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哪里来的胆子敢闯进来?被带到哪里去了?”苗胜提着马缰恨不得抽家仆几鞭子:“你们都是死人啊!眼看着公子被带走!”
李家人身边也有邻居亲友,等李家父子发泄一通之后,便拦着他们留苗明远一命,抬着从苗家搜出来的李玉娘的尸体,推着苗明远前往京兆衙门,半道上碰见了陪同李二郎前去递状纸的人来送信,一大帮子人又浩浩荡荡改道大理寺。
苗家的人根本拦不住这些人,又没办法从他们手里将苗明远抢回来,内宅子里苗老太太与苗夫人都哭的死去活来,催促着身边的婆子丫环们:“快去找老爷回来!快去啊!”听到苗胜回来,都从后院往前院赶,也只瞧见了他纵马而去的背影。
苗胜心急如焚赶到京兆衙门之后,却听说李家人已经直接前往大理寺,只有一个念头:吾儿休矣!
鲁承显铁面无私,上次两人为着孙鼎如的案子不知道吵了多少回,本来就是死对头,苗明远这次落到他手里,哪里还会有命在?!
周王写完了回信,送走了护卫,随意在郦山书院里行走,路过的学子见到他皆行礼问好。对于郦山书院来说,周王与谢羽的到来让这帮学子们看到了书院传承的希望。先皇后故去之后,这些年郦山书院一度曾经捉襟见肘,后来幸得谢弦全力支持。
谢羽也是送走了府里的人,一个人漫步在郦山书院。她初来之时,就已经表明了身份。书院的学子们虽然未曾见过谢弦本人,但是对她的事迹还是听过不少。见到谢羽不免会在她身上寻找谢弦的影子。但谢羽自进了书院之后,人却斯文了起来,不似在外面那般跳脱,直让孟少游感叹书院的神奇,差点被谢羽轰出去:“你既然非要跟着来,就收起你的土匪样子,老老实实住上几日,若是在书院里还要闹腾出点事来,回去我就将你从家里赶出去,爱去哪去哪!”
孟少游举手投降:“行了行了,我老实呆着还不行吗?”
他在书院里根本待不住,没过半日就钻进郦山去打猎,这两日倒是收获颇丰,谢羽也就不再管他。
她从房里出来,沿着书院的小径随意行走,没过多久却与周王相遇。周王先开口:“你可听说了京中之事?”
谢羽叹息:“苗明远自寻死路,只可惜了好好一个姑娘,折在了他手上。” 谢家与苗胜结了梁子,看着苗胜倒霉她应该高兴才对,可是用一条花季少女的人命来造成一场冲突,却让人高兴不起来。
正是五月初的天气,书院小径两旁的花都开了,天气微热,却还不到酷暑之季。往来学子们都穿起了单衣,见到周王远远向着他行礼又离开,崔晋却只侧目注视面前的少女:“折在苗明远手上的恐怕不止这一个姑娘。”
谢羽出外向来喜欢以男装示人,此次前来书院也只是一身简单的素色长衫,头发全部束了起来,露出洁净明媚的脸庞,此刻神情之中满是厌恶之意:“苗明远嚣张,全凭了其父,只是这次……苗胜恐怕护不住他了吧?”
鲁承志清廉之明响彻大魏,性子又耿介,就连魏帝面前也敢直言进谏,他与苗胜杠上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崔晋:“苗胜原本就是一条狗,要是没了儿子,恐怕就会变成疯狗。”魏帝使唤这条疯狗使的太顺手,而苗胜又与闫国熹生怨,恐怕一时半会并无弃子的打算。
他倒是可以想办法让苗胜下去,可是如果苗胜下去之后,换别人上来他不愿意,让蒋祝接替苗胜的位子做魏帝驯养的另外一条狗,不说魏帝称意不称意,对蒋祝是不是信任,就算是他也不情愿让蒋祝去做一条狗。
蒋祝陪着他熬过了在楚国的艰难岁月,他想要蒋祝堂堂正正站在朝堂之上,而不是身负恶名为人所诟病。初入京时根基不稳,未免有些病急乱投医,但是如今回来快一年,许多事情都洞悉明了,反倒不再慌张。
他另有考量,谢羽却只凭喜恶行事:“苗胜的儿子行此恶事,难道陛下不能治罪?”
正说着,孟少游身边的六萬慌慌张张跑了来,见到谢羽直冲了过来:“谢小姐,我家公子在山里打猎 ,马受惊了不知道冲到哪里去了,跟着的人都跑去找了,八萬让我来向小姐求助。”
谢羽奇道:“孟少游骑术极佳,怎么会惊了马?”
六萬跑了一头汗,神情焦灼:“公子当时在追一只鹿,没想到跑的有些远,那鹿直往深山里钻,也不知道惊了哪里跑来行猎的人,驱赶了野猪群出来,惊了公子的马,公子就跑的没影了 ……”他打小跟在孟少游身边侍候,骑射功夫是一点没落下,碰上眼前之事也无计可施。
谢羽当下便遣人去牵胭脂:“别着急,我这就陪你走一趟。只是我对郦山不太熟,还得问问有没有熟悉郦山的向导。”
她才迈开步子,手腕就被周王抓住了:“阿羽——”谢羽回头,周王才道:“你慌慌张张过去,不辨方向,别到时候自己也走丢了。整个郦山极大,里面还有很多猛兽,找个人不是那么容易的。不过他骑着马,沿途总会有印迹。”
谢羽皱眉:“王爷的意思是?”
周王拉着她的腕子不放:“此处离行宫不远,你等我派人前去猎场寻熟悉郦山的向导带咱们过去。”
谢羽大是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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