的风雅。要是周语今日真的住在这里,第二天还不知道被他折磨成什么模样!
晓晓搀扶着周语,以妈妈不准外宿为由,当即就拒绝了:
“姑娘醉了,晓晓代我们姑娘谢过秋公子的好意,等姑娘清醒些后再请她亲自来谢。只是兰园园规写得清楚,断没有住宿外府的姑娘。若是晚归了一时半会儿的,怕妈妈生气。如今戏已经唱完,我们这便告辞了吧。”
秋向东听到这话,极为不悦地瞪了晓晓一眼。他今日好不容易才弄到了这几壶贡酒来,她既然喝醉了,又怎么会让她这般轻易地走?
他看中周语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儿了,一直没能将这小小的戏子弄到手,今天机会难得,错过可不知道要等到哪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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