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分明看见了,在意了也吃醋了。
哪怕是现在,他也吃醋了。
周语她,对她的一世祖孙情的孙女,都比待他要好。
她亲自设局教那人,为那人找最好的靠山,为那人善后安排未来……
可她却逼着他去娶亲,把他往外推。
他知道她也并不好受,那看着爱人去爱别人的感觉,没有谁比他更清楚。
既然如此,为何要逼他?
他秦丰,何时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了。
不就是百年的炼狱么,她都过来了,何怕他不行呢?
秦丰又抿了抿唇,被茶水润过的唇透着水色,这本该是柔情四溢诱人至极的模样,但此刻任何的柔情到他身上,全数都被阴霾所包裹,透不出一点一丝的温暖。
他起身下楼,一步一步地朝着她想要他去的地方走去。
到底是气质难掩,街上的人瞧着了,就算是不认识这人是谁,但瞧见了秦丰过来,还是不由自主地退到了一旁,为他让出一条路来。
秦丰走到那个小孙女身边,他看着她,就如同看一件物品。
周语总是觉得这小孙女嫁给他才是最好的道路,因为在他的庇护下,没有人可以伤的了她。
但就如小孙女她自己一直追求的----爱慕这种东西,秦丰除了周语,再也给不了别人。
可是周语不信。
她不相信。
她在任务里能完成种种关于感情的任务,总觉得秦丰也能毫不费力地就做到。
不就是催眠自己爱别人么,不就是陪一个人几十年么?
对他们而言,是多么简单的事情。
只要去做,就能做到。
周语希望他做到。
而秦丰并不想去做。
他们两人的分歧,前所未有地鲜明起来。
当矛盾摊开在眼前后,竟逼得秦丰也是无路可走。
他转身往周语藏身的巷子里看了一眼,终于还是缓缓闭上眼:
“任务……放弃。”
一阵无源的风在街上猛然刮起,等风去后,这街上只留下一个面目平凡的青年,再无那个叫人一眼看去就移不开眼的人物。
周语的指甲掐的自己手心生疼。
他宁可主动放弃任务,也绝不爱别人。
如此一来,更让她的内疚与自我唾弃翻山蹈海地充斥心间。
看看,他就是这样的性子,不愿去做的就是不愿去。
不像她,没底线极了,见一个爱一个,水性杨花。
她怎么配的上他?
这世界没有人比她更脏了。
她似瞬间苍老了十岁,眸中黯淡下来,拄着拐杖弯着腰,两鬓斑驳染霜。
顿了许久,才有一声苍老响起:
“……走罢。”
一个颤颤巍巍的老妇人,在小丫鬟的搀扶下往自己的府邸走去,一步一顿,繁华散尽,徒留一地落寞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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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放弃了任务的秦丰并没有着急接下一个任务。
曾经的他就算是不吃不喝不眠不休都不会停止接任务----只是为了那个飘渺的,能见到她的机会。
可如今,横在两人之间的隔阂若是不除去,见面也是枉然。
他爱她,她也爱他。
但除了爱他,她还可以说服自己爱上别人。
这就是他们的命运,是他们为自己所得到的一切该付出的报酬。
世道公平,有得必有失。
但是心里却还是止不住的烦躁。
就算他一向喜怒不形于色,这心里的烦躁却越来越浓重,一如窗户外头的夜色,遮住了所有的光。
就如周语每次做完任务都会回到源一样,秦丰其实也有个固定回去的地方。
这个地方并不是还愿录强加给他的,而是秦丰自己随心定下的。
他的第一次任务是在这里,于是就在这里了。
反正他比周语自由,能随心所欲出入世界各处。
有个固定的落脚点,其实也不过是想要有个归属感,但周语不在身边后,哪怕每次落在同一个地点,也不过是熟悉,而非归属。
秦丰拿出一瓶酒,坐在暗红的沙发上大口灌了一口。
辛辣的酒顺着他的喉咙一直流到腹中,却惊不起丝毫热气。
他没开灯,这奢华的顶层公寓一片漆黑,坐了一个没一点活人气息的他后更是鬼气森森。
有双涂了红色指甲油的手从他的背后一点一点地攀附上来,轻飘飘地揽在他的脖子上,那冰冷细腻的指尖似乎还想从他的领口探进去,一路摸索到更深处的地方去,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色/气息。
秦丰习以为常地拉过那双手,紧接着狠狠地往墙上砸去,把那面墙砸的支离破碎,把那个人也砸得血肉模糊。
他的表情未变,结界也早就开启,确保了在这片天地里的人不论如何哀嚎打斗都不会惊动其他的人。
而唐遥似乎也习惯了他们之间的相处方式,顾自爬起来拍了拍衣服,身上的伤口在肉眼可见的情况下飞快地恢复。
她是在几年前找到了秦丰的这个落脚点。
每次见到必定要撩拨一下这个男人。
可惜的是,不知该夸他守身如玉也好,还是性冷淡,她一次都没成功过。
这个被贺栗标上了危险的男人,更多时候总是一个人坐在黑暗里独自喝酒,为着另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守身如玉,正人君子得就算是得道了得大师神佛都要甘拜下风。
最为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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