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千上万个男人这么一个个勾搭过去……”她紧盯着周语的眸子一缩,不知名的晦涩在眼底漫开,又顿了许久才吐出接下来的字,“……你也不嫌自己脏么?”
她的身子破了,她是脏了。
但周语这种人,连着魂都是恶心得发臭,她跟她一样脏!
暗卫的手就快要触及宫徵,唐遥的目的只差了一步就能达到。
只可惜这半路中突然又杀出了一个程咬金,一个月白衣袍的人自虚空踏出,捏住那暗卫的手,恨铁不成钢似的对唐遥一声喝:
“你闹够了吗?!”
他的这一声呵斥惊醒了周语与宫徵,两人迅速往边上走了几步才停下,定睛去看出手相助之人。
宫徵并不认识那个看似温润如玉的男子,而周语却是放下了心----贺栗来了。
大抵是见过贺栗与唐遥曾经伉俪情深的模样,对于贺栗,周语也有莫名的信任,总觉得他能管好唐遥。
唐遥见到自己的计划被破坏,而破坏者还是那个口口声声说爱自己的贺栗,不由得冷笑了几声:
“我与她之间的事情,你又来掺和什么?你说的爱我,你就是这般帮着其他女人欺负我地爱我么?!”
贺栗瞧见曾经温婉可人的爱人,一步一步沦落到今时今日的地步,心里又是伤心又是难过。
倘若他能陪着她度过一次次难关,倘若他当初不那么坚持要她一起轮回,倘若他与她一起在最初就毫无执念地去投胎……
那一切,是不是就会不一样。
而不是像现在似的,她生生就熬成了这般满心都是恶与愤的模样。
他甩开那个暗卫,走到唐遥身边,将她拉入怀里,半是心疼半是祈求:
“妞妞,我一如既往地爱着你,但我不敢纵容你。是我要你轮回来陪我,是我害你到这般难受的境地,哪怕是要追溯过往,也是我曾经没护好你才有了如今这一切。你难道就不能重新来过吗?放弃你的怨愤,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
唐遥被他抱上的时候,心里头猛地一颤,眼眶没有来地就开始泛酸,仿佛自己等了许久才回到这个略带熟悉的怀抱,哀切难过得只想哭。
但她的动摇却又在瞬间被其他东西所替代,那个日日夜夜出现在她梦境里最亲密的人一直在欺骗她,那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的人为了其他女人呵斥她……
骗子,一个个都是骗子。
谎言,一场场都是谎言!
她猛地推开贺栗,眸色晦涩如许:
“带着你那恶心的爱给我滚!你还不是如同她一样,见一个爱一个,你今日说爱我,谁知道你在明天怀里抱着谁又对谁情谊绵绵?!你们这两个戏子,戏倒是演得真切!但是我,再也不会被你们骗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虐,说不虐就不虐,说虐的你们告诉我虐点在哪里
☆、一百零一 老太君
此时和唐遥完全无法交谈,她满心都是恨,哪里还听得进别人的话?
贺栗叹了口气,低声与周语道了声:
“是我对不住你。”
紧接着他一个手刀打晕唐遥,拦腰抱起她就往外踏去,引走了唐遥带来的那群暗卫。
此时喧嚣的竹林又重新恢复了寂静,只有周语与宫徵面对面站着。
他安安静静地看着她,无声无息地等着她的一个解释。
而她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法则不会允许她说出自己的身份,她一个塞外人如何跟一个公主有这般解不开过不去的坎呢?
能说出口的,无非都是又一次的欺骗。
她欲言又止的为难看在他眼中。
心里没有难过是假的。
舍不得瞧着她为难却是真的。
毕竟她已经做了许多,何苦逼着她再说出自己不想说的东西。
每个人都有过去,他也有过去,而她又何曾逼着他说过什么呢?
就如那个男人所说的,既然有机会重来,能够重来,为何不重来呢?
明明这两个字,他只要自己心定了,就能做到。
宫徵身为乐师,看似清冷淡漠,实则比谁都要细腻温柔。
他侧了侧身,长长的睫毛黑压压地在眼睑上洒下一片暗影,迎着那夕阳西下寒鸦归林的萧瑟背景,却依旧好看得叫人难以移开视线。
周语向来是很不喜欢夕阳,不单单是因为它的喻意总是叫人难受,还有源里最初的世界就也是夕阳,看久了自然生厌。
但此刻夕阳中多了一个宫徵,这心里的厌恶就消下去了几分。
无端端地,突然就生出一种他在身边真好的感觉来。
宫徵看着远处的山林溪涧,看到天际的暗色一点一点地就要移到近处,他终于又动了动。
他伸出手,掌心向着周语,出口是一如既往的几分清冷,但却并不显得十分冷漠:
“走罢,我带你离开这里,到再也没有人能认出我们的地方。”
这一次,他才是真真切切地想要忘记,想要重新来过。
早先时候瞧着她为了自己身受重伤,而公主殿下却冷漠得不闻不问不助,他心里有对她的怜惜,有对公主殿下的失望,但说到底终究还是没死心。
所以才选了一个能叫人这般轻易就找到的地方。
只可惜,住了这一个多月,麻烦来了一波又一波,想见的人却一直没来。
也是,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又岂会来这穷山僻壤。
进宫的这数年,他恍惚是弹了一曲长长的曲子,这曲子多半是酸涩自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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